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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熟飯

五樓這個地方,看上去有點兒熟悉。這是哪兒呢?是一個院子。

呂林蘭正在打量,就聽院門拍響,屋里有人問話:“誰呀?”

門外回答:“我、祖萍!”

“哎呀呀,原來是萍姐!瞧我這腦子!萍姐莫急啊,我這就來開門了、馬上就來了!”

短短幾句問答,擺明了,是屋中人求著門外之人。

稱“馬上”通常會緩一緩,但因為求人,所以沒緩。屋內很快就出來人了。

呂林蘭一看,原來是談慧雅。

十五歲及笄嫁人的社會,生孩子也就十七歲左右。孩子長到十八,那母親也就三十五。當然,盡管年齡不大,但由于社會生產力不夠發達,三十五歲的年紀,跟現代社會四十歲的女人,看上去也差不多了。

談慧雅出了屋門,徑直走向院門。看著就要撞上院中的呂林蘭了。

呂林蘭明白,這一定不在同一時空。不過,習慣性的,呂林蘭還是往旁邊讓了一下。

待談慧雅剛剛走到身旁,呂林蘭撲地一個掃堂腿擊去,果然不在同一時空,沒有擊中。

之所以這樣去試,自然是因為呂林蘭看完前情之后,討厭談慧雅。

——

開門,談慧雅媚俗地討好。門外進來的萍姐,則一臉高傲。

呂林蘭瞄了一眼,那個萍姐,居然還打了粉底、畫了胭脂、抹了口紅。身上的穿戴,自然要比談慧雅的高級,但也遠遠達不到陶念母親那個層次。

呂林蘭跟著二人,進了堂屋。

談慧雅沒坐主位,而是跟“萍姐”一樣,都坐了客位,以示親切。

既然主位空著,呂林蘭就坐了過去。坐下之后再一看,樓層按鈕、計時器什么的,居然又在中堂那個位置。

——

耳聽萍姐問:“你們這屋子,南頭那間,是雜屋間吧?”

“哎呀,久聞萍姐慧姐如炬,今兒個可算是見識了。不錯,南屋就是雜屋間。”談慧雅說。

“那你這五間屋子,就有點緊啊,”萍姐說,“兒子大了,不能與你共住一屋。就算能,婚后同樣不能。兩間臥室,一間堂屋、一間廚房,一間雜屋。怎么,你們家連豬都沒喂?”

搞了半天,萍姐是在盤談慧雅的家底。

談慧雅解釋說:“豬啊,其實那個東西,就是個湊零為整,并沒什么賺頭。因而我這心里琢磨著,還不如接點縫補漿洗的活兒,更能幫補家里。”

“那是不是媳婦進門之后,同樣不喂豬呢?”萍姐問。

“啊?呃……這個,反正我是不喂,到時候她喂不喂,看她自己的。我絕不會勉強她就是了。”

“你也不要緊張,”萍姐說,“我嘛,既然做了這一行,就得為兩家人負責不是?所以這才盤問于你,你也不要介意,一切照實說便是。嗯,你們家一年的收成,我看也不說多說了。反正你家就靠那幾畝地,也沒有別的進項,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得出來。”

做了哪一行?

“但是我兒子好啊,”談慧雅說,“我兒子不僅孔武有力,而且還十分聰明。可惜他爸走得早,如若不然,家境再好點,讓他念書的話,還說不定會有什么造化呢!”

原來做的是媒婆!不過看上去,這個萍姐倒是有些職業操守。

萍姐說:“哦?這孔武有力,可以看到。但聰明,卻是看不到的。你能說出一兩件事情,證明你兒子的聰明嗎?”

“呃……這個時間長了,都已經忘了,反正我這做娘的心里有數的。”說著,談慧雅就拿出個木盒,打開,拿出銀錢。

呂林蘭瞥了一眼,是銅錢,不是金銀。

“我打聽過,按例是一貫,”談慧雅邊拿錢邊說,“多兩百錢,還請萍姐美言幾句。”

“這怎么好意思,”萍姐只是口頭推辭,手底下一點都沒有推讓,就接過了錢,并說,“老身一定盡力,談姐就等著聽好信吧!”多給了錢,就喊談姐了。

看到這兒,呂林蘭明白,自己剛才的結論下早了。板著臉的,可能是因為有職業操守,但也可能是想要敲詐。

“媽,張媒婆來了沒有?”這時院門口傳來聲音。

“瞧你兒子急得!”張祖萍說著,起身告辭,“最多兩日,便有回音。”

“媽,她就是張媒婆?”陳飛宇沖進了堂屋。這樣問話,顯得很沒禮貌。

“兒子,快跟你張姨見禮!”談慧雅倒是不敢怠慢了媒婆。

張祖萍明顯也沒生氣。在她的說親生涯中,見慣了風風火火的后生。

“媽,你是不是多給錢了?”陳飛宇仍然只問談慧雅,并沒有理會張祖萍。

“沒有、沒有,”談慧雅忙說,“等著成親就是了,這不是該你操心的事兒!”

陳飛宇一把奪過張祖萍掛著的布包,伸手就掏。

“住手!你怎敢如此無禮?”談慧雅怒了。

陳飛宇辯道:“媽,我們只要張媒婆走一趟就行,并不需要她說什么好話。多給她錢,就是浪費!”

“混賬東西,你是存心要把你娘氣死不成!”談慧雅知道兒子脾氣,所以沒跟兒子講道理,而是直接以母親的權威進行強壓。

“兒子不敢!”陳飛宇果然慫了。

談慧雅見狀,上前兩步,抓了兒子的手,把布包扯了下來,遞給張祖萍。然后,又掰開兒子的拳頭,把拳頭握住的一把銅錢抓了過來,雙手捧著,遞給張祖萍。

掉了兩個銅錢。談慧雅急竄幾步,撿起一個,也遞給張祖萍;沒有注意另一個。賠罪道:“實在是抱歉了。事成之后,另有答謝。”

張祖萍沒有說話,一臉肅然,直接往外就走。談慧雅一路賠笑,將張祖萍送出小院。

談慧雅返身回來,罵道:“你這個犢子,一輩子就一回的事,也要吝嗇?”

“媽,你不知道,要是別人,或許需要哄好媒婆,但兒子不需要,”陳飛宇說,“那陶念不可能嫁給他人,只能嫁給兒子。根本不用媒婆說好話!”

“你這個殺千刀的,知道什么?”談慧雅說,“就算不說好話也能成就親事,但成親那天的儀式,沒有煤婆的照應,能成?你就不怕到了那天,媒婆突然給你撂蹶子?”

陳飛宇不吭聲了,又慫了。

看過前情的呂林蘭,早就認定陳飛宇是個渣男,此時居然又見到莽撞和慫的特點。真是越來越心塞了。

咦,腳邊不是剛才掉下來的另一枚銅錢么?

呂林蘭立馬彎腰,伸手一撿。一撿起,那銅錢就化為星光,落在了左手腕上。

拜拜了,再呆下去,有可能會嘔吐。

呂林蘭轉身就按了六樓的按鈕,連計時器的時間都沒看。

魔女陶念不在第一時間追擊的話,看了時間也沒用。

——

六樓的地點沒變,仍然是陳家小院。

呂林蘭想,看來自己的預見大方向是正確的。此層,應該就是婚后那五年的縮影了。

嗯?陶念跟陳飛宇洞房沒有?想想,哦,陶念當時介紹前情時,說的是“新婚燕爾,當我以為我們的感情可以更深一步的時候,仙人卻來了。”

那就是已經洞房了。

從“當我以為我們的感情可以更深一步”又可以推論,仙人來的時間,在洞房之后的三個月之內。

呂林蘭就納悶了,小時候的夢想,怎么就能戰勝新婚的吸引力呢?

如果說,他們所在的村莊遭遇了什么災禍,然后仙人出現,使出排山倒海的漂亮法術,力挽狂瀾。那么,陳飛宇戰勝新婚的吸引力,毅然上山修道,那樣還好理解。

但現實是,村莊什么事都沒有,仙人來了,也只是口頭宣傳,并沒有做什么表演。

如果陳飛宇是書生,看的書多,間接閱歷就多。見多了,必然想得多。那也可以解釋。但陳飛宇是個農民,平時面朝黃土背朝天,是個心思簡單的人。這種人,突然嘗到男女之情,又豈會出家修道?

看來,五樓陳飛宇說“那陶念不可能嫁給他人,只能嫁給兒子”應該另有含義啊。

前面,呂林蘭只是朦朧地感覺到,陶念介紹前情時所說的“后來,日子長了,我跟陳飛宇,就結下了情義。他說要娶我,后來他也遵守了承諾,等我及笄,便立即娶了我”,聽上去好像有動手動腳的內容。

此時,再聯系五樓陳飛宇說的話,陶念明白了,原來在婚前,陳飛宇就把生米煮成熟飯了!

因為生米煮成熟飯,所以陳飛宇才篤定陶念不可能另嫁他人。

也因為生米煮成熟飯,使得陳飛宇嘗到歡愛滋味的時間大大提前。婚后三月,對陳飛宇來說,很可能是婚后七八個月了。

七八個月了,就可以看淡了嘛。

——

院門開了。是從外面打開的。

呂林蘭看到,是陶念進來了。

陶念一進來,院子里二十幾只雞一下子就圍了過去。

呂林蘭這才發覺,原來院子里有雞。

陶念繼續往前走。呂林蘭讓開,以免擋著陶念。雖然此時陶念只有十七八歲,但跟二十歲的陶念,已經非常像了。老實說,呂林蘭心里已經有點發怵了,生怕她一下子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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