“十。”
二郎頓了頓,朝人群冷冷的掃了一眼,全都低著頭,并沒人敢答話,敢抬頭。
“很好,都挺硬氣!”二郎冷笑著,走到一個妖怪的面前,舉起了手中的槍。
那妖怪頓時露出了惶恐的神情,看了看二郎露出了哀求的眼神,但被二郎的冰冷神情無情的澆滅了,又看了看如花,終于吞了吞口水,下定決心要說些什么。
可是,他什么都沒有說出來,因為緊接著便聽到“炙”的一聲,便有白色光芒一閃而過,空洞的穿透物體聲落下后,那妖怪的整個頭部就已都消失不見,只留下毫無生機的鋼鐵軀體留在了原地。
“太慢了!”二郎冷淡的說道。
“啊……!”卻是如花發(fā)狂的嚎叫了起來,他不斷的掙扎著,卻根本掙不開押著她的機甲,她只能不斷的掙扎,用盡了所有力氣,不斷的對著二郎咆哮:“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二郎卻是看著如花,露出了玩味且殘忍的冷笑,走到另一個妖怪面前,說道:“九。”
那妖怪同樣抬起了驚恐的臉,只是在看了如花一眼后,神色竟?jié)u漸堅定了起來,誰都沒想到,他竟突然撲向二郎,嘴里大叫:“妖族萬歲!”
只是,在“炙”的一聲過后,他也倒了下去,他的掙扎與反抗全是徒勞的。
如花整個人都跪倒了在地上,眼淚早已泛濫,只狠狠的盯著二郎,如果眼神能殺人,二郎怕早已死上千遍萬遍。
“哈哈哈,還挺硬氣。”二郎冷笑說著,走到另一個妖族面前,冷道:“八。”
那妖族卻是之前一直質(zhì)疑牧清風(fēng)的那怪人,只見他嚇得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慌亂的喊道:“別殺我!別殺我!我說!我說!”
如花聽得這話,憤怒的朝他看了過去,冷然道:“我早該將你殺了!”
那怪人并不敢抬頭看如花,只是低著頭一味嘮叨,說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二郎笑了笑,說道:“好孩子,你怎么會死呢?嘖,尿褲子了啊!大家快看,原來就算變成鐵疙瘩還是尿褲子的啊!”
那怪人頭低得更低了,二郎卻走到了如花的面前,用手托起了如花的下巴,對著那怪人說道:“你怕她嗎?別害怕,待會我就在你的面前狠狠的凌辱她,哈哈哈……!”
四周的其余機甲看著如花全都怪笑了起來。
牧清風(fēng)看到此處心中是焦急萬分,只是無奈此時力量全失,毫無辦法,更何況,就算他的力量尚在,又怎可能是這些人形機甲的對手。
不料,卻聽到那怪人說道:“你放了他們,我就告訴你他的行蹤。”
二郎簡直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不信的說道:“你說什么?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那怪人低著頭,根本不敢面對二郎,更不敢抬頭看過去,就連答話的勇氣都沒有。
二郎哈哈大笑,說道:“我就說我聽錯了……”
“我說,你放了他們,我可以告訴你他的行蹤。”
二郎看了過去,笑容已消失,眼神已冰冷,抬起腿就向那怪人蹬了過去,只聽得令人牙酸的金屬撞擊聲傳來,那怪人頓時向后倒飛而去,跌落后已是再也爬不起來,金屬的身體已徹底的敗壞,僅僅只是一腳之威。
二郎徹底被激怒了,拿起槍便對著那怪人吼道:“你一個家畜也配來跟我談條件?”
可是,就當(dāng)他想扣下扳扣,神色又是一變。
那些妖怪,是要造反嗎?
他們就不怕死了嗎?
原來,那些妖怪,竟都一個個擋在了那怪人的面前。
他們雖不說話,可是堅定的眼神已說明了一切。
要殺他們,得先從他們的尸體上踏過去!
“好好好!看來都想找死,來人啊!誰不肯讓開的就給我殺了。”
二郎話語剛落,無數(shù)冰冷的槍口都對準(zhǔn)了這些妖怪。
二郎看著他們,冷道:“我數(shù)三聲,不讓開的,就全去死吧!”
“三。”
沒有人動。
“二。”
他們連懼怕的神情都沒有,他們已視死如歸。
“看來只能殺死他們了。”二郎心里默道,現(xiàn)在他只能打算留下如**供了,如果不行,他甚至打算放棄追問那人的行蹤了,就當(dāng)少一個功勞,于是,他決定下令開槍了。
“等一下!”
二郎的思緒一下子被打斷了,正惱怒,可朝聲音的來源處看了過去,頓時所有惱怒都消失無蹤了。
牧清風(fēng)從隱蔽處走了出來。
牧清風(fēng)很想救他們,可是他沒有任何法子,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這般感觸力量的重要性,可是,要他眼睜睜的看著他們?yōu)榱穗[瞞自己的行蹤而死去,他實在做不到,更何況,如花是他不得不救的。
他也知道,他這樣走出來,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可是很多事情,不是能不能解決,而是你有沒有去做。
他現(xiàn)在唯一倚仗的就是那個人,他沒見過的那個人,神通廣大的那個人,還能不能鎮(zhèn)住這些所謂神明。
所以,牧清風(fēng)說道:“我不反抗,你將他們放了如何?”
二郎聽得這話,竟哈哈大笑了起來。
牧清風(fēng)不禁心中忐忑了起來。
“你說得很對,要抓住你我們確實要付出無比慘重的代價,用一群家畜換你實在是再劃算不過,我又怎么能不答應(yīng),可是,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二郎說道。
牧清風(fēng)心想:“鬼知道你是誰啊!這里我一個人都不認(rèn)識,還要來做救世主我容易嗎?”
但是,還是疑惑的說道:“你是?”
二郎冷哼一聲,只見他的頭部頭盔竟緩緩消失不見,現(xiàn)出了原來的樣子。
牧清風(fēng)看了不由整個人一震,吃驚道:“原來是你?”
他,竟然是李飛龍!
牧清風(fēng)又怎可能不認(rèn)得!
二郎冷笑道:“你總算認(rèn)出了我!過去的恩怨也總該一次算個清楚了,放了他們可以,但你必須死!”
如花聽得這話,不由著急的喊道:“不能!你不能答應(yīng)他!”
可牧清風(fēng)卻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
“放了他們吧!”二郎毫不猶豫的下令道。
“可就這樣的話,他信得過嗎?”他二郎的部下質(zhì)疑道。
二郎只是冷淡道:“他可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自然是言出必行的。”
于是,一干妖怪向牧清風(fēng)走了過來,還有如花。
牧清風(fēng)看著他們冷淡道:“感謝之類的廢話不用多說,我對你們并無好感。”又對如花說道:“你走吧,答應(yīng)我,離開這些妖怪,找個地方,好好活著。”
如花卻是不答話,只看著牧清風(fēng)不斷的流著淚。
牧清風(fēng)伸出手,緩緩的將她的眼淚逝去,然后,轉(zhuǎn)身,便朝那些神明走了過去,再不回頭。
二郎看著走到身前的牧清風(fēng),望了望遠(yuǎn)去的妖精,說道:“為了他們真的值得嗎?”
牧清風(fēng)沒有答話,只抬頭看了看天空,奇怪,明明是滿天陰霾,為什么他會覺得天高云淡呢?
“嘖嘖,還是那么驕傲,你可知,你的性情若不是這般也不會落得今天下場。”二郎嘲笑著,頓了頓,又說道:“最起碼她是值得,這是我唯一羨慕你的一點。”
牧清風(fēng)聽得這話,回頭看了過去,見不遠(yuǎn)處,如花正定定的看著他,始終不肯離去。
“放心,我既然答應(yīng)你,就絕不會對她怎樣。”二郎說道。
“那給個痛快吧!”牧清風(fēng)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牧清風(fēng)心中一片清明,此時知道如花安全,心中一片清明,雖不甘,但毫無辦法,只是掛念著水兒,這是他唯一放不下的人。
牧清風(fēng)對于如花,其實從貧民窖到現(xiàn)在,一直是親人般的情感,一種愧疚感,現(xiàn)在他想好好彌補。
牧清風(fēng)仿佛聽到了那槍聲響了起來,他整個人都倒了下去。
可是,為什么沒有痛感呢?
牧清風(fēng)睜開了眼睛,天啊!他看見了什么,如花擋在了自己的身前,鮮血正從他的身體流了出來。
牧清風(fēng)忙用手按住他的傷口,驚慌得不知所措。
“沒有用的,你該知道我這槍連戰(zhàn)甲都能擊穿,我沒想傷害她的,是她跑過來擋在你身前的,看來我只能在你身上再補一槍了,送你們?nèi)サ鬲z做對恩愛鴛鴦了。”二郎嘆道。
牧清風(fēng)看著二郎,憤怒得連雙眼都充血,他的右眼,又流下血來了,他不斷的咆哮著,像受傷的野狼在哭泣,卻只緊緊的抱住如花,連一刻都舍不得放手。
二郎,看著眼前的牧清風(fēng),不知怎的竟生出了英雄遲暮之感,剛硬的心不禁也柔軟了幾分,可是他清楚他必須扣下扳扣,眼前這人,必須死!
可就在這時,竟響起了晴天霹靂,那響聲恍若從每個人的心底冒了出來,所有的人都疑惑的向天空看了過去。
只見天空之上,層層積壓的烏云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終于,綻放出了七彩光芒,那光芒綻放出萬丈光彩,閃耀了每個人的眼光。
一臺機甲緩緩的從云層中露出身影來,那機甲手持一根鐵棒,向前輕輕一攪,便見滿天的機甲紛紛墮落,爆炸出滿天煙火。
如花看著天空,胸口不由激烈的起伏了起來,也不管嘴里不斷流出的鮮血,激動的說道:“我就……知道……,我……的意中人……他……他……是蓋世英雄,他會……腳踏七彩云彩……來……”
“混帳!混帳!你的血!你少說些話!”牧清風(fēng)哭喊道。
如花卻緩緩伸出手,撫摸著牧清風(fēng)的臉龐,笑道:“我……我……猜著了開頭,可我……沒猜到……這結(jié)局……”
如花說完這話,手已緩緩的垂了下去,雙眼已閉上。
牧清風(fēng)只瘋狂的哭喊了起來,緊緊的抱住如花,瘋子般不愿意撒手。
二郎看著這一切,已被嚇得一退再退,是因為牧清風(fēng)嗎?不是的,那機甲已向他沖了過來!
那機甲僅一棍之威已攪得風(fēng)云變色,他怎能不懼。
可那機甲沒沖向他,卻沖向了牧清風(fēng)。
然后,牧清風(fēng)不見了,只留得那機甲在原地。
“想要報仇嗎?對!用你的仇恨,殺光你的敵人!”
牧清風(fēng)的腦中不停的響起這樣的聲音。
“對!報仇!”牧清風(fēng)喃道。
“看看她,你想守護(hù)的人是怎樣死的!”那聲音繼續(xù)誘惑道。
牧清風(fēng)看了一眼如花的尸體,痛苦的便嚎叫了起來:“可是我沒有力量啊!”
“拿起你的仇恨,那就是力量!”那聲音說道。
力量?仇恨?
牧清風(fēng)茫然的看向天空,不知何時,這骯臟的天空竟下起了骯臟的雨,洗刷這大地的一切。
天,你要哭什么?!
天,你要洗什么?!
牧清風(fēng)望著天空嚎問著,向前沖去。那機甲的雙眼突然亮了起來,閃耀著仇恨的光芒,向二郎而去。
二郎驚恐得不顧一切的想逃命,他已喪失了抵抗的勇氣,因為他清楚這戰(zhàn)甲,天下絕沒人可以抵擋。
可他知道逃也逃不去,可正當(dāng)他想抵抗時,卻是連機會都沒有。
他只見那戰(zhàn)甲直直的向他沖過來,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他失去了所有意識。
他的戰(zhàn)甲已爆炸了開來!
而那毀滅他的戰(zhàn)甲,不是別人,正是牧清風(fēng)。
天,你到底哭什么?
天,你到底想要洗什么?
牧清風(fēng)痛嚎一聲,然后向天而去,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