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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三門徒和倒霉鬼

因為“禮彌”的原因而錯過了金色舞廳的舞會,提洛一直在耳邊嘮叨不休。

少了調戲人類世界貴族的惡趣味,只能在并不“寬大”的鵝絨床上睡美容覺,這是霞多麗旅途最為荒唐的一件事,她決定投稿給《浮世繪》日報把這些無聊的事情寫進去,并將以短篇小說的形式刊載,題目就叫《一個教徒和長生種的糾葛》。

提洛讓游輪上異常忙碌的服務員送來了干凈的衣服。

一襲紅裙,和一雙帶有水晶鉆的白色高跟鞋。

還有一套黑色內衣---帶有蕾絲花邊的胸罩和僅僅細窄到只有兩指寬的三角褲,這讓之前一直穿帶亞麻質地女士內衣的提洛,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先說好,這套禮服我可以不要,但是這套內衣必須是我的。”

“都是你的。”

“相比占星術,內衣的革新才是你們人類跨越時代的產物。”如果不是擔心只穿內衣出去顯的過于驚世駭俗,提洛恨不能就這樣去金色舞廳。

白羽沒有理會提洛,昨天晚上從后廚回到客房,便沒有在睡覺,自從對暗煉金術爆發出超乎常理的趣味之后,越發覺的時間不夠用,對于沒有任何元素親和力和因為羸弱的身子不能修行武技之后,白羽如果想要站在這個視武力值和源泉值的金字塔尖,只有一遍遍的通過比其他人更為刻苦的學習才有機會讓看起來機會渺茫的奧納西斯家族徽章重新寫進帝國族譜,而對暗煉金術的研究儼然成為他想要撬動魔法和武技兩個圓球的杠桿,因為這是唯一一項不需要源泉輔助的職業,盡管這樣一條就算是大陸頂尖天才和頂尖異端都不愿去碰觸的晦澀之路。

他一直夢想自己能有一個像樣的實驗室,至少有十個人的那種。連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羊鞭,不行叫羊眼,在不然就叫母羊....

讓他慶幸的是,那個在十歲就離他而去的女人,留下了極為寶貴的財富,能夠裝滿整整十輛馬車的異端書籍,除了一直奉為圭臬的《物種譜》,再有就是眼花繚亂的暗煉金術法則,以及一堆地下世界的完整骨骼,還有對岸充斥饒麗且隱晦的伽馬文書籍。

而那個女人一襲襤褸的白色囚服,也在白羽的腦海中越來越模糊。

白羽在會客廳的方桌上書寫,方桌前的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一系列復雜的煉金公式,包括由紅煉金術所衍生出的三大上帝準則,其中第二則‘有效融合’的密序,如果是一名來自霞多麗學院的煉金術教授看到黑板的方程公式,絕對會瞠目結舌,因為沒人會對煉金術中最引以為傲的準則之一‘有效融合’提出質疑,而白羽所寫密序的無解,則反證了‘上帝準則’的漏洞。

曾經也會擔心這些脫離正統的研究是否會讓本就不是筆直的道路更加羊腸曲折,可是自從雙手碰觸那盒他沒有任何印象的父親留下的黑匣子外,突然覺的一種沉重的使命感落在了肩頭,那種不可抑制的復興奧納西斯的夙愿,也在這次接受了‘禮彌’的腦袋中越發凝重,這才會有了和提洛的談話,有了下定決心在暗煉金術這條道路走到黑的想法。

異端?重蹈覆轍?圣事部裁決廳?讓所有的家族榮譽,帝國戒律乃至教廷信仰全部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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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出神的盯著一晚上沒睡在黑板書寫的結果,怔怔發呆。

放在旁邊的黑咖啡已經涼透,上面氤氳出一層粉末狀的樹脂結晶,以及半塊羊角面包。

面前是他一襲娟秀有序的字跡,相比于古拉丁文的拗口和不易書寫,他更喜歡古英文的酣暢淋漓,能讓他寫上幾個鐘頭都不會厭倦。

當然,能有這一手讓人艷羨的好字,完全拜那個女人所賜,依稀還記得大雨昏黃的午后,在練習完第二百七十七次的降E大調后,幼小的白羽伏在火燭搖曳的書桌旁,一遍遍的抄寫《帝國石碑》,《栗芽樹密序》和更為晦澀的伽馬文書籍《天使和魔鬼》,每當白羽感到手腕酸疼和手指抽筋帶來的刺痛而無法忍受停下輕撫的時候,緊隨其后的是藤條的鞭撻。

當然,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忙碌的學習之后能鉆進她的懷里,聽著她輕聲呢喃,講白羽最喜歡聽的《桃麗絲》,聞著她身上獨有青檸香,安然入睡。

提洛不知何時坐在桌上,歪著腦袋,一頭秀發隨意披散,只穿有內衣的軀體裸露出大部分肌膚,在耳邊潮汐的堆疊聲中俏皮的輕晃起誘人白皙的長腿,彩繪玻璃窗被打開,清晨的煦陽把提洛鍍起一層金黃,隱約有螢舞起的飛絮。

“你知道《沉默的羊杵》這本書么?”白羽從提洛凹凸有致的身子上收回眼神。雖然在離開那個女人之后跟隨“小姐”成為圣梵蒂岡教廷的教徒,披上讓他五味雜陳的教袍,某種意義上在教廷的眼皮底下他不能過分的表露肉欲,這包括眼神,行為舉止甚至是思想上的忤逆。

至于那些山高皇帝遠的分區都主教,暗地里和姿色相對不錯的修女是不是在床上探討“教義”就不得而知了。

白羽只是覺的提洛這幅女性軀體的身材在豐腴程度上,絲毫不輸給那些貴族貴婦,社交名媛,終日除了年復一年的下午茶,再就是越發糜爛囂張的生活作風,卻讓她們在不同男人的床上依舊保持的著相對不錯的身材和更為熟稔的活計。

“一本講述血族秘史的異端書籍,揭露了更為血腥的底下世界,同為長生種的白銀分之,雖然不能和巨龍相提并論,這包括狼人,但是卻擁有比黃金亞種-次元級生物所不具備的再生能力,盡管不能夠像我和該亞一樣具備永生,但卻因為血族獨有的汲取和吸收,他們往往存活的時間更長,可惜的是,因為血族天生的黑暗屬性,以及他們獨有的汲取---血吸,讓他們在人類社會中飽受排斥,一直處于極為尷尬的境地,在這方面,他們和狼人同病相憐,至于后續成立的Habitat(棲息會議),則完全是一個陰謀。《沉默的羊杵》已經是最古老的一批較為全面的講述血族歷史的書籍,閱讀權限就算是在中央密銀廳也極為有限,就我所知‘黃金右手’和‘泰坦之眼’中仍然有不少血族支系和旁系的存在。”提洛一直皺眉,從某種意義上說,作為長生的黑暗物種,血族卻變相的擁有永生的能力,其戰斗值也在帝國史詩資料中屈指可數,沒有具體的數據表明一只尚在水準之上的成年血族所擁有的真正實力到底如何。

提洛從方桌上躍起,在白羽面前踱著碎步,面色凝重。

“一只成熟的血族,一生需要經過3次沉睡,3次蛻變,而每一次沉睡之后的復蘇都將帶來呈指數增長的力量,顯而易見,增幅的高低則取決于沉睡質量的優劣,一只親王級血族的第三次沉睡如果被人喚醒,那將是媲美斬龍騎的存在,至于真祖級血族的降臨,這在大陸上還沒有過,我的意思是就算是秘銀廳閱讀權限被列為SSS級的秘籍和文件,也沒有任何記錄真祖級血族存在的蛛絲馬跡。”

血族的等級劃分極為苛刻,真祖級--親王級--長老級--公爵級--侯爵級--子爵級,通常輩分越高則代表實力越強大,而親王級也并非單純是力量上的分級,只是一種職位,并不終身擔任,親王在進入晚年會退位讓賢,除了讓更為激進的血液流進血族的思想外,長老的選舉也占有很大的比例。

然而氏族之間向來不和。

血族分為十三支系,自英雄紀元起始,由十三位門徒領銜,分別守護十三圣器,卻因為古撒迦帝國時期一名女嬰的降生,最終分崩離析,十三門徒所恪守的十三圣器也早就不知所蹤,再加上Habitat(棲息會議)中狼人的始作慫恿,暗中謀劃對血族的陰謀,血族十三支系早已經在議會中失去了話語權,如今的地下世界屬于狼人一家獨大。

至于丟失了圣器的血族十三支系,也從以往的黑暗君主淪落到穴居地底下的悲慘境地。

相比于卡洛斯對黑暗物種的高壓政策,遠遠比不得月姬王朝私下里的曖昧態度,盡管這樣,血族在月姬皇室也絲毫得不到該有的尊重。

最讓世人覺得血族一落千丈的原因,除了史詩記錄的“血腥瑪麗”事件之外,再就是薩拉亞王東正區,狄索尼拍賣行的一次拍賣物品,最終壓軸的竟然是血族十三支系中岡胥黎家族的繼承人,以三百萬的正統幣成交,淪落成為卡洛斯某個二流家族的仆人兼筆記官。

提洛一直在沉思,停下踱的越來越頻繁的碎步,咬著手指。

“露比又是誰?”

白羽收起已經做了一晚上的反證筆記,對于紅煉金術經過數位先賢加以佐證的上帝準則之二“有效融合”,他的腦海中已經有了具體驗算此勾稽關系的方程式,甚至一個更為大膽的想法跳進腦海,試想一下,如果將魔法中元素蛻變的基石---二進制法則,運用在煉金術中,把一些稀有的符文甚至是一些SSS級的銘文融入象徽符號,通過更為復雜的計算做出象限,對一些被稱之為“外無用”的賤元素和罪惡溶液進行提煉,讓這些小可愛們重新排列組合,交錯,爆發出更為驚人的力量,那么這將會是一個非常奇妙的碰撞,白羽可不相信媲美魔法和奧術,卻一直飽受詬病的煉金術在未來的發展就一定荊棘滿途。

如果讓普拉提尼大煉金術師,那位名字前面差一點就被冠以“圣”字的煉金術奠基者,知道此刻白羽腦中近乎瘋狂的想法,一定會從北境的羊脊支脈中跳起來。

從沉思中回過神的女王,揉了揉太陽穴,走到白羽身后,手法嫻熟的按摩起白羽泛酸的肩膀,絲毫不在乎后者故意在她胸部上的摩擦。

“勃艮第親王的小孫女,血族十三支中手握‘多米諾亡靈書’的亞美西斯族人,第三代血族的優良傳統繼承了自第二代勃艮第親王的智慧和美貌,在十三支系中尤為凸顯的是他們區別于其他氏族的‘悲慘’,是整本《沉默的羊杵》中最為閃耀的主角,在閱讀它的時候,我更多的是把它當小說來看,里面很多過分夸大的事實沒有可比性和真實性,這包括最開始的封序和結束語都在大肆渲染亞美西斯族人的宿命和不可抑制要復仇整個地下世界的雄心壯志。不能作為去了解血族秘史的參考范本,脫離歷史太多,這包括預言勃艮第親王的沉睡和降生的唯一一個真祖級吸血鬼,事實情況是,根據宗教裁判所絕密手札中,關于異種生物中第2990頁的闡述,已經披露了勃艮第親王死于芬尼根的守夜人和月圓之夜的波蘭狼人-拉美莫爾的露琪亞之手。其尸骨和心臟分別被埋葬在法外神廟和極北之地的圣保羅復活大教堂,至于守護圣器的‘多米諾亡靈書’早就已經下落不明,極有可能成為你們人類某個新貴手中待價而沽的收藏品。”白羽閉目養神,聞著提洛身上獨有的雛菊香,聽著這些存放在大陸對岸最富有神秘色彩的史詩秘密。

“真祖級吸血鬼?難道就是那個在月圓之夜降生的女嬰?露比?還是來自已經被隕滅的亞美西斯一族?”

“沒錯,不過我根本不相信真祖級吸血鬼降生的可能,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更不用說這本夸大到毫無邊際的無聊小說,我寧愿相信勃艮第親王尚存大陸的可能性,這種可能性基本可以忽略不計,法外神廟的天然圣靈根本不是一個親王級血族可以承受的痛苦,更不用說由三位半神鎮壓下的圣保羅復活大教堂。”白羽一想到昨天晚上喝掉他蝸牛湯的少女也叫露比,甚至有可能是提洛口中降生的真祖級吸血鬼,一股涼氣從脊骨直往腦袋竄。

“永遠不要小看任何人,不管他是不是你潛在的敵人或者盟友,這個地面之上的世界遠遠要比地底下的黑暗更為殘酷和血腥,如果有機會,我倒是希望能夠復活這位極富傳奇色彩的勃艮第親王,來親眼見證一個第三次沉睡又再度蘇醒,把仇恨烙印在靈魂的親王級長生種。”

“瘋子。”

白羽讓提洛停止按摩,甩了甩腦袋,把這些充滿傳奇色彩,暫且無從考證真偽的秘史拋到耳后,可還是抑制不住的把昨天晚上面容天使的少女和一個皮膚白皙的真祖級吸血鬼不停的重合。

提洛把登上游輪之前執意要帶走的《浮世繪》日報放在白羽面前,順便坐在方桌上,壓低那雙絕美狹長,透露著成熟韻味的眼睛,張口道,“我覺的你應該好好看看這篇報道,不要懷疑一名曾經在秘銀廳位列‘血腥五王’的優雅女士的善良提醒,在登上這艘游輪時我就已經聞到了危險。”

“好的,在這之前能否煩請美麗和優雅并存的提洛大人,把我皮箱里那份關于霞多麗行程的羊皮卷拿來,請原諒一個一晚上沒睡覺的窮酸教徒的不情之請。”順勢做出一個讓提洛厭煩的貴族禮儀。

“收起你的小把戲,把你的這些充斥偽善的說辭去應付那些被你迷惑的小女生,老娘可不吃這套。”提洛那張絕色的臉蛋,齜牙咧嘴,恨不能現在就提起皮鞭抽打這個從頭到腳都透著虛偽的混蛋。

白羽把注意力重新回到手感粗糙的報紙上。

一向執著于披露權貴之間骯臟新聞和低俗桃色秘聞的《浮世繪》日報,頭條之下醒目的圖片是幕威德爾被鎮壓的食種。

嚴格意義上,《預言家》和《浮世繪》日報并不是在一個領域內就針鋒相對,你來我往的死對頭,不會存在兩家機構因為爭奪獨家新聞而頭破血流,露西爾·道爾頓和《預言家》日報的創始人克里斯提娜·旁提卡內在這件事上一直有著超乎常人的默契,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預言家》更關注政事,特別是最近厄索斯這片歷來各國爭奪越加趨近于白熱化的土地,往往都是《預言家》的獨家新聞,像這種倆家機構同時發表一則新聞的情況,極少發生。

當然,沒人懷疑這些主導輿論的新聞一定是暗中經過御前會議的同意才能夠發行。大帝可不允許一個調皮的孩子在他的眼眸下翻江倒海,煽動輿論造就的麻煩可遠遠比投入一場戰爭還要讓他頭疼。

克里斯提娜·旁提卡內有一個很重要的身份,作為信理部秘書處處長,是卡洛斯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執政官,相比于外表透漏陰糜的圣事部,還有一向以驕傲自居的魔法部,甚至是手段高壓的司法部,信理部在帝國一直有著很難聽的名聲。

不過“鹿角”根本不在乎這些。

旁提卡內的家族底蘊遠遠不是溫莎這些崛起將近一個世紀的“新貴”所能媲美,“鹿角”儼然成為把脊骨都扎根在卡洛斯這篇土地上歷史最為悠久,最為古老的家族,已經根本不在乎枝繁葉茂之于著眼得失一個頭銜的含金量是否屬實,這樣無聊的事情上,家族老一輩和年輕一輩的青壯派甚至是不屑一顧的聯姻,都成為了只是錦上添花的一件苦差事。

“食種是幕威德爾最為忠實的仆人,我寧愿相信教廷里有人悖逆信仰,也不會相信食種的篡逆,《浮世繪》的報道稱有九只食種逃脫二十四杖光牢的禁錮,我完全相信這只是一個蒙騙孩童的伎倆。”提洛抱胸,靠在打開的彩繪玻璃窗,享受著裹挾腥味的海風。

白羽放下報紙,左手托著腦袋,修長的右手帶有節奏的敲擊桌面,他需要時間消化《浮世繪》頭條所帶來的大量信息。

“雖然教袍和你臉上的人皮面具能暫時掩人耳目,但這并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在希維爾酒店我就已經察覺到了最少一名樞機主教以及兩名白色司提的氣息,至于暗流涌動下的各方勢力,簡單來說,關于你出現的報告,可能此時正在某個大人物的手上被細細翻閱。”

白羽起身,從提洛的手中接過詳細記錄霞多麗行程的羊皮卷。

半晌之后,蹲在爐壁下的火苗前,挑了挑枯枝讓爐火更加旺盛,隨即把羊皮卷丟進爐壁,看著它一點點的焚燒殆盡。

白羽張媲美女人的妖冶面孔,勾起戲謔,眼神殘忍,輕聲道。

“可能要麻煩你多準備一些禮物了,失樂園的墳塋女皇?”

提洛突然擺正身子,面色肅穆,左手背后,右手輕貼沒有一絲贅肉的腹部,輕聲道。

“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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