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禁不住，一個寒顫，憤怒與驚懼在心中不停交織。

他讓他們把芹兒、雨兒、環(huán)兒帶來，到底想干什么，我的手，為什么在發(fā)涼。

為什么此刻，如此血腥的場面過后，他竟然，笑得出來。

“宇文成都，有什么事你就沖著我來，傷害我身邊的人，算什么英雄。”

“英雄？”

他停住腳步，回頭，冷冷的，似笑非笑。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英雄！倒是你，不是很喜歡打抱不平嗎，好，我倒要看看，她們?nèi)耍阋日l？”

不遠處的刑場，芹兒已被押解到臺前，那些士兵將她們綁到柱邊。

宇文成都望著她們，唇邊，一抹譏俏：“她們護主不力，讓你出營，本來，我要對她們處以極刑，不過，她們終究是你的人，所以，我想給你一個機會，這三個人，只有一個人不用受刑，那個人，由你來挑選，而其它的兩個，由你來施刑！”

他的身子低低倚下，唇，湊到我耳邊。

“那邊有把刀，你在剩余兩人身上割一刀，割哪里，由你決定。”

“不，我不！”

搖頭，難以置信，不敢相信這些話出自他口。

縱然再怎么冷酷，芹兒她們只是一介弱質(zhì)女子，他竟下手如此之狠。

我斷然拒絕：“絕不！”

“不？是嗎？”他的笑容更魅：“呵，那好，那兩刀，就由受過特訓(xùn)的士兵來割，割向哪里，也由他們來決定，事先說明，我訓(xùn)練出來的士兵，一刀，足以斃人命！”

“你說什么？”終于明白他的意圖，血，涌上大腦：“宇文成都，你混蛋！”

“現(xiàn)在罵什么都沒用，我只問最后一次，你到底要不要動手。”

他冷哼一聲，轉(zhuǎn)身步向刑場，模樣，萬分輕松。

似乎，這種賤踏人命的事在他眼里看來只是一個好玩的游戲。

那些士兵，受過他的特訓(xùn)，全都冷血麻木，毫無感情。若由他們來行刑，她們，必死無疑。

強忍心中的悲憤，終于，在他宣布之前，大聲呼喝。

“慢著，我動手！”

“來人，把刀遞給郡主！”

他唇邊浮現(xiàn)滿意的笑，示意身邊的士兵，將那把不知沾染過多少人血的短刀遞來。

“郡主……你不用管我們。”

“郡主，我們不怕。”

芹兒和雨兒雖面有懼色，依然，毫不低頭，恨恨看向宇文成都。只有環(huán)兒，年紀(jì)尚輕，早已嚇得魂不附體，淚如雨下，她拼命的發(fā)抖，哆哆嗦嗦，泣不成句：“郡主，奴，奴婢不想死，我怕，環(huán)兒怕痛！”

“放了她吧！”

她膽怯的模樣猶如一只受了驚的兔子，令人悲從心來。

鼻尖，一陣酸澀，用力的，深深吐出一口氣，久久的閉上眼睛，道：“放了她，剩下的，我動手。”

嘩啦，鐵鏈被解開的聲響。

那些士兵帶著嚇得幾乎癱軟在地的環(huán)兒走下臺，然后，將她扔在一旁草地。

“郡主，你動手吧，芹兒不怕！”

她的手，輕輕顫抖，眼神，卻毫不畏懼。

仿佛，面對的不是死亡。

她眼中晶光點點，她是在告訴我，她不想讓我為難，不想宇文成都再想其它辦法折磨我。

還有雨兒，她緊閉著眼，似乎，從方才起，就沒想過再生還。

看著她們的模樣，悲、喜、冷、暖……所有的感覺交雜著涌上心頭，只是婢女，卻能有如此情義，苦戀了多年的男人卻一直在將她推向痛苦的深淵，為何，以前的楊夕顏是如此不濟，為何不懂，這世上，有太多執(zhí)著，其實不值得。

握緊手中的刀，高高的，揮向半空——

“芹兒，我要動手了，你們別害怕，因為，不會痛……”

淚，盈盈的，打濕眼眶，我定定看著她們，手，停在半空，過了好久好久，緩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