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解開隔閡
- 攝政王的通靈王妃
- 宮暮雪
- 2013字
- 2016-12-16 10:01:01
蕭煜眸光沉沉地看著祁戰,一派淡定:“在下何處得罪了閣下?”
“你不是人。”祁戰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非人非鬼,非仙非妖,你是什么東西?”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么。”蕭煜聳肩。剛剛重生的時候,他以為自己還是人。直到遇到幻月,他才知道,自己已經算不上是個人了。
祁戰的眼神帶上了殺氣:“既然如此,你就不該出現在世界上。”
就在此時,樓半夏伸手握住了抵在蕭煜胸口的玉簫,將蕭煜推了出去。即便如此,蕭煜的胸口還是受到了重擊,喉頭一陣腥甜,心臟如同被一只手緊緊握住,有種隨時有可能被捏爆的感覺。
祁戰倒也沒有追上去,他并沒有非要殺了蕭煜的理由,而是看著樓半夏:“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樓半夏笑笑,他們的確是曾經見過幾面,不過互相卻并不認識。祁戰是天界戰神,而她只是冥界一個小小的跑腿,著實不該有交集。她沒有想到,祁戰竟然會對她有印象。
“也許見過是說不定,不過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手中這支玉簫。”
祁戰將玉簫從樓半夏手中抽出:“這支玉簫中蘊藏著我的力量,所以我才會循著簫聲而來,但是我并不記得自己曾經有過這樣一支玉簫,你們是如何得到的?”
“千年之前,上神曾經轉世入此間凡界,不知上神是否還記得?”姽畫恭謹地將莫離所繪的伍書寧的畫像遞了過去。
祁戰卻并沒有接:“那時候轉世的并不是完全的我,只是我的一縷神識。那縷神識回來之后,我卻發現,它在人間有很多記憶的不完全的,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感覺。”他會時不時地往奈何橋跑,便是因為他從那縷神識中感知到的情緒,他一直在等著某個人的出現,雖然他并不知道他等的是誰。
姽畫打開了畫卷:“畫了這幅畫的人,大概就是你要找的人了,紫玉簫也是他托我們交給伍書寧的。伍書寧,就是上神您的神識的轉世。”
祁戰只掃了那幅畫一眼,便將目光投向了角落處的落款。沒有印璽,只有簡簡單單的人名和日期。
“莫離……”祁戰呢喃著落款的名字,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神色愧疚地看著毒發的自己。神識回身之后,他一直很好奇自己的怎么死的,卻怎么都想不起來。原來,竟然是被這個叫莫離的人毒死的嗎?
他應該痛恨他,應該嫌惡他,但是意外的,他提不起這樣的情緒。也就是說,他神識的轉世,從未對殺了他的人有過痛恨厭惡的情緒,反而有著隱隱的酸澀和愧疚。他祁戰,不該是這么好心的人!
“他現在在哪里?”
樓半夏看向湖面,明媚的日光被蕩漾的波紋反射,波光瀲滟,有些刺眼。
“他,大概真的死了吧。”
“呵,”祁戰抱臂,“活了千年的人,怎么可能說死就死?”
樓半夏將雕刻著宮宇的玉印舉到祁戰眼前:“他能活下來,是因為有這個。為了完成自己的承諾,他承受了千年的孤獨,一個人在湖底等著。如今我們答應幫他完成心愿,他便將此物給了我們作為酬勞。剛剛的簫聲,應該就是紫玉簫感知到莫離的消失而發出的悲鳴。”
樓半夏話音剛落,祁戰已經消失。千鯉湖邊,只剩下五個人影還站著。片刻之后,在祁戰的簫聲中倒地的百姓逐漸清醒了過來,皆是一臉迷茫的模樣,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倒在地上。
“神跡,神跡不見了!”人群中有人驚呼,引起一連串此起彼伏的驚異之聲,卻沒有人提起后來突然出現的祁戰,看來是都被消去了那段記憶。
*
回到牽情閣,蕭煜異常地沉默著,連良棋找他對弈都拒絕了,只一個人捧著茶盞發呆,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樣。
姽畫用筆桿捅了捅沉迷于研究從湖里撈上來的印璽的樓半夏,示意她跟蕭煜說說話,勸勸他。樓半夏收起玉印,聲音不大不小:“蕭煜,中午留下吃飯吧。”
蕭煜頓時來了精神,一點也沒有憂郁的感覺了:“好啊,吃什么?”
“暖鍋。”
暖鍋就和火鍋差不多,也不算什么稀罕玩意兒。但是一群人圍在一張桌子上一起吃,蕭煜還真是沒有過。生于皇家,規矩比人多,就是在軍營的時候,他大多也是一個人吃飯。留人吃飯,算得上很高的恩賞。
沒想到,他自己也被“恩賞”了一回。雖然一開始不太習慣,氣氛倒是不錯,令人食欲大開。
聽書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回來就看到自己的碗中多了半碗肉片,汆燙得恰到好處,入口的溫度也剛剛好。桌邊幾人,碧蕊被季陽纏著,煙琴被蕭煜纏著,姽畫專心致志地盯著湯鍋中轉悠的香菇,估計也沒那么好心給他燙肉片。剩下的,就只有埋頭用筷子蘸醬料吃的良棋了。
看著良棋做賊心虛的樣子,聽書失笑,素來沒什么溫度的嘴角微微上翹,從暖鍋中撈出良棋最喜歡的丸子送到了他的碗中。良棋的臉紅到了脖子根,筷子戳了幾回都沒戳上丸子。突然有只溫暖的手握住了他的筷子,帶著他的手將筷子準確地扎入了丸子里:“怎么,連吃飯都不會了?”
良棋心里偷笑,臉上卻故作不高興:“對啊,我不會吃飯了,你喂我啊!”然后,剛剛還在他碗里的丸子莫名其妙就到了他嘴里。看著良棋呆愣的模樣,聽書又是一陣忍俊不禁,良棋也繃不住笑了。
樓半夏往暖鍋里下了幾片豆腐,眼神掃過良棋和聽書,長舒一口氣。良棋和聽書冷戰的這段時間,她和姽畫也不太自在。總歸低頭不見抬頭見,又不是有什么解不開的隔閡,關系還是融洽一些比較好,大家都自在。
蕭煜看著翻滾的湯鍋,又往樓半夏身邊靠了靠:“其實,我還是挺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