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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魂夢惘然緣冰華

清寧午睡初醒之時,雙眸初睜,便看見云健的一張俊顏在她頭頂,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雙眸中滿是魅惑之意,只覺心中一跳。云健坐下,伸手摟住清寧纖腰,將她扶起靠在自己懷里,在她耳邊笑著問道:“你醒了,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清寧還有些睡意朦朧,揉著眼睛,只覺耳畔被云健呼出的熱氣吹得癢癢的,禁不住有些臉上發(fā)燒,身上作熱,扭了扭身子,想掙脫開來,口中問道:“你要問什么?”

云健手臂一緊,將那本毒花集舉到清寧眼前,笑道:“這段是什么意思,我看來看去也不大明白,你教教我好不好?”

清寧看到書上的圖片,臉上一紅,知道云健猜出了根由。她不知世事,自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無聊言語,高興了就抱住云健親他臉頰,渾不當(dāng)一回事情,可畢竟還是個妙齡少女,如此親熱纏綿的舉動,總是不太好意思宣之于口,當(dāng)面要求,是以一直未曾明告訴云健。她也不懂什么叫作童子之身,只當(dāng)是個男人就成,卻不知誤打誤撞,什么樣的機緣巧合都被她給遇上了。當(dāng)下嘻嘻笑道:“你是我的老師,還用我教。”

云健微笑著對清寧說:“清寧,你明白嗎,你這么對我,照外面的規(guī)矩,這輩子可就只能是我的人了。”

清寧笑道,“我管他外面什么規(guī)矩,我喜歡怎樣,便怎樣,與外面的規(guī)矩又有什么相干。”說完這話,她又皺起眉頭凝視著云健不語,云健心中一沉,卻聽得清寧說道:“為什么要說我是你的人,是我撿到你的,這里我才是大王,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當(dāng)然也包括你,應(yīng)該說你是我的人才對,你是我的哥哥,對吧?”

清寧話語間凜凜然有一股王者之氣,但午睡初醒,雙眸若水,紅顏如花,卻又透著一股小女兒的嬌憨之態(tài)。云健聽了她這話,嘆了一口氣,心中暗想,清寧一人獨居在此,對男女情愛之事懵懂無知,對自己也似乎只有兄妹之情,而無男女之意,不知如此行為,是否有些乘人之危,我云健豈能做此等小人之事。只是若不如此,她只能居于這莽莽群山之內(nèi),終生受這赤炎花之毒所困。又假如如意果未能及時得到,如上次一樣,因而毒發(fā),豈不是因我之過。轉(zhuǎn)念又一想,自己是否書讀多了,有些愚腐過甚,能夠解毒才是重要之事。此處荒山寂寂,空谷無人,是否能尋到出口,出得此處還未知曉,如何管他許多世俗禮節(jié)。

不禁又想戲弄她一下,皺著眉逗她道:“即然我已成了你的人了,那萬一我遇上更喜歡的女人,那怎么辦呢?”

清寧聽了這話,在心中想像云健與別的女人言笑之態(tài),她自懂事起便獨居于此,實在有些想像不出,雖不明白云健為什么問怎么辦,但總覺自己決不會高興云健喜歡別人,當(dāng)下雙眉一軒,道“你不許喜歡別的女人,否則我再也不要你了。”說完,一臉義正辭嚴(yán)的看著云健。

看著她那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云健不禁笑道:“好,好,我不許喜歡別人,要是清寧大王不要我了,我一定會傷心欲絕的。”

清寧見云健如此說,不禁高興起來:“我就知道哥哥你最好了?”

云健見清寧笑靨如花,一張小嘴就在眼前,櫻唇如顆,嬌艷欲滴,不禁又想起那解毒之法,心中一動,不自禁俯下頭,向清寧唇上吻去。一吻之下,清寧不禁全身酸軟,嚶嚀一聲,偎入云健懷中,云健抱住清寧,抬起頭來,見清寧已是雙頰紅透,一對長長的睫毛似睜非睜,簌籟顫動,說不出的嬌美動人。

云健抑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馬,輕樓清寧纖腰,歉然道:“清寧,對不起,我一時忍不住。”

清寧一顆心怦怦跳動,半晌才道:“我們還沒吃如意果呢,這樣不管用的。”

這幾月以來,除了月圓之夜與云健的親吻是不得已而為之,其它時候,只要云健離她太近,清寧便覺心跳如鼓,雙頰火熱,身上發(fā)軟,不自覺的便想逃開,當(dāng)下便扭身掙開云健的摟抱,轉(zhuǎn)身跑到書房去了。只剩下云健佇立當(dāng)?shù)兀脚虾Γ粗鍖幖奔泵γΦ谋秤埃粫r間心內(nèi)柔情滿溢。

幾個月之后,清寧的赤炎花之毒已解,兩人閑來無事,想起去日洞所在之山峰還未曾細細游過,便一起由洞頂向山上攀去。

這時已至深秋,天氣漸涼,在這片群山之中,天涼的更快,落葉早已開始飄飛,山巒間的樹木被秋霜染就,赤橙黃綠,五彩繽紛,在藍天白云之下,絢麗之極,渲染著漫天秋色。

這座山峰較為陡峭,清寧自然是不以為意,云健練了幾個月的飛花功,又得了如意果與赤炎花融合之力,拉著清寧的手,倒也還將就上得去。

山峰上半部少有樹木,雜草橫生,藤蘿蔓垂。走至山腰,云健腳下一滑,幸被清寧拉住,不曾摔倒,低頭看去,適才腳踩處已被他蹬掉了一層土皮,微微閃亮,不禁大為奇怪,叫住清寧,將雜草撥起,用雜草用力擦拭,漸漸露出一塊透明水晶來,在日光照耀下晶瑩閃亮,透過水晶看去,下面似乎又有別物,由于面積太小,將眼湊到水晶處,便擋住光線,如果離的遠了些,卻又看得不大清楚。

當(dāng)下將周圍也清理干凈,直忙到余暉散盡,玉兔東升,山峰石壁上居然鑲著一塊二尺方圓的大水晶,里面隱隱約約似有人影。兩人對視一眼,均是心中奇怪,在此處住了許久,從未發(fā)現(xiàn)還有其他人出沒,怎會有人影在此,但天已黑透,只好明日再說。

第二日,日光透過大水晶,將兩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映入水晶之下,明明白白看到水晶之下乃是一室,里面似有兩人一坐一臥,如雕塑一般,動也不動。附近定有機關(guān)暗道之類,毋庸置疑。云健與清寧四處尋找,又在書房內(nèi)翻到關(guān)于五行八卦,機關(guān)設(shè)置等的書籍,現(xiàn)學(xué)現(xiàn)算,終于在十來天之后,一半是計算所得,一半是運氣,在水晶窗下方不遠處,找到一門,將雜草樹藤清理干凈之后,果然有一個彎月形的機關(guān),這里地處半山腰,又是荒無人煙之地,這機關(guān)設(shè)得也就比較容易,輕輕一扳,便有一道門向外滑開,只是多年未動,有些滯澀,云健用力推動,方才完全打開。

室內(nèi)極為寬闊,光潔如新,四周石壁上雕刻著許多花鳥人物,掛著許多圖畫,東南西北四面各鑲著一塊大水晶,除了他們擦干凈的這塊以外,其余幾塊的外面均早已蒙上泥土,植株生長,不透日光了。正中石臺之上果然躺有一人,是一男子,如若酣眠榻上,一旁有一女子伏在石臺邊,似在假寐一般。

云健與清寧靜悄悄站立當(dāng)?shù)兀路鸩恍⌒年J入人家的臥室,過了許久,清寧方才輕聲道:“那是溫嬤嬤。”

云健一怔,道:“誰?”

“溫嬤嬤。”清寧道。云健想起清寧所說的往事,卻不知這位溫嬤嬤如何會沉睡于此,他輕輕走上前去,以指相觸,兩人肌膚如冰,早已辭世不知幾許春秋了。

那男子豐神似玉,面貌俊美,卻看不出年紀(jì),肌膚如白玉一般清冷瑩潔,不似凡世中人,倒似神仙,一身白衣,與云健清寧所穿相同,手中握有一幅卷軸。清寧扯了一下,卻未扯動,被云健止住了。那位溫嬤嬤跪坐在石臺邊,一手墊在額下,好像在看護病人時不小睡著了一般。

清寧雙目怔怔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心思千回百轉(zhuǎn),原來溫嬤嬤并不是不要她,扔下她走了,而是到了這里,她有可能只是偶而發(fā)現(xiàn)了這里,偶而闖了進來,看見了這個如玉雕一般的男人,卻不知為何再也沒有出去。這個男人是誰呢,會是那個元凌君嗎,他又在這里沉睡了多少年了呢,這世上還會有人知道嗎?

天色漸漸暗下去了,黃昏過后,便是黑夜,水晶窗外星光透入,月色也漸漸浸潤了進來,室內(nèi)一片朦朧,一片淡白色的朦朧,籠罩著所有的一切。

清寧靜靜的站立著不動,云健便也不動,輕摟著她的纖腰,讓她靠在他的胸前,兩人默默無語。清寧的臉頰已濕,淚水順著雙頰流下,悄悄的滴落于衣襟之上,滑落地面。溫嬤嬤離去后,她哭了幾天?清寧早已不記得了,只是記得在那之后的漫漫長日里,她再未流過眼淚,就算她吃了赤炎花后那幾個月圓之夜,體內(nèi)的烈火燒得她五臟俱焚之時,也未曾哭過,直到遇到了云健。

石榻邊這個如在睡夢中的女子,這個清寧以為無情的將自己拋棄在這荒山之中的溫嬤嬤,居然這樣子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嘴角似乎還帶著那一朵溫婉的笑意,就像看到清寧淘氣時那種又無奈又喜歡的笑容,這么多年來,她居然就在離清寧咫尺之遙的地方沉睡著。

月色如水,透過水晶窗映入室內(nèi),一股涼冰冰的香氣漸漸隨著月光的照射浸潤開來,順著香氣望去,石榻的一角,一朵月白色的小花正含苞欲放,睡蓮般的花瓣已微微張開,映射著皎皎月光,如夢如幻。清寧輕聲嘆道:“走吧。”拉著云健輕輕的步出室外,關(guān)閉石門,清寧又嘆了一口氣,道:“原來她在這里,我還以為她偷偷的走了,不管我了。沒想到,她原來在這里。”

云健將清寧摟進懷里,撫摸著她的長發(fā),說道:“是啊,她一直在你的身邊。”

云健溫暖的懷抱給了清寧極大的慰藉,她把自已從憂傷中掙脫出來,說道:“那是冰華,冰是冰華將她帶進了永遠的睡夢之中。”

云健問道:“冰華?”

清寧道:“就是那朵白色的小花,在深秋的月光下才會開放的小花,當(dāng)它完全盛開之時,那種涼絲絲的清香就會讓人在睡夢中離開人世,我們把月光放了進去,所以它又要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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