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徳洛尼的信仰是墜入位面地獄的戾神之一,卡門農(nóng)?!?
“這刻克洛普斯的地獄三頭犬,是卡門農(nóng)的守門犬。”
《眾神史文》中對卡門農(nóng)的記載出奇的少。
相比于存檔在信理部的家族密函,實在乏善可陳。
老尤根覺得自己低估了場下陌生年輕人釋放的“徳洛尼信仰”的評級,如果不考慮他在施法上做的‘小手腳’,這無疑是一次完美的技能釋放,按照160級的通用技能法則計算,110的評級略低,不過顯然,“徳洛尼的信仰”并不太適合戰(zhàn)場,別指望敵人能夠給你3分鐘的吟唱時間,一個騎士的【沖鋒】或者提花手的【爆裂彈】,瞬息之間,就能刺透和轟炸你的心臟。跳過繁瑣的集成陣?毫無疑問,這才是讓尤根教授青眼相加的地方,所以他決定給出115的評級。
不知道為什么,他開始期待某一天和這個小家伙相遇,親口問問他是如何跳過煉金集成陣,這個無法跨躍的鴻溝,之余對奧納西斯繼承人的心服口服,能夠無情的奉獻(xiàn)一只手臂的代價,換取孕育卡門農(nóng)地獄三頭犬的籌碼,一方面出于一個老教授對帝國后輩惜才的通病還有心疼,另一方面是僥幸,僥幸自己并不是一名煉金師,卻要為了一個技能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真讓人又慶幸又沮喪。
可這就是神圣大陸的規(guī)則。
你羨慕騎士贏得鮮花和姑娘的心。
可鮮少知道他們?yōu)榱伺虾裰氐逆z甲,把整個后背磨的鮮血淋淋。
你羨慕年輕巫師隨手就是一個32級的【恕心火咒】。
可嫌少知道他們?yōu)榱艘鞒懈郊拥挠嬎愀泳_,整宿整宿的睡不著。
你羨慕提花手翻手就是一個漂亮的小禮花,惹的旁人艷羨驚呼。
可鮮少知道他們持槍的左臂,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來由的刺痛,還有雙手落下的繭。
你羨慕貴族有吃不完的牡蠣和讓人怎么喝都不醉的栗口酒。
可鮮少知道他們下一秒就悉數(shù)走上絞架的五味雜陳。
你羨慕某個姑娘偷偷學(xué)習(xí)黑魔法,能夠施展讓魔法部禁止使用的【鉆心咒】
可鮮少知道他們被侵蝕的不僅僅是那張較好的臉蛋,還有垂釣的靈魂。
人們總是說,我習(xí)慣了這一成不變的生活,只想當(dāng)一個風(fēng)車坊里,只會磨盤的少年。
可你還不知道,那個爐匠家,總是蹲在門口往嘴里塞黑面包的小兒子,只想有雙新鞋。
這個世界,大抵是公平的。
而更讓老尤根驚心的是那名陌生女性,單手抓住出自一名瀕臨覺醒劍士之手的矛,這可不是件容易事,以他的身份根本看不透這名女性的真實水準(zhǔn),那么只有一種可能,這女人遠(yuǎn)遠(yuǎn)要比老尤根實力強(qiáng)大,或者說,能和紅夫人身邊的扈從不相上下?
扈從喪鐘的名頭,興許帝國年輕一輩的學(xué)子不明白,可已經(jīng)八十歲的老尤根,對那名外號“黑山羊”的劍士,可在清楚不過。
紅夫人那張看不出歲月的面孔,難看極了。
雖然對于這名奧納西斯的繼承人,有著讓她也捉摸不透的庇護(hù)心思,可史無前例的看到一頭出現(xiàn)在自家游輪的位面生物,還是驚懼大于偏愛,對于摩西首席執(zhí)行官在明明知道自己心思的情況下,依舊企圖泯滅奧納西斯僅剩的光澤,而且還是以愛芙羅黛蒂·愛麗絲為誘餌,某種程度上,也將紅夫人拉下水,成為他通往紫曜花權(quán)利階梯的棋子。
生氣倒不至于,也不在乎他和帝國婊子,凱瑟琳大執(zhí)政官的恩怨被習(xí)慣口誅筆伐的有心人,重新提起,只不過她需要重新審視這位3歲就被父親帶回家族的“試驗品”,他的野心,到底是什么,難道海牙七執(zhí)事之一的身份,已經(jīng)無法滿足他的欲望?
所以阻擋扈從喪鐘抽出劍柄的手,并不是他對白羽不講道理的偏愛,這其中摻雜了更多警告的成分。
適當(dāng)?shù)慕o一些敲打,是必要的,掌握好分寸,換取更多的忠心?
她不知道這樣對不對。
但是有一點她明白,自己種下的果,就是穿腸,也要咽下。
至于為什么會同意讓白羽拿走4900萬天價的金幣,還有那瓶“美杜莎的唾液”,任由一個早已經(jīng)被碾碎的家族在紫曜花的地盤撒野?讓一眾還在包廂看熱鬧的家族落下“懦弱”的口柄,這只是出自一個族語是“金幣才是上帝”的大家族,獨有的實力和大度。
她相信,就算那個一手締造了溫莎巨輪的掌舵者在,也會同意紅夫人的所作所為。
大家族的底蘊(yùn)和心思,常人捉摸不透。
就好像那位名義上的溫莎主人加繆穆,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米歇爾賭盤上一輸,就是小一千萬。
從來沒贏過。
在不被注意的某個角落,一抹較小的身影,急閃而過。
昆汀夫人從砸入地面的大坑中,蘇醒過來。
“摩西首席執(zhí)行官,冒昧的打擾您,這就是您告訴我,你要撲殺的獵物?有趣的‘小玩意’?”
摩西·卡美洛做出防御姿態(tài),繡金黑底的撲克牌在面前排列三層,形成一堵裹挾能量,密不透風(fēng)的“墻壁”,抬頭看著從空中墜樓,搖頭晃腦的三頭犬,心悸道,“怕了?西奧多的那句‘踏碎橫陳之尸,不擇手段!’的族語,可真不值錢?!?
“放屁,老娘來不是陪你和一個黑暗煉金師玩命!如果不是因為紫曜花的信譽(yù),我根本懶得踏上卡洛斯布滿腥臭的土地!”
“恐怕,你那位總是酗酒的父親,可不會這么魯莽?!蹦ξ骼湫?,在遍地是黃金的貴族世界,哪怕是彎腰這么一個在平常不過的舉動,都有可能招致敵視。
更別提口無遮攔。
昆汀夫人輕輕拍打碎花裙擺的灰塵,跳出被提洛勢大力沉的鞭腿揣入的大坑。
重新握緊字母繆戈槍,甩手,掃了一眼彈夾,回神盯著顫顫巍巍站起身子的守門犬,渾身散發(fā)著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氣息,三雙慘綠的眸子各自掃過周圍所有的人,直到停格在那名斷了左臂的年輕人身上,打出一個駭人的響鼻,口中沒有任何皮肉和筋骨覆蓋的舌頭,詭異而可笑,口水滴答。
隨即,依次底下三只裸露白骨的頭,低垂視線。
如同一只被暗中下了契約的精靈,在宣誓忠誠。
做完在眾人眼中看似滑稽的動作之后,猛然怒吼,前踏巨爪,轟然砸出第二個巨坑,把視線對準(zhǔn)了此次拍賣會的始作慫恿者,摩西·卡美洛。
“看來這頭惠比特癩皮狗很喜歡你啊,不知道床上兇猛的摩西首執(zhí)行官,戰(zhàn)斗的時候是不是一樣的‘爆發(fā)力驚人’?”昆汀夫人捂嘴嬌笑,打趣道。
摩西首席執(zhí)行官,從背后摸出一副嶄新的撲克牌,不同于面前被澆筑了大量線性能量的黑色繡金撲克牌,這幅白色的撲克牌樸實至極,紙質(zhì)的牌背上是一輪黑色的太陽,被一只戟斜穿而過。
隨后,單手背后,搓出一個漂亮的開扇,躬身。
“Habit巨頭會議將會在大鯨灣召開,拉美莫爾的露琪亞將會主持和出席,相信卡妙絕對不想看到血族和狼人的聯(lián)手,昆汀小姐,鹽鐵城的東大門是由紫曜花捐資建筑的,如果您覺的這趟維多利亞的旅行還算愉快,如果您想看到卡妙的鐵騎能夠全服武裝打持了銘文的格魯姆盔甲,去沖殺鹽鐵城,斬下那頭暴躁鼴鼠的腦袋。”因為三頭犬怒吼出的紅色火焰,打斷了摩西首席執(zhí)行官的話語。
“我是說如果,只是如果。”顯然,摩西已經(jīng)沒有太多時間,去向西奧多家族的女性繼承人繼續(xù)闡述利害關(guān)系,當(dāng)三頭犬口吐的紅色焰火撞擊在摩西澆筑已久的三層撲克牌墻面時,瞬間,支離破碎。
54張繡金的黑色撲克牌在洶涌的火勢中,被蠶食殆盡,化為一律星光,消散。
躲藏在后面的摩西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
“讓人討厭的黑執(zhí)事,真應(yīng)該把你丟進(jìn)桃樂絲女王的墳塋,受盡摧殘。”盡管昆汀夫人心中一百個不愿意,相比于看到地底下黑暗種族的聯(lián)手,她寧愿跪在的摩西的腳邊喊他‘papa’,也不介意這個陰謀家做她的精神教父。
沒有什么能夠阻擋卡妙對狼族的仇恨,那是剜心剮骨的世仇!
聽到桃樂絲的墳塋時,忍著劇痛的白羽輕挑眉頭。
如果這個魔藥店的娘們知道剛剛將她一腳踢飛的提洛,就是秘銀廳的桃樂絲女王,是否還會跟著黑執(zhí)事一起蹚渾水。
艱難的釋放了愛麗絲,在躲避三頭犬的火焰中,不小心摩擦到左臂滴血的傷口,疼的那張有點變形的面孔,越加不自然。
“謝謝?!?
愛麗絲那張的滿布臟污的臉蛋,在已經(jīng)沒有了身為帝都天鵝的風(fēng)采,那雙好看的眸子流露出的疼惜讓白羽不敢直視。
除此之外,還有她胸前大片的旖旎。
“先別急著說謝謝,尊貴的閃電家族繼承人,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是第二次救下你,不知道之前說自己言出必行的大貴族,還能否記得我們的交易?哦,我忘了,他們是健忘的?!卑子鹂粗退黄痱榭s在后方的愛麗絲,那張嫩的能掐出水的臉蛋雖然臟了點,但是誘人的真像是剛采摘下的櫻桃,讓人忍不住一口咬上去,“總是健忘的?!?
愛麗絲那張本就好看的面孔,浮上紅暈,特別是想到那句“愛偷吃的小杰克”,和白羽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孔,更加燥熱。
不同意,不反駁。
白羽沒有傻到繼續(xù)追問,盯著愛麗絲襤褸的睡衣,揮動右手,撕下一大塊,惹得愛麗絲驚呼,露出了像是一直羔羊踏空懸崖,又馬上收腳回來的表情。
“叫啥叫?!?
愛麗絲眼神委屈,隨即轉(zhuǎn)而怒目,他二十多年來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狼狽。
“閃電家族不接受這樣的質(zhì)疑,言出必行是我們的族語,除非你能成功帶我脫離危險,或者把我?guī)Щ氐鄱嫉母?,否則,休想!”愛麗絲捂著露出大片白嫩皮膚的身體,看著白羽故意盯著她看的目光,羞憤道。
后者撕下一大塊布之后,收回上下掃視的眼神,噙著那把提洛給他的匕首,咬緊牙床,閉上眼睛,自己做起包扎,渾身上下如同被汗水侵泡一般。
是真疼。
“我來吧?!睈埯惤z有點歉意的訕訕道。
“你會?”
不理會白羽的質(zhì)疑,一把奪過從袍擺上撕下的布,駕輕就熟的做了個簡單的包扎。
“你還沒有回答我?!?
“回答你什么?是因為沒有露出更多的感激,覺得自己救了一個勢利又市儈的貴族有點吃虧?還是覺得那30萬金幣有可能打水漂?”
“我是說....”
“說什么說?有什么好說的?奧納西斯很缺錢?哦,我忘了,他們早已經(jīng)成為大帝通往猩紅王座的墊腳石,王城貧民區(qū)的乞丐,都在傳唱那首寫滿了奧丁劣跡的歌謠,可真是難為了這些吟游詩人?!?
“哪天要是沒有奧納西斯的新鮮事跡下飯,豈不是讓你們很無聊?”
“我們?你這個膚淺的過氣貴族繼承人!不要把閃電家族和那些只知道暗中詆毀的帝國蛀蟲相提并論?!睈埯惤z有意無意的加大包扎動作的幅度,惹得白羽一陣倒抽冷氣。
“我想我猜到了,你肯定喜歡橡樹蜜啤酒!”
愛麗絲笑瞇瞇的回過頭,抬起那張惹人犯罪的嬌艷臉蛋。
“抱歉,我不喝酒?!?
“哦。”
“還有什么要問的么?奧納西斯的可憐鬼,抵達(dá)王城,我們最好的結(jié)局就是分道揚(yáng)鑣,從此也不聯(lián)系!”愛麗絲拍了拍雙手,在白羽斷去的左臂上,動作溫柔的打了一個蝴蝶結(jié),很有效的遏止了汩汩流出的鮮血,只不過那張本就臟亂不堪的袍擺,加之血污的沾染,更加不堪。
回過頭,看著白羽,揚(yáng)起一張暫時沒有帝國貴族狡黠的燦爛模樣。
白羽面無表情,平靜道。
“你今天的內(nèi)褲是粉紅色的。”
慌忙拉襤褸裙子的愛麗絲,那張漂亮極了的臉蛋,瞬間浮起紅暈,燒到了胸脯。
眼神怒色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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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洛看著腳下的摩西·卡美洛,被三頭犬?dāng)f的無處可逃,眼角余光掃到重新擺好動作的昆汀夫人。
不為所動。
桃樂絲女王有更重要的事情,相比于陪下面的小朋友玩躲貓貓的游戲,她早已經(jīng)厭煩,雖然平??雌饋硐褚粋€比白羽還要惜財?shù)牧邌莨?,隔三差五還總是想方設(shè)法的掘開白羽的小金庫,在倆人的打鬧中,偏偏這個秘銀廳的長生種總是處于下風(fēng),咬牙切齒說要花光這個慳吝鬼的每一分錢,可這個總是在白羽耳邊聒噪,整天只有黑面包和廉價黃油,吃到最好的食物還是那只想想就惡心的牛俐。
當(dāng)然,相比于維多利亞更為豐盛的大餐,她還是很懷念只有松露和水的日子,
對于今天場上發(fā)生的事情,基本全在桃樂絲女王的預(yù)料中,除了生氣白羽沒有告訴她‘徳洛尼信仰’的代價是整只左臂。
向來珍惜每一分錢的提洛,可絕不會讓白羽彌足珍貴的鮮血白流!
那可是老娘每次替這個家伙忙前忙后都舍不得浪費(fèi)的薩滿鮮血!
所以,四樓包廂紅夫人身邊的瘸子扈從,絕對不能踏入場內(nèi)半步。
沒有人會懷疑位列‘血腥五王’的桃樂絲女王,做出的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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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汀夫人掃視了被三頭犬破壞嚴(yán)重的大廳,皺眉。
隨即甩了甩光澤細(xì)膩的秀發(fā),一想到如果這是自家的莊園,多半是要被她架在槍眼下,掃射上一分鐘,哦,不,一個小時。
腰上重新跨上彈帶,收起那把的子母繆戈槍。
面對這頭畜生,繆戈槍就看起來太小兒科了。
不過昆汀夫人有個稱不上壞的小毛病,總是隨身攜帶重型武器,就算是踏上卡洛斯這篇禁止持有高爆類火器的土地,也從來不忘帶上一些“面目可憎的大家伙”。
“司法部已經(jīng)下發(fā)了火器類目下的高爆流通許可,你到底還在猶豫什么,昆汀·西奧多!”
摩西首席執(zhí)行官一個狼狽的翻滾,躲過三頭犬甩出的骨鞭,輕微的略過他的左側(cè)小腿肚,不過好在沒有被實打?qū)嵉膿糁校舷碌奶痈Z讓摩西疲于奔命,吃盡了苦頭。
誰說這頭只存在于《眾神史文》中的兇物只會看門?
要知道這還只是骨骸三頭犬,它的實力相比于全盛時期的地獄三頭犬,不可同日而語。
就算如此,摩西幸運(yùn)逃脫的幾個瞬間,也都是拼盡全力!在和一頭位面生物的交鋒中,尚且能夠逃命,已經(jīng)充分的表明他身為七執(zhí)事之一的頑強(qiáng),而最讓摩西頭疼的是,這頭畜生渾身上下裸露白骨的軀體,水火不進(jìn),他已經(jīng)偷偷嘗試過襲擊三頭犬的任意一個部位,很遺憾,這些攻擊就像是用腳踢在爐匠的磨刀石上,不痛不癢。
昆汀夫人不知道從哪里牽出來一架克格勃·格林機(jī)槍,腰上纏著一圈約莫有中指長度和大小的狹口彈,腳下的高跟鞋踹掉支撐格林機(jī)槍的三角架,單手提起,右手放在膛栓,做好攻擊的準(zhǔn)備。
一聲響亮的口哨響起。
正在追逐摩西執(zhí)行官的三頭犬,三雙慘綠的眸子猛然扭頭,盯上了姿勢怪異的昆汀夫人。
“嘖嘖,小寶貝,可別怪我殘忍,這【皮爾斯火蛇】我也是第一次用?!?
不等在空中翻身的摩西執(zhí)行官落腳。
瞬間,巨大的槍機(jī)聲,響徹整個大廳,連續(xù)不斷。
一枚枚裹挾了暴躁元素的子彈,全部擊中在地獄三頭犬更為堅固的骨身上。
倒懸在空中的摩西,心有余悸的看著頭頂下釋放的【火蛇】,密集而駭人。
每一顆被特殊處理過的狹口彈撞擊在三頭犬的身上,瞬間爆炸出耀眼的火花,巨大的沖擊力,讓三頭犬節(jié)節(jié)后退,怒吼,居中能夠口吐火焰的頭顱很不幸的被重點照顧。
遠(yuǎn)不如剛才從元素球中墜落時白骨的晶瑩,此時,布滿彈痕。
“減速?!?
本想逃離【皮爾斯】火力范圍的三頭犬,突然被定格,粗如成年人身軀大小的四肢無法移動絲毫。
半空中,摩西首席執(zhí)行官雙腳踏在浮空的兩張撲克牌,額頭汗珠滿布,輕吐一口濁氣。
這些年在紫曜花的如履薄冰,造就了他的謹(jǐn)小慎微,摩西·卡美洛絕不會讓剛才的狼狽付諸東流,悄悄的做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和昆汀夫人打出一個漂亮的配合,也不至于辜負(fù)他剛才吃了一鼻子的灰。
被禁錮四肢,正面抵抗【火蛇】的三頭犬,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怒吼。
白羽盯著場上發(fā)生的情況,舌頭輕抵上顎,作思考狀。
一名追尋‘時間漏斗’的時間奧術(shù)師?
白羽腦袋里不停的回放,從第一次見到摩西首席執(zhí)行官的畫面。
這其中讓白羽印象深刻的是摩西那句“不要觸碰他們,會被無情的切斷”,更加篤定了他是一名時間奧術(shù)師的事實,因為只有一名時間奧術(shù)師才能脫口而出‘減速’的字眼。
至于場中地獄三頭犬之所以被禁錮,一部分歸功于摩西執(zhí)行官驚人的預(yù)判,另一部分,則是他毋庸置疑的時間奧術(shù)師身份,他在三頭犬既定落下的位置埋伏好四張裹挾了線性能量的撲克牌,當(dāng)三頭犬掉入他預(yù)先埋伏好的撲克牌時,此時一定在承受昆汀夫人密集的火力。
而作為一名空間奧術(shù)師分之的時間奧術(shù)師,最大的能力,就是‘加速時間’和‘減速時間’。
簡而言之,摩西執(zhí)行官在某種程上無限度的拉長了埋伏在三頭犬腳下?lián)淇伺频臅r間,那么,在這四張裹挾線性能量的撲克牌周圍,任何的一切,都會變的極度緩慢,也就是說,在這個狹小范圍內(nèi)的時間,從正常的時間,被強(qiáng)制延長至微秒。
所以,準(zhǔn)確來說,三頭犬并不是被禁錮到不能動,而是腳下的時間被摩西執(zhí)行官強(qiáng)制拉長,變得極度緩慢,慢到外界的時間可能過去了1個小時,可這四張撲克牌周圍的時間卻只過去了30秒。
1小時:30秒。
也就是說,正常環(huán)境下,流逝的每一秒,在三頭犬的腳下,只過去了0.0083秒。
白羽輕輕摩挲這那支光澤頹疲的懷表,笑出了聲。
同樣疑惑的愛麗絲扭頭。
后者輕嘆口氣,迎上了愛麗絲疑惑的眼神,突然閉上眼睛,平靜道。
“你應(yīng)該感謝我,感謝一個圣彼得大教堂的小修士,愿意為你付出時間?!?
一副古怪的畫面映入愛麗絲的寶藍(lán)色眼眸。
白羽猛然睜開眼睛,那雙瞳目,驟然變成了兩只逆時針轉(zhuǎn)動的白色表盤,上面有著奇怪的走向。
愛麗絲覺得熟悉極了。
她突然想起來,這就是那枚象征奧納西斯家族的白堊懷表。
一個陌生的詞匯掉入愛麗絲的耳中。
“加速?!?
(思來想去,決定加個解釋。時間奧術(shù)師的本質(zhì)是對時間的控制,三個方面,加速時間,停止時間,減速時間。故此,在線性能量的裹持下,時間的流逝就變成了一種大殺器。舉個例子,貫穿三維度空間的實際,就是時間,沒有什么能夠比時間更永恒,既然如此,那么暫且不討論宏觀方面的時間加速/停止/減速的意義,就局部來看,在時間奧術(shù)師的手中,他可以做到讓時間流逝的極為緩慢,那么,不同情況下,就會產(chǎn)生千差萬別的結(jié)果,就像本章里的摩西·卡美洛,四張撲克牌做到到的減速時間,等于是變相的施展了‘禁錮’,因為時間的流失在三維度空間內(nèi)的‘某一部分’的性質(zhì)改變了,注意,這牽扯到空間。由此產(chǎn)生了一種情況,就是正常時間的流失,和‘某一部分’的時間流失,產(chǎn)生了差別,就是這種差別,造成了‘禁錮’的出現(xiàn)。換個說法,如果是加速?再舉個例子,例如水結(jié)成冰,假設(shè)溫度的因素我們不考慮,在零下的溫度,水結(jié)成冰,是遲早的事情,那么,我可以加速時間,讓水,瞬間變成冰。翻面例子就是冰融化成水,我同樣可以加速時間,讓本來緩慢的融化,瞬間完成。如此這般,就可以產(chǎn)生很多有趣的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