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宴請京城……京城所有顯貴!”驀然更主要的是想宴請相府中人,宴請她的哥哥……尹寧潛。
“如你所愿!”美色當前,什么都要讓步,慕流毓的鬧中已容不下其他!
滿地的衣裳,一室的春光,情至濃時,驀然只覺得眼前迷亂,她只看見璃王的臉,他的鼻尖布著細密的汗珠,他的眼閉著,好像極為動情,女子這時也慢慢伸出手攀住這個男子的肩頭,讓他帶著她這樣沉淪。
輕喘終于平復,驀然已經一點氣力都沒有了,她只窩在這個男子的心口,枕著他的心跳,任他攬住自己。
“累嗎?”男子的聲音再復清澈!
“還好!”
“梓幽,你準備下,到時陪我一起出席這個秋日宴!”
驀然動了一下,陪在慕流毓的身邊嗎?這是最好的結果了,只是……這個男子他什么意思?
她不會忘記他把她扔在這個艷香居,她本來還怕他會在秋日宴上羞辱她,但現在,如果他愿意讓自己出現在他的身邊,那么應該不再……
低頭在驀然的唇上輕啄了一口,慕流毓繼續道,“不要怕!我讓朝煙陪在你的身邊,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侍妾敢來找你的麻煩了,有什么不懂,你也可以問她!”
眼波輕轉,驀然對于這個人的溫柔寵愛有些抗拒,“你多去她們那里,她們自不會來我這邊鬧了!”
“你說真的?”慕流毓一下子從床上撐坐起來,身上的絲被滑落,男子的胸膛徹底露出。
驀然一閉眼,她還是害羞,只是她心底也奇怪,為何從前沒有這樣的感覺,第一次看他如此,她只覺得此人淫靡,卻從未在心底升起過羞怯。
“梓幽……”如玉玦相扣的聲音帶著絲絲誘惑。
隨著這一切,驀然只覺得自己再復落入那人的溫柔中,她的耳邊只有他的話語,“你真的希望我去其他人那里?梓幽……梓幽……”
夜很短,情人們真的該盡情享用。
驀然沒有看到這個男子眼底的算計,她只是想要抓住這片刻的溫存,她已經害怕了太久太久!
農歷九月初八,璃王府內的秋宴正式開始!
這一日中午,驀然就著菱鏡,為自己理妝,下午便是秋日宴,想到今日便可見到大哥,她的心里便有一番激動。
清幽的女子的身后站著朝煙,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們兩個倒是互生好感。朝煙傲氣冷然,但為人不錯,心地也善良,她本來不喜歡梓幽的身份,覺得她平白污了自己的主人,但如今發現她清澈悠然,并不俗艷,從不爭勝,為人也平和,她便慢慢放下了成見。
現在,這個丫鬟耐心地伺候著驀然,看她簡單而靈動的裝扮,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傾國傾城。
美人的三千青絲滑如錦緞,一對柳眉彎似月牙,剪水美眸漆黑而不見底,菱口不描而綻花。身著象牙白拽地長裙,外罩鑲金銀絲繡的席地宮紗。鬢發如云,斜邊簪了支掐金絲鏤空孔雀,孔雀嘴下銜了一串黑珍珠,既貴氣又不張揚。當真是,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姑娘,爺會喜歡這樣的姑娘的!”朝煙很清楚的口味!
驀然并沒有用胭脂,她的母親上陽公主只嫌脂粉污顏色,連帶了她本人也不喜歡。當然,不管是尹驀然還是夜梓幽,都有這個資本來素面朝人。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驀然扯了下裙子,覺得身子有些疲憊。這夜夜承又欠,那人不知饜足,讓她有些說不出的勞累,下午總有些貪睡,但今日說什么,她都想去看看那個秋日宴,想問問哥哥,宮中的尹皇后可有不同?
“姑娘!”朝煙見驀然嬌柔,立刻便扶了上來。
“我沒有那么嬌弱,璃王呢?”輕輕一笑,驀然還是將手交與了朝煙。
雖然慕流毓私下總讓驀然喊他表字,可是當著外人的面,驀然還是尊重了他的身份,那些親昵稱呼算是他們二人相處時的秘密。
“已經去了偏院了,各府中的貴人也來了不少,莫夫人和凌夫人,翠夫人,都幫著爺一起在外打點著呢,爺交代了,讓姑娘準備好了,再慢慢去!”朝煙一面說,一面又拿起一朵嫩黃珠花斜簪到驀然的耳后。
被這珠花一輝映,更覺得眼前人肌如白玉,好不惑人,連朝煙都看癡了,朝煙發現這梓幽姑娘美的可不只是皮相,而是由內而外散發出的那種超脫氣質,不染纖塵,讓人舒心,真沒想到,青樓這樣地方也有純凈的人兒。
“現在便去吧,免得王爺久等!”免得哥哥久等,才是驀然想說的。她深知兄長,哥哥很少赴宴,但只要他真的接下帖子,便一定慎重,不會晚到!
驀然一直沒有好好打量過這座璃王府,剛來時無心,后來又無意。
今日才有了些賞玩的心思。要說這里,裝點地還算不錯,并不富麗堂皇、張揚外露,規制合宜,隱而有形。
但……有些俗艷。
比如這花草堆砌,不分喜好,全是名種,顯出貴氣,卻無靈息。
這璃王府真的十分有趣,驀然暗自品讀,心中想起那個如玉男子,他絕非俗人,一身氣質由內及外,豈是偽裝可以出來的,他是個什么樣的人,自己雖然尚不全了解,但也略知一二了,這個園子和他不配。
在朝煙的攙扶下,驀然拐過回廊,繞過璃塢。對于富貴人家的建制,驀然很清楚,她并不覺得這里有多復雜,一矩一步,沉沉而從容。朝煙心中又對驀然暗贊起來,這果然是個大方的人兒,沒有小戶人家的酸氣。
這秋日宴就設在東隅一處園子里,那邊金燦燦地一片菊花海,應著金桂飄香,倒很應景,驀然是第一次來這里。
慕流毓平素不讓她插手這府內事,他只認為她是個妓子,應付不來大場面。
驀然覺得慕流毓對她……就是每夜都來她處,看著她發呆,逗到她臉紅,然后說著柔柔的情話,擁著她入眠,除此之外,他對她好像就沒有什么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