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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了第一節“英格利詩”課,戰暗聯三兩組合,研討其它的事情。
“赫爾斯博士,”布萊克走進實驗室,“你這里,有雪靈族的資料么。”
派特停下手里的活計,“有是有,不過我得找找。嗯……放哪兒了呢?”
布萊克靠在門邊,看著他忙忙碌碌。
“誒,對了,我是要找什么來著。”派特轉身看向布萊克。
“……”布萊克的頭上滑下數道黑線。
終于還是,找到了。
布萊克瀏覽著雪萌記錄下來的那些或真或假的歷史性東西,還有在塵強行輸入進去的圖片之類。他的視線落在一場二十多年前的戰斗記錄上。
雪原上流淌著藍色紅色紫色的液體,畫面血腥但又模糊。
“這是最近的一次魔雪之戰啦。”派特向他解說著,“自那以后,雪靈族基本上就成為了傳說了。據說,它是最慘烈的戰斗呢。”
布萊克沒搭腔。他看著照片上,倒在血泊里的一個暗紫色的模糊的身影,和他旁邊的一個渾身妖藍色的精靈。
“這張圖片很珍貴,”派特把那兩個人物的地方放大,放大,過濾清晰,“血泊里倒下的是魔靈族的領袖,站著的是雪靈族的君王。不過啊,這場戰斗最后的贏家還是魔靈吶。”
“魔靈族的領袖。”布萊克看著他,看著他渾身被染上的殷紅,看著他黑藍色的眼睛,黑藍色的眼睛……
“父親……?”布萊克一詫,隱約記得在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父親和母親帶著哥哥姐姐臨時離開,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只留下他自己,留在……他的養父威斯克那里。
那一年的日子雖然有些孤單,但又很愉快。威斯克很善良,很寵愛布萊克,把他當親兒子。卡洛斯和艾文教他一些基礎的簡單的作戰技能。閑時威斯克還會帶他去逛逛Y星,菲尼克斯很喜歡那個調皮的小娃子。
所以他們后來為什么都變了呢。
布萊克搖了搖頭。他隱約憶起一年后,父母親和哥哥姐姐歸來的時候,父親生了一場大病,自那以后身體一直沒有恢復到從前。
原來是去參加這場戰爭嗎……?
如果他不與那個雪靈的君王交戰,說不定他就不會受傷,不會生病,不會無法恢復,那年他的全家在父親的庇護下也許就有能力戰勝黑魂,說不定,布萊克現在就不是孤兒了。
想到這里,布萊克真的很厭照片上的那個所謂君王。
“如果雪萌是雪靈族少主的身份成立的話,那么這位君王,就會和她有特殊關系呢。”派特打斷了他的思緒。
“她的父親。”“嗯,對啊。”
這樣說來,他們之間,早已積下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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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涼,你在瞭望塔做什么?”雪萌看到他趴在窗臺上,走過去趴在他旁邊。
“啊,今天輪到我站崗。”安涼笑道,“這兒很涼快,風景也不錯。”
“哈哈。”雪萌的眼睛閃爍著,倒映著遙遠的星空。
“好啦,在這里容易著涼。”安涼摟住她的肩膀,“回去吧回去吧。”
“那,那再見。”“嗯,小心點啊。”
雪萌出了瞭望塔,模模糊糊地望見一個影子,獨自坐在觀星臺。
晚風吹開黑色的長發,撩起一絲哀涼。
“大姐姐……”
然后那個精靈回過頭來一臉懷疑靈生地看著他。
“啊哦,是個大哥哥。抱歉。”雪萌走過去坐在他旁邊,學著他的樣子雙腿垂下。
布萊克往旁邊挪了挪,轉了下墨藍色的眼睛,“你知道,你父親,是怎么死的么。”
雪萌晃著腿,“嗯,在二十一年前的一場戰爭中犧牲了。”
布萊克一怔,“……怎么犧牲的?”
“被一個叫布萊安·伯夜的精靈打死了。”她貌似輕松地回答道。
“布萊安……?”“他有一個叫布萊筱·伯明的妻子。”
布萊克的神色愈發復雜起來,“還有嗎?”
“還有,他是你的父親。”雪萌毫無波瀾地說道,沒有回頭去看他。
“可是……”“他們差點同歸于盡,直到一個叫布萊恩·伯克的精靈從我父親的背后發動了一個叫邪靈一擊的技能。”
布萊克不禁為之前莫名生出的恨意感到有些慚愧。
“叫你一聲哥哥。”雪萌回過頭來看著他,“我想忘記那所謂弒父之仇。”
“你……”“我父親死在二十一年前。說明我的精元存在了至少二十一年。為什么幾個月前才孵化?因為戰爭?”雪萌的聲音顫抖起來,“你才23歲吧……我和你原本應該差不多大的。”
布萊克更訝異起來。
“伯恩。”她垂下眼瞼,掩飾住睫毛下晶瑩的淚光,“雖然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還有血仇,但我還是把你當我唯一的親人。希望你不會對我有什么偏見。”
原來他去查雪靈的東西,她……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