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歐陽信欣喜地拽住了害羞的步休,爽朗笑道:“哎,別跑啊妹夫!”
步休哆哆嗦嗦地看著歐陽信說道:“什,什么事?”
歐陽信一手抓著步休的后脖領(lǐng),極感有趣地看著步休此刻的表情。步休感到了他戲謔的眼神,脖子一梗色厲內(nèi)苒道:“你打不過我!”
歐陽信笑出了聲:“誰要和你打了?而且,你有那么厲害?”
“當(dāng)然有!”
“我不信。除非你做成一件事。”
“什么事?”步休眼神滴溜溜地亂轉(zhuǎn),一切表情都毫無遺漏地表現(xiàn)在臉上。
歐陽信目光一柔說道:“我要娶思柔。”
步休愣道:“那就娶啊!”
“現(xiàn)在的情況很麻煩,我需要你的幫助。”
“什么情況?我能幫什么?”
“…不知道。”
步休向他投去了鄙視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歐陽信。
歐陽信尷尬地咳了一下,接著嘆氣說道:“唉~你跟我來。”轉(zhuǎn)身剛走了兩步,察覺到步休沒有跟上,于是便疑惑地回頭看著他,只見步休縮在原地連連搖頭。
歐陽信啞然失笑道:“你怕什么,我還會害你不成?”
步休想了想問道:“有好處么?”
歐陽信臉一耷拉:“你要什么好處。”
“送我去聞人家族。”步休笑嘻嘻地說道。
“好。”歐陽信也不問,只是點(diǎn)頭承諾道:“即使出了問題,我也會想辦法送你過去的。”
步休這才高興地跟了上去。
……
兩人走了很久,最終來到了一個略顯偏僻的小巷之中。小巷古風(fēng)古韻,卻處處充滿著現(xiàn)代的氣息。
怎么個說法呢?
因為步休一踏入這里,就看見了一大片五顏六色的虛擬廣告屏。相對于日常所見的木質(zhì)牌匾來說,這里的確有些不倫不類,甚至有些低俗。但不得不說對于步休這樣的人來說,這里反而會讓他感到一絲舒適。
小巷最外是門衛(wèi)房,幾名身著白背心的門衛(wèi)正守著這條小巷的入口,其中一個正晾著幾條花褲衩,對兩人的到來視若無睹。
還有裁縫鋪、機(jī)械修理店、診所等等各式店鋪。再往里走,一個冒著濃煙的燒烤店正忙得不亦樂乎,微風(fēng)從其旁側(cè)的公共廁所不斷吹來,卻沒有人有任何不滿的表情。
燒烤店似乎是由四個孿生兄弟共同維持,四兄弟進(jìn)進(jìn)出出,若不是歐陽信在一旁解釋,步休一定會將他們當(dāng)成一個人。
“四大天王?!”步休驚叫道。
“誰?”
“沒…沒什么。”步休尷尬地答道。
四兄弟身高差不多,都為一米九左右,面部棱角分明,身體壯若鐵塔,一身強(qiáng)橫的肌肉極為夸張地凸出著。隨著他們不停地動作,那肌肉仿佛活著一般有節(jié)奏地起伏著,每動一下,步休的眼瞳就收縮一下。
不只是身體,就連他們的腮幫子都充滿了肌肉!也不知道他們嚼了多少年的泡泡糖才練就了這一腮幫的肌肉。
而燒烤店的對面則是一家粉紅色的機(jī)器人店。現(xiàn)代的機(jī)器人極為犀利,不僅功能全、形象真,而且還能說話聊天,仿佛她們可以思考一般。看來這幾千年里科技依舊在飛速地發(fā)展著,但步休卻依舊認(rèn)為只有夢曼才是完美的人造人——雖然她是個大笨蛋。
沒錯,那的確是一家大人的用品店,兼具機(jī)器人功能的用品店。
更奇葩地是,這家店的店主赫然是七個孿生兄弟!
比對面還多了仨!
七兄弟雖然身材矮小,但膽子卻不小!此刻他們正怒目面對著燒烤店大聲地叫囂著,身后的機(jī)器人們轟哧轟哧地搬來了一臺幾乎有一層樓那么高的超大號吹風(fēng)機(jī),啪地就打開了開關(guān),只聽嗡嗡聲不絕于耳,整個小巷地空氣頓時就清新了不少!
機(jī)器人雖不會生銹,但落上一層油煙也不好啊。
正在吃燒烤的人們臉色一黑——是真黑了,但所有人都只是淡定地抹了抹臉,仿佛早已習(xí)慣了一般,繼續(xù)吃了起來。
四大天王見狀頓時怒吼著沖了上去,乒乒乓乓地便與七兄弟戰(zhàn)在了一起。
“葫蘆娃為什么不用屏蔽器而用吹風(fēng)機(jī)?”步休在一旁疑惑道。
“成本太高。”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葫蘆娃為何意,但歐陽信還是明白步休在問什么的。
四大天王肌肉一鼓,蒲扇大的手掌呼啦一下就扇到了葫蘆娃的頭上。
葫蘆娃怒道:“你摸我干什么!”
這一怒立刻嚇了那天王一大跳:“我媚么你!①”
葫蘆娃羞惱至極,輕輕一躍便躍到了天王的胳膊上,兩腳踩在肌肉的凹陷處,像攀巖一樣用立于其胳膊上,雙手狠錘著天王的肩膀,卻沒有絲毫作用。
天王像女生碰到蟑螂一樣大聲叫著,疾速地甩著胳膊,那葫蘆娃嘴中頓時發(fā)出了嗚嚕嗚嚕的聲音,最終實(shí)在站不住,便暈暈乎乎地從山上蹦下去了。
另外幾個人也好不到哪去,都是攻低防高的主,好好的打架整得跟賣萌似的。
“所以,你想干嘛?”步休好笑地看著面前的一幕,眼都不眨地問道。
“思柔她,來到了這里。”
“哦,難怪。”
步休走到公廁前面,蹲在了一白頭發(fā)老頭身邊,笑嘻嘻地問道:“老頭,嗑瓜子兒么?”
老頭怒道:“滾犢zha,少畜窄紙兒!②”
突然有一股惡臭從公廁中飄了出來,步休一捏鼻子,滿面嫌棄地看著老頭,同樣怒道:“你丫又玩屎了吧!”
老頭一板凳砸到了步休的頭上,就在他想有進(jìn)一步的動作時,附近的歐陽信飛起就是一腳,登時就把步休踢飛了三米多遠(yuǎn)!
歐陽信彬彬有禮地沖著老頭笑了一下,隨即完全一副孝順晚輩地模樣說道:“左爺爺,他是我的朋友,性格極其頑劣,要是有冒犯之處……我就替您揍他!”
葫蘆娃正氣呼呼地指著一個天王準(zhǔn)備單挑,就感覺天一黑,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步休給壓在了身下。
“呀~哥!我的愿望顯靈了!”剛才還憂心忡忡的天王立刻便欣喜地沖著他哥喊道。
“是么!”看起來像是老大的天王說道:“那我也許一個!”說著他兩步跨出了戰(zhàn)圈,雙手握于胸前,閉著眼以少女的虔誠姿態(tài)許著愿。
他才剛睜開眼,就見對面的兩個葫蘆娃被另一個黑影給牢牢地壓在了地上!
老大哈哈笑著,像個得勝將軍般昂然挺立,左手叉腰,右手前伸,兩指成v狀,用那渾厚的聲音不悲不喜地說道:“耶。”
葫蘆娃們四臉懵逼。
老頭一板凳就扔了過去,大吼道:“你耶個鬼啊!”
老大一個顫栗,還沒來得及躲就被砸暈了過去。
第二個飛去的人影赫然便是歐陽信!此時他還頭暈?zāi)X旋地在地上躺著呢。步休無意中發(fā)現(xiàn)歐陽信的目光不時地落在了公廁暖男——背心老頭的身上,心中疑惑,但沒想他不但搭訕失敗,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挨了歐陽信那孫子一腳!
額不對,亂輩分了。
步休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抬眼就看見了飛在空中的歐陽信,兩人在剎那間四目相對。
步休若無其事地挪開了眼神,目光不善地盯著那老頭,忽然發(fā)覺四周一暗,轉(zhuǎn)頭一看,愕然發(fā)現(xiàn)四個葫蘆娃和三大天王正呈兩個扇形包圍著自己!而歐陽信正被一個天王拎著脖領(lǐng),像個小貓一樣朝他打著招呼!
①:我沒摸你,文中是方言念法。
②:小兔崽子兒!文中為沒門牙的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