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任職帶領下的錦衣衛，不是說他們就真的就變斯文了，而是不在像以往那樣無法無天，走在大街上看某人不爽就抓進詔獄，開始講究證據不在那么令官員百姓談之色變。

雖然有所改變但依舊令人害怕。當看到錦衣衛的時候，吵吵鬧鬧的大街一下子沒了聲音。牟斌抬起頭來，“人呢？”問向走在后面的同知。

同知苦笑道：“大人，我們沒穿便服百姓看到我們跑了。”

“唉”牟斌雙子口氣，“我和你們說了多次，要笑一笑，不要總是皺著臉，誰想看你的倒霉像。”

“是，大人說的是未將以后一定多笑。”

好久沒有奉圣旨辦案，牟斌帶著錦衣衛走在大街上感嘆到，自從蔣棕受寵后，錦衣衛就好像被丟到了無人問津的小巷子里。前兩日蔣棕好像犯了什么錯被弘治打了板子，若不然哪能輪到我們綿衣衛，想到這牟斌不經緊皺眉頭，不得不說牟斌的危機意識還挺強的。一定辦好這件事讓陛下好好看看。

京城私鹽倒賣案，多少天前某斌就有所察覺，向弘治稟報過。可那時弘治并沒表示什么，也沒說查和不查，就一直拖到了現在。壽寧侯有沒有參與進去，牟斌不知道不過就算有，他也不敢進去搜查。

雖然侯爺的府邸不能搜查，卻不代表那些商人的府邸啊。

“奉陛下旨意查私鹽案，控制住京城所有賣鹽的商鋪，和各鹽商家宅，進去給我搜，認真給我查找賬本往來信件，查不到的，就給我帶進詔獄想辦法讓他們開口。一定要快。誰若是先找到算他頭功。”雖然知道這樣不對，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了，今天晚上之前一定要給弘治帝看到結果，讓他知道錦衣衛比廠衛更可靠。好不容易才有機會露露臉，豈能沒有作為？

但是京城一潭死水，唯一的線索就是壽寧侯可他敢動嗎？沒辦法既然是死水那就給他弄混了，來個渾水摸魚。

就在錦衣衛一家一家鹽鋪搜查抓人的時候，皇宮門口跪了一群又一群的官員，和貢生。高呼冤枉，聯名上書陛下請求放了歐陽劍。

而此時的弘治帝坐在乾清宮一邊喝著張皇后的熬的蓮子羹，一邊說著話，好不快樂，好似完全不懂外面有人在高呼一般。

張皇后在朝中頗有賢名，弘治帝勤于國事時，皇后經常徹夜相陪，夏天給打扇，冬天給他熬粥。

一個家族能蒙受圣寵自然有它的道理，皇帝的恩寵不僅僅是因為張家是皇后的娘家，有時候他們搞出的一些事情也確實讓自小缺少家庭溫暖的弘治帝很感動，這也是壽寧侯兄弟能活到現在的原因之一。

張皇后的優點很多，也嚴禁家中兩個弟弟干政。她執掌后宮，孝順太后，教導太子，相夫教子，可謂明朝版的長孫皇后。

然而人無完人。張皇后有個缺點，那就是護短，護丈夫的短，護兒子的短，也護弟弟的短。

說著說著就扯到今日朝堂的事了，“陛下，聽說今日那群文官又在大殿上動武了？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你這是聽說嗎？不用想就知道壽寧侯肯定跑過去告狀了。

接下張皇后的話，問道，“哦？壽寧候和皇后說什么了？”

張皇后一五一十的像弘治帝全盤托出。

弘治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四十萬兩？

說實話弘治這次被嚇到了，去年國庫一年的稅收不過才三百五十多萬兩。而壽寧侯只是在北直隸半年就掙了比國庫十分之一還多的銀兩。這還是和別人分臟過后的。

他的內帑攢了十幾年沒花一分錢也不過才兩百萬兩多點這還是集全國之力。

弘治不淡定了，抄家必須抄家，不管有沒有錯，這么有錢就是不對的。國庫窮的要死想不到這群商人這么有錢，不管有沒有犯法，弘治心里打起了小九九。要不要把鹽案辦大呢？很是糾究。

大明朝缺錢這是共識，每年基本都不會剩什么？遇到個災荒啥的大家都很難過，從老朱開國到小朱自殺都是因為錢，老朱是因為肚子餓不得不造反，小朱是因為窮發不起工人工資被逼自殺了。所以大明的皇帝除了萬厲很少是有錢的。

而弘治知道大明的商人是很有錢的，從私鹽案上，他體會的特別清楚，可他又不像漢武帝一般獨斷專行，缺錢了可以殺幾個商人，在抄抄家就有了。明朝的官員能把他噴死，這不是皇帝想做什么就什么的年代，這是君權與臣權相互制的的時代。誰做錯了事那么另一方的話語權就大些。但是這個機會很難的，好誘人。

這么多年的夫妻張皇后早以摸清弘治的心思，看他在沉思，卻能感到強烈的戾氣說明他不高興了，張皇后繼續說道：“壽寧侯自知有過，愿意把賣私鹽所得全部上交國庫，并愿為陛下指證所有參與人員。”

“嗯”

就在弘治思考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大索天下的時候錦衣衛好像讀懂了皇帝的意思。正在做他想的。

“你們這里誰是負責人？”一個錦衣百戶問道。

一個穿著整潔的中年人從柜臺后面出來，恭手道：“我是這里的掌柜不知大人有吩咐？”

“你們的鹽為何賣的這么貴？”錦衣百戶很高傲的問著。

聽完這句話掌柜一陣無語，，，想他抽他，如果他不是錦衣衛的話一定打的他娘都認不出來。這不是廢話嗎？鹽什么時候便宜過？

即使如此還得陪著笑臉“大人說笑了，因為進價高所以賣價就高啊！”說著趁著眾人不注意從袖子里滑出十兩的白銀塞進錦衣百戶手中，說道“大人辛苦了，給諸位的喝茶錢。”

錦衣百戶莫不出聲把銀兩裝起來后，一巴掌打在掌柜的臉上，大聲說道：“你個奸商。”

掌柜的被打倒在地用手捂住臉滿滿的委屈的模樣說道：“不是說錦衣衛以后講理的么？怎么還打人？”

“啍，今天不講了，給我帶走。”

這是個小小的縮影，京城一時之間大到鹽商，小到賣鹽的小販，只要是和鹽有關的全部都在錦衣衛的詔獄相見。挨，好巧啊！你也在？你爹還好么？就連多少年不見的故人都在詔獄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