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波折
我夢見我在講臺上講課,題目是“成長與蛻變,命運與人生”。
“何為成長?何為蛻變?成長的意義在于了悟一些真諦,了解人心、人情與人性。蛻變的意義在于深入了悟命運對人的捉弄、戲謔以及人對命運的反抗、掙扎……”我說,“人生就是在掙扎中成長與蛻變。”
臺下的人睡倒了一片,老猿的呼嚕聲打得最猛。
我從熱夢里醒來,竟感到一種久違的釋然。
夢是花的火,花是火的夢。
我不想虛度光陰。
我要挖一缸小米,入飯,入詩。
這天上午,我們都找不到虎仔。
虎仔給我留言,她愛上的那個女的官宣領證了。
他說:“一路走來,我就像個比天還大的笑話。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結果無能為力。”
“忍別人所不能忍,才能成別人所不能成,與其悲傷透頂,不如把破碎的心裝潢得花團錦簇……”我說。
“對女人來說,也許感覺永遠比道理重要。”虎仔道,“唉,我損失了一個美人。”
我說服不了虎仔,就像我說服不了老猿一樣。
虎仔這個家伙,經受不住刺激,準備出遠門了。
他說:“我不能老待在舒適窩,不能總是在溫室中成長,我要在大風大浪中前行。”
剛剛加盟工作室的虎將虎仔脫崗了。
“默默無語獨占鰲頭”的虎仔說走就走。
虎仔說他不想再虛無縹緲地沉淪下去,他想去外面闖蕩十里洋場。
我知道,我的廟太小,工作室太簡陋,留不住他這尊小佛。
進站口,我和虎仔握了握手,寒暄了老半天,不羈的風圍繞著我們轉圈。
他對我說:“別向這個世界投降。”
我說:“人生的進度條該緩就緩,別太拼了!”
“我只是想過一種體面的生活。”他說:“我不能讓那女的小看。”
“看來你是不準備跟我干了。”我說。
他沒有回答。
也許天注定我們不能同事。
我和虎仔為了生計,各奔前程。
我清楚地知道,他的人生將發生一次傲然的蟄變。
他去了遠方,不知道還回不回來。
也許洗盡鉛華,他終會回來。
世事本無常啊,但愿創業之路不要“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可我現在有些灰心。
可能我對創業并沒太大的信心。
紀錄片開機在即,薩克斯亦對虎仔的缺席有些遺憾。
老猿問我:“咱們紀錄片的主題是什么啊?得有一個出發點是吧?”
“山婆婆‘笑的人生’,體現她樂觀的生活態度。”
“老一輩都看得很透。”他說。
“把問題什么的都備上。”我說。
“我現在就想想問題,構思一下。”老猿說。
“紀錄片也得引人入勝。”我說。
薩克斯道:“突發情況,等會兒香椿芽可能會來捧場,可能性變多了一些,媽耶!”
“讓她也加盟哇。”我笑。
“香椿芽上班忙,不一定能空出時間來。”薩克斯說。
香椿芽從傲月公司辭職后,去了家文印廣告店打工,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中午晚上都加班,但薪水不高。
香椿芽走路帶風地來了。
老猿問香椿芽為何從傲月公司辭職,香椿芽道:“那是實打實的擺在明面上的恥辱,老娘不干了。”
薩克斯道:“對的了,自己不能束縛自己。”
我說:“自己開心就好,做好自己就行。”
老猿對香椿芽說:“你們單位真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