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我已負花開經(jīng)年
- 蘇煙禾
- 1810字
- 2016-11-03 18:58:45
“她叫曉沫,我們兩家是鄰居,從小我倆在一起長大,一群孩子里就我倆關系最好。她小我三歲,我念中學時,我就發(fā)覺自己喜歡她,不同于朋友間的那種喜歡,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因為我對她是有占有欲的。”
“曉沫從小就漂亮,更個洋娃娃似得,到了初中高中追她的男生越來越多,我天天跟那些個男生打架,不準他們接近曉沫,曉沫低我三級,我又沒法時時刻刻守著她,我高三那年學業(yè)重,精力都在學習上,冷不伶仃的讓人磚了空子,曉沫跟一個男生在一起了。我氣的把那個男生揍的頭破血流,然后拉著我爸媽就去曉沫家,我跪在她爸媽面前忒堅決的說,叔叔阿姨,我來提親,我齊遠航這輩子非郭曉沫不娶了。”
我對他豎起大拇指,真有種。
“謝謝。后來我倆訂婚了,大學考在一個學校。我孤苦伶仃在學校等了兩年才把她等來,她一進學校,我就用行動證明了她是有主的人兒了。大學四年,也就沒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圍著她轉了。大學畢業(yè)我就在我家里上班,等她畢業(yè)。去年夏天就是她畢業(yè)的日子。我們說好,她一畢業(yè)就結婚,買個大房子,她自己設計裝修,她說我們要生兩個孩子,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哥哥照顧妹妹,想想都覺得美好。她特別羨慕有哥哥的女孩子,我比她大,她就喜歡叫我哥哥,我永遠記得她一聲聲清脆的航哥航哥。”
齊遠航臉上帶著笑,是啊,回憶起自己心愛的人,聞著屁都是香的。
我問,然后呢?她……
“曉沫學美術,畢業(yè)前幾天導師組織他們去寫生,最后一次就算留念,走的很遠,就當畢業(yè)旅行。去的YN進山過溪水溝的時候,曉沫腳滑,摔下了20米高的深水潭。下面的深水潭水流湍急,同行的人都慌了,等反過神來下去找曉沫的時候,還哪有曉沫的影子。”
我垂頭,不再看那搖曳的星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跟曉沫一起掉下去的還有一個女生,事實上我不知道究竟是那個女生腳滑連累了曉沫,還是曉沫連累了那個女生。不過,幸好曉沫有個伴,不然她在那邊得多害怕,多寂寞。”
“不會的。你的想念,她一定能感受到,她肯定也希望你能像現(xiàn)在這樣,過得好,過得開心。”這是我唯一說得出來的安慰話。
“曉沫喜歡玩,從小到大我陪她去過不少地方。曉沫離開后我就不上班了,出來旅行,不歸家,完成她曾經(jīng)制定的環(huán)游世界的計劃。”
“那你走了哪些地方。”
“已經(jīng)半個中國了,中國走完就去國外,一步一步去,完成她的心愿。”
“那,祝你的旅途順利。”
“謝謝。墨墨,我的故事說完了。你的呢?”
我緘默,許久我說,“我?能有什么故事?也就是些無聊的事罷了。”
齊遠航躺下去,雙手枕在腦后,“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壓抑自己,你心里有事兒,你表面笑的那么開心,可你的眼睛是死的,一點兒靈氣都沒有。墨墨,你愛的人還在比什么都重要,當你愛的人不在了,你才知道這種感覺真的比什么都無力,就像一個生死垂危的人,想活卻活不得。”
“……”
我無法回答他的這一段話,我的確沒體會過,也不想體會,我希望我愛的人,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墨墨,如果你還愛那個人,就別猶豫,學會珍惜特別重要。”
我不得不佩服齊遠航洞悉一切的能力,我在他面前就似一個透明人,我想什么他都知道,都能勸慰。
“可是,遠航,如果我已經(jīng)愛無能了怎么辦?”
曾經(jīng)楊家明說他每天縱欲,有一天性無能了怎么辦?
我跟武姑娘大笑著說,那就醫(yī)唄,現(xiàn)在不孕不育都能醫(yī)好,不舉算什么事兒。
那么,現(xiàn)在我問,愛無能了怎么辦?
齊遠航大概沒想到我會問這么一個問題,許久他都沒回答我,不知道是不想回答,還是壓根兒就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笑,看著他“我們喝酒吧?醉一次,把這些煩惱都留在這片草原上。”
“行。醉一次。你回屋里,我拿酒去。”
我倆分開走,我回住的蒙古包里,沒等一會兒,齊遠航抱著兩瓶酒回來。
五十二度的白酒,五百ml。
我不喜白酒,但這地兒也不奢望啤酒,將就著干掉了大半瓶。
我知道自己醉了,肯定以及確定,至于齊遠航醉沒醉,我不清楚,反正我倆就這一個屋里睡到大天白亮。
我醒的時候,身上蓋著齊遠航的外套,他不知所蹤。
我躺著暈了一會兒才爬起來,出來找他。
我轉過蒙古包,看見齊遠航的背影。
他旁邊有個姑娘,兩人正在說話,姑娘靦腆的笑著。
我到處轉悠,想弄點吃的,昨晚喝了那么多白酒,此時胃里正翻江倒海,難受極了。
我坐在草里啃饃,齊遠航從后面拍我的肩膀,嚇了我一跳。
“飽了沒?待會我們就出發(fā)了。”
“差不多,走吧。”
下午,我們到達阿爾山,溜達一圈,晚上在滿洲里歇腳。
第二天,我們回海拉爾。
這一行,差不多結束。
我們買回程的機票
回海拉爾的路上,齊遠航說,他跟我一起回去。
回去看看,他已經(jīng)一年多沒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