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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審問技巧

被問年齡,是經常會碰到的小事兒。回答也非常容易。但如果要證明年齡,就不一樣了。在呂林蘭前世,拿出身份證就能證明。而在修仙世界,門派身份牌上的年齡,證明力是不夠的。得把接生婆、兩家以上鄰居、兩個以上親戚都找來,共同證明,形成相互印證的證據鏈,才能夠得到證明。

也許有人會想到用神識檢查骨齡。那其實跟考古領域用碳十四檢測生物死亡年代時間類似,不是很精確的。當然,在更高的世界,神識檢查骨齡的方法的確會得到普遍的運用。但那是因為,修為更高,誤差小了;譬如仙界,就有可能精確到一兩百歲。另外,那里的人們,年齡普遍都是千歲萬歲。一兩百歲的誤差,就算不了什么了。

所以,呂林蘭提的這個賭約,是宇文兄弟無法完成的。

——

“荒謬!”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宇文元思,“我兄弟多少歲,跟眼前的事情毫不相干。你要我們在一個時辰之內證明年齡,難道你能在一個時辰之內證明你的年齡?”

呂林蘭說:“這還不是跟你們學的。你們不愿意增加賭注,便提出個鑄劍的賭約。我不愿費時費力鑄劍,自然也可以提出讓你們證明年齡的賭約。”

懶溫平說:“可以不可以,不是你說了算的!”

呂林蘭則說:“你們要弄清楚,這怎么能說是我說了算?明明是道理說了算的吧。天下事,抬不過一個理字。莫非你們不想講道理?”

懶溫平氣得斷喝:“賤人,休得胡撓蠻纏!”

“你罵人了!你沒話可講了!你惱羞成怒了!”呂林蘭斷然指出。

“罵人,我還要打人呢!”懶溫平并沒有上前,而是站地原地,打了幾個手訣,放了個小火球,向呂林蘭擊去。

說了要打人,卻不上前,這讓宇文兄弟及其隨從感到非常奇怪。而火球的發出,則驚了站立一旁的武館眾人:這人居然是位仙師!

呂林蘭并沒有像當初令狐天縱攔截陳淇華的火球那樣打出風刃,而是直接抓住火球,一捏,滅了。這當然不是因為呂林蘭更強,而是因為懶溫平的火球太差的緣故。

呂林蘭捏熄了火球的手向懶溫平張開,展示的同時,掌心生出吸力,把懶溫平一下就吸了過來。那只手掌,則抓住了懶溫平的脖子:“你行啊!練氣五層不得了啊!用火球術打殺凡人很痛快是吧!”

——

這兒需要補充一個交待,那就是為什么懶溫平沒有看出呂林蘭的修為。

沒有專門修煉觀氣術的修士,看出別人的修為,主要是往下看的。但最清晰的部分,是與自身修為相當的修者。

比如一名練氣八層的修士去看別人的修為,最準確的,即是練氣八層;第二準確的,是練氣七層;第三準確的,則是練氣四五六層和九十層;不怎么準確的,則是筑基初中期和練氣一二三層。

另外,這兒還存在有心與無心的區別。呂林蘭筑基初期,看練氣七八九十層較準,看練氣四五六層不怎么準。但因為呂林蘭有心,再加上她學過觀氣術,所以才能隔著一段距離,僅憑氣息,就知道懶溫平是練氣五層。

反之,懶溫平這邊,原本就不能準確看出筑基初期修為,偏偏他根本就沒看,根本沒朝對方有可能是修士的方向去想,所以才導致了懶溫平不知道呂林蘭修為的結果。

——

呂林蘭這一出手,即擒住懶溫平。直接顯示,呂林蘭遠勝懶溫平。

老實說,宇文兄弟之所以敢向乾元武館出手,主要倚仗的,就是懶溫平。懶溫平是修士的事情,宇文兄弟及其隨從都知道。既然呂林蘭遠勝懶溫平,那呂林蘭自然就是更加強大的修士了。他們連懶溫平都惹不起,自然就更加惹不起呂林蘭了。

但偏偏有個沖動的,那就是宇文元志。

“哎哎哎,呂姑娘……”感覺稱呼不夠恭敬,所以遲疑了一下。但因為未能另外想起更好的稱呼,就又直接往下說了,“你不是不插手我們的恩怨的嘛,怎么抓了我們的人呢?”

“這個人以修仙手段隨意施加于凡人,違反了修仙界慣例,所以擒下!”說完,將懶溫平往地面一扔,懶溫平就像沒有骨頭似的趴下了。呂林蘭續道,“雜音清除了,可以接著說正事了。你們到底加不加賭注?”

——

宇文元志雖然沖動,但也不是完全沒腦。一時沖動之后,免不了后怕,因而沒敢再說。

宇文元思則想得更多。對方擒了懶溫平,理由是修仙手段不得隨意施加于凡人,冠冕堂皇。但前面呂林蘭那記虛劈,讓驚云劍劍柄脫開,說不定也是修仙手段。當然,宇文元思不敢質問呂林蘭。因為他注意到,“修仙手段不得隨意施加于凡人”中的“隨意”二字。如果他真的質問,呂林蘭只要說自己不是隨意的,就能擋回來。

也就是說,宇文元思認為呂林蘭很可能是雙重標準。在此基礎上,什么“不插手兩家恩怨”之說,就靠不住了。

于是乎,宇文元思就想,既然不敵,如果能全身而退,也算不錯。然后說:“我們來得匆忙,未帶什么東西,銀兩更是缺乏。原以為驚云劍價值夠了,結果卻是不夠。羅館主,”轉面面向遠處的羅擎蒼,“今日我們兄弟來得魯莽,打擾了武館營生。希望山高水長,后會有期。”說完,再轉身看向呂林蘭,看她是否放行。

呂林蘭說:“不錯。了卻恩怨這種事,應該準備充分,不適合天天上門。”

宇文元思一聽就明白了,轉向羅擎蒼,說:“羅館主,三年之后,我們兄弟二人將會投貼拜訪。”

“屆時一定恭候!”一直沒有說話的羅擎蒼開口了。僅六字,看不出大傷初愈的虛弱。

這回,當宇文元思再次望向呂林蘭的時候,呂林蘭就微笑點了下頭。

“告辭!”宇文元思抱著。宇文元志跟著抱著。呂林蘭亦抱拳回禮。

然后宇文兄弟帶著一幫隨從,掉頭走了。

——

直到完全聽不見宇文兄弟一行人的腳步聲,武館眾人都沒有說話。

四下一片寂靜中,羅擎蒼開口了:“該干嘛干嘛去!”于是眾人散去。

“多謝呂前輩解危!”羅擎蒼道謝。然后問:“呂前輩,您看是否接著換劍重演?”

呂林蘭說:“換我的劍,可能會毀壞房屋。不知城外附近有沒有什么荒涼之地?”

羅擎蒼沉吟之間,一名小廝說:“館主,老鷹嘴下面的黃石灘應該可以。”

“啊,哦,就那個地方吧。叫文林備車!”羅擎蒼然后向呂林蘭解釋,“文林,就是犬子。”

呂林蘭笑了一下,指向剩下兩名小廝,問:“他們都認識那個地方嗎?”

“認識,都認識!”羅擎蒼回答。

“你,”呂林蘭指向一名小廝,“帶我先去。羅館主乘車慢慢跟來。”

被指的那名小廝非常緊張:“館主……”

“還不聽快呂前輩吩咐?”羅擎蒼說。

“是!”小廝一溜煙,跑向一二進之間的玄關。

“這邊!”呂林蘭招手,小廝又跑回呂林蘭身前。

呂林蘭放出飛劍。放大了一點,也就兩丈左右的長度。放大的目的,其實主要是加寬,以便那名小廝站穩。

呂林蘭提了懶溫平,躍上離地一尺的飛劍。說:“上來,站我身后。”小廝跳上,沖力過大,沒站穩,又從另一邊落下。呂林蘭手一抹,把帶鞘的冷月劍拿了出來,伸向后方,說:“扶著這個。”小廝第二次跳上,仍然不穩,扶了劍鞘,調整了一下姿勢,站穩了。

呂林蘭先打防風罩,然后再慢慢升空。并問:“你姓什么?”“我姓王。”“王小哥別怕,飛劍飛行起來非常平穩。對了,那個地方在哪個方向。”這個時候,已經飛到幾百米高空了。

“這邊!”小廝同時用空著的那只手指了個方向。因為這一指,重心偏移,借扶手之助,才站穩了。

呂林蘭轉過方向,加速飛出。

飛了一會兒,小廝想起,自己剛才是在背后指的方向。仙師沒回頭,居然就看見了!

——

早早的,就到了黃石灘。

呂林蘭開始審問懶溫平。這個時候,呂林蘭并不會搜魂,因而還需要自行判斷懶溫平交待的是真是假。

先問姓名,再是性別,然后是年齡。這是經典套路。

所問的問題,都不涉及案情,并且都是非常容易回答的問題。這是為了什么呢?尤其是剛剛經過一次審問的人,再次被問到這樣的問題時,總會反問:“這些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嘛,干嘛還問?”

所以大家就明白了,這樣的問題,目的并不是答案,而是回答的過程。

一個拒不交待的人,一句話不說,是相對容易做到的事。但如果想要說一些藏一些,沒有一定智商和經驗的人絕對不可能完成。這就好比對婚姻忠誠,雖然難,也不是極難;但若要出過幾次軌再回過頭去對婚姻忠誠,一般人就做不到了。

呂林蘭問的時候,略有不同。

呂林蘭先問姓名,再是年齡,然后是排行第幾,最后才是性別。

被問到性別,很多人都會愣神: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居然還用問!更何況,性別這種事,也不是藏得住的,哪需要問。

懶溫平就愣神了。

呂林蘭笑了笑,說:“看來你很聰明。沒錯,我的主意就是這樣:先問些不重要的問題,然后突然問出我真正想知道的問題,你就藏不住了。”

懶溫平一聽,想,這女子好狡猾。還好,我沒上當。

然后呂林蘭就開始詢問懶溫平的居住地、經歷、門派、門派情況以及下山歷練的見聞了。

對于這些問題,懶溫平沒有隱藏。懶溫平打起精神,注意呂林蘭是不是問到自己與宇文兄弟之間的事。

哪知,呂林蘭真正想要知道的,正是懶溫平門派情況,以及歷練過程中的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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