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沒有一顆星星,沒有一絲希望,我突然想起前天的月夜,月亮掛在縹緲的天際,有幾顆明亮的星星在向我眨眼。
塵世間的事,實在是太離奇了。
狗血的生活又來了!
我如何理得清廖大頭和蓓蕊之間的關(guān)系。
也許,無非是為了利益。
冷秋,蓓蕊只穿著單薄性感的衣服,她使勁晃蕩著兩條細(xì)長的胳膊,帶動舞臺全場的氣氛。
雷二在臺下玩手機,一臉賤樣。
他對著蓓蕊喊:“不知道你是賣甚吃喝的!演得一點都不成熟。”
蓓蕊怒道:“你成熟,一天就會吼叫!”
“能演演,不能演滾蛋!”雷二叫。
他倆都黑著臉。
真是一人一把號,各吹各的調(diào)。
雷二嘆道:“真是錢多了燒的,找這不會演戲的賊婆娘,完犢子嘍。”
廖大頭又招了個保鏢,好家伙,賊眉鼠眼,腿比腦袋還粗。
這家伙打個噴嚏,地動山搖。
真是勢利眼,這玩意對廖大頭點頭哈腰,對我目露兇光,好像我是他仇家。
那保鏢道:“愛摸魚的人就有摸不完的魚,愛搬磚的人就有搬不完的磚。”
我不知道這狗地方能有什么驚喜。
《追夢》微電影,我被廖大頭除名了。
我開始坐了冷板凳,開始沒有活可接。
全職給廖大頭做事,是我大錯特錯的事。
他真他娘的是蝎子的尾巴,后娘的心。
是這個世界太過惡心!
去辭職的時候,廖大頭正坐著睡覺,流著口水。
“我不干了。”我說。
他朦朦朧朧地睜開眼,道:“這么聰明精明的人,辭個職不寫個書面的。”
我甩頭就走。
現(xiàn)在我正經(jīng)歷人生又一個低點。
人在心情低落的時候,就想寫點什么。
其實我心里一直還裝著一個影視夢,不想對任何人提起,怕別人笑話。
我其實一直為了這個夢而建立了一個個小小的理想,有些沒有實現(xiàn),自動消失,有些卻還在,實現(xiàn)并延續(xù)。
好長時間我偏離了自己的夢,但走走彎路,摸索摸索,長長經(jīng)驗也沒什么不好。
但愿我以后的決定能,而是作為一個有思想的人,做出自己所認(rèn)為的最好的決定。
除名事件,讓我陷入久違的沉思之中。
我本以為自己早已成熟,可我站在熟悉的街道,恍惚而空虛,有一種極端莫名的惆悵。可能是我涉世未深,未曾歷經(jīng)滄桑。可能是我與眾不同,從不隨波逐流。
我自己并不是生活的編劇和導(dǎo)演,很多劇情并不會按自己的意愿發(fā)展。甚至連是喜劇還是悲劇都是無法確定。
有時候真的不想長大,長大就意味著妥協(xié),單純不再。有時候還在苦苦掙扎,多少年少輕狂的往事被歲月吹遠(yuǎn)。
建筑工地外面,我碰見了老猿,他正戴著安全帽,眼里閃爍著光。
“從今天開始,我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變得無堅不摧。我不想再虛無下去,我想趕緊改變。但愿我人生的大逆襲,能夠早日到來。”他說。
“不能把這個世界讓給廖大頭之流。”我說。
“不要被失敗擊垮。”他說。
“你要超越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我說。
回到小區(qū),我看見山婆婆正撿廢品,我?guī)兔θ臁?
“你今天不上班啊?”她問。
“不上了。離職了。”我說。
有個后生騎著三輪車進(jìn)來,車上裝著一車桶裝水。
“姥姥!”他對山婆婆喊。
中午,山婆婆敲開我的門子,給我送來一碗餛飩。
吃餛飩的時候,我的淚水流了下來,不知什么時候,我居然變得比曼蕓還多愁善感。
可能是我被她傳染了吧。
老子說:“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人生就像拋物線,到了光輝的頂點,必然會下降,正所謂物極必反。
我想,名利金錢都是浮云,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會留下來的是情感、文字、思想和精神力量。
我突然決定出發(fā)了,不論什么時候,都不能委屈自己。
爸媽可能支持我的選擇吧,但我不好意思問他們要錢。
我現(xiàn)在沒什么錢,怎么出發(fā)?我該向誰借錢呢?
我該如何追逐我的夢呢?
不得不說,山婆婆的外孫虎仔也是個奇人,酷愛影視,擅長攝影,但又不喜社交,連微信都卸載了。
他天生孤僻,離群索居,雖然什么都悶在心里,但是他其實什么都知道。
虎仔說他小時候總喜歡一個人悶在家里,跟毛茸茸玩具對話。
但虎仔跟我無話不說。
他雖然學(xué)歷不高,但知道的還不少。
“前幾年我被女網(wǎng)友騙了。當(dāng)時我對人心就有了初步的認(rèn)清。”虎仔說。
“人心是趨利避害的。”
“我現(xiàn)在該去哪里找我的緣分呢?或者說我需要做些什么,提升自己什么,才能得到我要的緣分。”虎仔說。
“等風(fēng)來。”
“你這句話說了,但又好像沒說。”
“白月光厲害就厲害在,本人來了都不如那抹白月光。”我說,“只要心中有愛,愛將無處不在。”
我開車帶他去往馬山。
我們路過小動物園,沒見過世面的虎仔執(zhí)意要進(jìn)去。
我們看見褐馬雞舞步,山兔翹尾,野豬哼調(diào),孔雀展翅,唯獨五腿牛有氣無力地臥在那兒,喘著粗氣。
獼猴抓耳撓腮,垂下腦袋,扭扭捏捏地擺來擺去,把虎仔樂壞了。
“人總該追求點什么,可追求到了又不知道干什么。”虎仔說,“我現(xiàn)在是一個特別現(xiàn)實的人,每天都在為掙錢發(fā)愁。”
“虎仔,跟我拍紀(jì)錄片哇。”我說。
“是得緊鑼密鼓地弄了。”他說。
“是時候放手一搏了。”我說。
“悶聲干大事,爭取早日落地。”他說。
“放長線,釣大魚。好飯不怕晚。”我說。
“我上周進(jìn)攝影協(xié)會被刷了。”他嘆口氣。
“必然全是關(guān)系,除非實力硬出天際。”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