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落雨中，落于釀酒的雨中。

秋雨夜，我和老猿、薩克斯還有虎仔在一個破奶茶店，開啟文藝之夢。

窗戶漏進來的風，讓奶茶店添了幾許涼意。

此時，燈光閃動的紗簾正輕快舞動。

“這小兄弟優秀。”我向老猿介紹虎仔。

他倆相視一笑，沒有握手。

虎仔的精神狀態看上去有些萎靡，他自言自語：“當我抵達黑暗海的時候，浪花已經把我吞噬。”

“你是不是抑郁了？”我說。

“我不知道，水泥封了心。”虎仔說。

“捅了蚊子窩了，半夜叮了老子一屁股包。”薩克斯說。

“你比較招蚊子。”我說。

“蚊子是老子的克星。”薩克斯說。

“也是我的。”虎仔說。

“我最近每天醒來對空氣掄一拳。”薩克斯道。

虎仔問：“你為什么無法容忍一些事情的發生？”

老猿說：“可一些事情它已然發生，無法調和。”

“人不能被眼前的蠅頭小利所干擾。”我說。

“學學我，不計得失。”薩克斯說。

“生活總是由一堆遺憾組成。”虎仔道，“我的人生充滿了遺憾。”

“找個對象哇，不留遺憾。”薩克斯笑。

虎仔說：“我最近愛上個女的，她對我來說，就像電影《辛德勒名單》黑白氛圍里小女孩紅色的衣裳可愛的形象，于是我的世界發生了潛移默化的轉變。”

“你小子艷遇不淺哈。”薩克斯道。

老猿看樣子有些傷感，想必是又想起蓓蕊了，他說：“有些美夢卻變成了噩夢。”

“有了香椿芽，我再也沒有為別的女人流過哈喇子。”薩克斯道。

“我有些羨慕以前小區那個老光棍，每天就是賣賣紙箱塑料瓶，整天無憂無慮的。”我說。

“趁年輕努力一把，有的人喜歡沖鋒陷陣，有的人安于現狀，有的人自由膽大，有的人克制自律有分寸。”老猿說。

“小心駛得萬年船。”虎仔道。

“藝術不是模仿別人，是找到自己。”老猿道。

“不要盡聽別人的，咱們自己走。”薩克斯說。

雨停后，我們走出奶茶店，看見一個大爺在垃圾桶里找塑料袋……

“英雄蒙冤，小人得志……”老猿感嘆。

“猿兄，你怎么突發感慨？”薩克斯問。

“單位惡心，人更惡心。”老猿說，“還他媽的大學生碩士研究生了，一個比一個精，一個一個研究怎么把錢都裝進口袋里，可不都是‘研究生’。”

“那次我的領導對我說，我真想把你的表格都撕了。你要覺得干不了，趁早滾蛋。”虎仔說，“單位的破事搞得我神魂不寧。”

“真慘了。”薩克斯道。

“我早就心灰意冷。”我說。

“得虧不是我，要是我領導這么搞我，我弄死他。”薩克斯。

“留一線。”我說。

“上班上得我精神衰弱。”老猿說。

“為了生活，背起行囊。”虎仔說。

“背水一戰。”我說。

“我知道自己是一個覺醒著的少年，隨時隨地都要保持警醒。”虎仔說。

“你最近有沒有寫劇本？”我問。

“我把我近期寫的東西都刪了，我感覺我寫的就是狗屎。”虎仔。

“大師覺得自己是垃圾的玩意，興許在別人眼里是珍寶。”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