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殿,靖康帝正翻著各地剛送上來的折子,看到蔣皇后進來,這才擱下剛剛批閱完的折子,抬眼瞧著她,“走了?”
“嗯,這事兒你早就打算好了?”
“嗯,不過殺儆猴罷了。若是s個徐二,能讓徐家安分一點,也算他s得其所!”
蔣皇后這會兒卻是想起程鈺的婚事來,這眼看著二十好幾的人了,即便他將來不會榮登大寶,可這親事,這哪家侯府伯府的哥兒爺兒不是早早地娶妻生子,今年是再不能任他這般胡鬧,趁著自己這會兒身子骨還強著,得早點定下來才是。
她倒是看好了幾家,姑娘都溫婉大方,端莊賢淑,琴棋書畫且不說,重要的是能有個知冷知熱替大郎搭理偌大的府邸事務(wù)。
“大郎的婚事……你看……”
靖康帝自然知道蔣皇后這后頭的意思,夫妻多年,自然知道程鈺程城兩兄弟是蔣皇后唯二放不下的,“這個我早有打算。你且寬心,把病養(yǎng)好了,到時候七郎回來,幾個孩子的事兒也可以辦上一辦?!?
蔣皇后因他這一句話,心里反倒有些不安起來,“你是什么打算?是哪家的姑娘?”
“這個你以后就知道了。大郎的脾性,你也知道,少年老成,這些年你可曾見他有過什么越矩的想法或舉動?”
蔣皇后被靖康帝說得云里霧里的,到底他這葫蘆里賣的什么y?
大皇子程鈺卻在這個時候打斷了蔣皇后的思緒,“兒臣見過父親!”
又對著蔣皇后行了一禮,“見過母親!”
靖康帝坐在桌案后頭連頭都沒抬,專心致志地把手里z后一行批注寫完,這才笑著看著程鈺,“聽說,某人a近和余家五姑娘走得近?”
程鈺不卑不亢,不悲不喜地回答,“兒臣不知父親是從哪兒得來的路邊消息,兒臣同余家姑娘只是遠遠見過一面,不曾說過話!”
“哦!”靖康帝聲音拉得老長,滿臉不信任,“你這話都還沒說上,就上余家提了親?”
您到底哪兒打聽來的二手消息??!而且上回他記得他們已經(jīng)談?wù)撨^這個問題了。怎么這會兒又翻出來說了。程鈺表示,自己很無辜。
“沒有的事?!?
“是嗎?”
“千真萬確!”
靖康帝又瞅了許久程鈺,心里其實還是很懷疑程鈺話里頭的真實性。
“那既然是這樣,那五姑娘朕打算……”
“咳咳咳!您當著母親的面,說這話不合適吧!”
“等等,你們等等!”蔣皇后被他們一來一往的對話弄得暈頭轉(zhuǎn)向,“你們父子兩人都把我說糊涂了。且讓我捋一捋。”
過了一會兒,蔣皇后卻是來了精神,“大郎看上了余家的姑娘?”
“余家,哪個余家?”
“余博聞的孫女?!本缚档厶嫠饬嘶?。
“你是說余老大人?他們家不是遷回川渝去了?怎地來了京都?那家姑娘莫不是生得極好?多大歲數(shù)了?余家還有什么人?德寧他們二房如今就剩大房那一家,她那大嫂不是個好相與的。這其中的關(guān)系太過復(fù)雜,會不會……”
“母親,你想哪兒去了?”
靖康帝也被蔣皇后浮想聯(lián)翩的話語給雷到了,說好的端莊優(yōu)雅大方得體么?怎么搖身一變成了民間小巷深處的八掛婦人?
“你別急!一切交給阿娘!”蔣皇后再次錯誤地接收信息,程鈺表示,事情真的不是您心里想的那樣!
見蔣皇后已經(jīng)漸入佳境且不再受外力影響的程鈺,只好求助于擺了這場烏龍的始作俑者——靖康帝,“父親,您難道不應(yīng)該說點什么嗎?”
“說什么?”靖康帝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該說的我剛剛都已經(jīng)說了!”
出了鳳鸞宮的程鈺并不知道蔣皇后已經(jīng)打算見見這個自家大郎“看上”的余家姑娘。
剛下了馬車,就見漁樵在大皇子府外的臺階上,正翹首以盼,這會兒已經(jīng)迎了上來,替程鈺整理了身上的衣裳配飾,這才稟道:“余家姑娘來了,說是要報答爺你的舉手之勞,順帶回了禮?!?
“人呢?”
“這會兒在外院花廳外頭的庭院里賞花呢?!?
“她一個人來的?”
“不是,還有墨家的寧遠?!?
“回的什么禮?”
“這個屬下不知,不過,是兩口這么大的箱子?!?
程鈺突然間不那么想知道是什么東西了,頂多是些名家字畫一類的。
撐s了也就一點奇珍異寶。
說到奇珍異寶,蔣家每年從海外不知道要弄來多少,實在不足為奇。
“走吧,先去書房,江渚那邊有信了?”
“王爺已經(jīng)下床活動好些天了?!?
“哦,這么快,看來這次五郎府上來了位神醫(yī)!”
漁樵想起那畫像里的人,儒雅文士模樣的中年人,“看起來是這么回事,江渚已經(jīng)著手讓人查了。如果查不出來,再讓十九接手,十九手上的關(guān)于吳地的情報已經(jīng)整理得差不多了。全都送上來了?!?
“嗯,看完了再去花廳。讓人好生伺候著?!?
程鈺在書房一坐就是一個時辰,等到漁樵進去奉茶,他這才想起外院花廳還有個余家小五。
“走,去花廳?!?
漁樵撇了撇嘴,“爺,不用去了?!?
“怎么?”
“人余姑娘早就走了?!?
“你怎么沒說?!?
我怎么沒說?我都提醒您五遍了,是您自己太專注了?
大爺,你這樣,是套不著媳婦的!舍不得時間,套不著媳婦的。
請不要問小的為何有這般經(jīng)驗之談?
“屬下提醒過您了!對了,余姑娘讓屬下把外頭的箱子給爺您留著,說是回禮。不用謝她!”
程鈺點了點頭,讓漁樵把箱子送上來,打開了箱子,他瞅著里頭疊放得整整齊齊的長方體固狀物,用手取出一塊,瞅著橙黃色的長方體固狀物,用鼻子嗅了嗅,是玉蘭花的味道。
他的衣裳向來都是讓手底下的人用玉蘭花熏香熏著,也就不會有什么異味存在。
只是這么硬的東西,到底該怎么使用呢?拿來做暗器扔出去,都能砸s個把人。
莫不是跟焚香一般,用火?
不,不可能。用了火,說不定會鬧出笑話來!
用水?融化它?
看著不像能輕易像冰塊那般能用水加速它的融化!
這個余小悅!真是個奇怪的姑娘!
一旁的漁樵看著自家大爺拖著這么一塊小東西,端詳來端詳去,這才慢騰騰的從懷里抽出封信,上前遞給程鈺,道:“爺,這是余姑娘臨走前給您留下的信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