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神與人/沉睡的記憶碎片(八)
- 少年偵探真一事件簿光輝之影
- 星魂一線
- 4133字
- 2016-10-25 15:34:41
“我有個朋友,他在小時候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如今長大成人,他恨那些犯罪卻又不被氵去律懲罰的人,為此他付上了自己的一切,將自己定為神的行開刂者,一個暗黑執氵去者,去制裁這些罪人。
“他制裁的方法很奇葩,也很難讓人能想到。
“他一方面在半夜獨自外出徘徊,等待某個特定的或者隨機的女人的經過,并詢問她喜歡什么顏色,問到顏色后,他就把女人剛說過的顏色涂在炸弓單解除線上。另一方面聯絡他的目標,讓目標固定在一個封閉的環境里,告訴他想活命就自己拆除炸弓單。但我那朋友自制的炸弓單非常特殊,而且稍有不慎,就會加快爆炸,給的時間又不足以拆除,情急之下只能讓目標自己去盲目地選擇。但可惜,至今沒有任何一個罪人能逃過這樣的制裁。他把‘隨機法’運用得淋漓盡致,并且很巧合的用過的顏色不會重復使用。
“如果罪人真的運氣好把炸弓單拆除了,那么他真的會獲救嗎?這只能問我那位好朋友他本人了。”說罷,真一銳利的雙眼此刻正緊盯著斗逢里未知的臉龐。
“怎么,有何感受?”真一等待著對方的回復。
他遲疑片刻,問:“這只是你的猜想和推理,有根據嗎?”
從聲音上判斷,他還年輕,語氣很平和,沒有給人一種危險的壓迫感。
“根據嘛,”真一裝作苦惱的表情,頓了頓說,“一開始我也以為這是不可能的,但就在剛才,我剪斷了那條線之后,才真正確定了,原來學校里出現的‘鬼魅’與寧州市的爆炸案存在著不可磨滅的關聯。”
真一見對方沒有說話,便繼續說道:“眾所周知,在學校里發生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怪事,他們會第一時間去拜托偵探社調查。雖然我們沒有在學校里捉住你的影子,但聽了那些女同學的口供就足夠了,不知道是你的隨機法有問題,還是上天真的不站在你這邊,你一開始詢問的那幾個女生,全都是一個宿舍的,她們共同商量后找到了我,我托人為此列了個撞鬼的時間表格。
“5月25日晚上23點半左右、
“5月27日晚上23點半、
“5月30日晚上22點45分、
“6月3日凌晨0點多、
“6月4日晚上22點40分左右、
“6月7日凌晨0點45分、
“6月11日凌晨0點30分、
“6月14日凌晨0點左右、
“6月22日凌晨1點鐘。
“這是幾個不同顏色遇鬼的時間,下面是爆炸案發生的時間表格。
“5月26日凌晨1點40分、
“5月28日凌晨1點、
“5月31日凌晨3點25分、
“6月3日凌晨2點10分、
“6月5日凌晨2點50分、
“6月7日凌晨3點10分、
“6月11日凌晨2點35分、
“6月14日凌晨1點50分、
“6月22日晚上7點45分。
“如果我現在死了,那么就會再添加一宗案件。撞鬼時間為6月23日晚上23點20分;爆炸發生時間為6月24日凌晨1點34分。
“看著這兩份表格,乍看之下不會察覺什么,但如果細心觀察,它們確實可以聯系起來。在晚上或凌晨你隨機問了一個少女喜歡的顏色,然后回家對炸弓單的線進行涂畫,再把目標引出來剪線而促使爆炸。時間上完全可以說得通。
“如果你要證據的話,我剛剛拆除的那個炸弓單就是最好的證據,昨晚你問了一個名叫秦倩的女孩,她說她喜歡灰色。在最后關頭,我靈機一動,回憶起了這件事,結果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剪了灰色的線,炸弓單也就隨即停止。”
他話鋒一轉:“你怎么會想到來這里?”
“這也是這九宗爆炸案里的關聯點,在這里能看到任何一個爆炸地點。這棟樓非常有創意,以斜著名,所以,它可以通過周邊與它同等高的樓與樓之間的間隙看到爆炸案的事發地點。這就是你選擇在這里的原因。我只要在你下一次作案的時候,比你快一步登上這里就能捉到你!可惜,沒想到,這次你想鯊的人竟然會是我。雖然稍有偏差,但也不影響我的猜想,也順便解決鬧鬼的案件,真是因禍得福啊。”
斗逢里的他開始搖搖欲墜,想不到如此周密的計劃、根本不相關的兩件事,竟然會被一個小屁孩給破解,完敗。
直覺告訴真一,他想跳lóu自鯊。眼看著披風隨著人往下傾斜,真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上去,牢牢地捉住他的手,死活不肯放。
月光照亮了黑暗里一張滿臉皺紋的臉龐,充滿滄桑與不甘。兩顆迷離的眼睛旁泛著些許白光,仿佛夜空上的星星。
“捉住!別放手!”真一吃力地說,他用右手捉住他,想靠左手推力借用欄桿的堅固性,把他拉上來,卻試了幾遍都不行。
真一的右手有傷,此刻的劇烈疼痛,要比刀刺,劍劈,針扎還要痛,手臂幾乎要被撕扯開來。雖然他的臉色很蒼白,汗水浸濕了他的全身,卻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他依然強顏微笑鼓勵著對方。
“別放棄!捉住!”
“你放手吧!你的手在流血!”
“別說傻話了!你就這么想一了百了嗎?你不是神的行開刂者,也不是神,更不是fa律的化身,你鯊了這么多人,你今后都要背負著這九條人命給我活下去!要想死!除非我先死!”真一一邊吼著說,一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他拉了上來。
他癱坐在地上,茫茫然。
真一半跪著連忙撕開襯衫,簡單地包扎傷口,只露出一件短袖在外,他的汗珠在皎潔的月光下,遍地星光。
真一皺了皺眉,咬咬牙,站起身,說道:“別太小看人類了!”
此刻眼前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卻感覺衰老了好幾年,他無力地問道:“你,為什么不趕緊跑?我給多了你錘子與扳手,應該有足夠的時間離開那里。”
真一強顏歡笑:“有人上門來挑戰,哪有不迎戰的道理?既然我接受你的挑戰,就要去完成他!”
“為什么?這可是會死人的啊!”
“為了,拯救你!”真一牽強地站起身,“就算用我的生命去換,也要拯救你!拯救走錯了道路的你!”
“值得嗎?”
“這是我與一個非常重要的朋友的約定!”
他迷離的眼睛微微一顫,看著難言的真一,“對不起”一聲后,開始道出自己痛苦的經歷——
“我叫張寶泉,有一個較好的家庭環境,04年移居到寧州市,能在大城市找工作一直是我的理想。
“我是一名科學家,是研究藥物方面的主管顧問。一天我加班到很晚才回家,路邊一個算命佬告訴我今天有血光之災,心想今天都快過了,哪來的血光之災,胡扯!但是,當我回到家之后,才相信了他的話。
“是入室搶去力(jie),我的爸媽處于防衛,被小偷捅了兩刀雙雙離世,我回來時,那賊已經從窗口往下跳了,我腦海里深深的刻下了他的樣子。第二天警方找來幾位嫌疑人要我辨認,我一看就指正了他。但是,在官司上,因為沒有準確的證據證明他就是兇手,所顯示的條件只是說明他是個小偷,卻沒有他鯊人的證據。因此,他沒有被控訴成功,這個盜竊鯊人犯逍遙法外了,這是我一生都不能容忍的。
“三個月之后,我在一個酒吧再次見到他,我也相信他已經改過了,但往往令我很失望,甚至憤怒。他在酒吧里對那些人說——‘你們沒看到當時那兩個老不死的,大聲叫著偷東西啊偷東西啊的,我都說叫他們安靜點,他們更是大聲的喊,忍無可忍之下,一不小心,捅死了,終于清靜了!現在我還殘留著那種觸感,那種刀尖刺入身體時的感覺,哈哈哈哈......’
“那以后,我辭掉了工作,在家里自制炸弓單,我要那些人死無全shī!那些犯了罪不受fa律懲罰的人都得死!一個都別想逃!希望他們到另一個世界也能明白,人在做,天在看,壞事做多了,終究要還的。”
真一的血不停往外流,他方才已經通知了周陽求救,但救護車還沒來到,他就應該會先休克,借此,他并不想多說,只想保持著清醒的理智,他只說了一句話。
“你不是fa律本身,你也只是一個凡人,你無權掠奪別人的生命,即使是犯人的生命。”
張寶泉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所在,便把方向轉到了真一身上。
“十四年前,你還記得發生了什么嗎?”
這句話猶如千萬斤重的石頭壓在真一的心上,簡直讓人透不過氣。
“十四年前的案件,你到底知道什么?”真一開始追問。
“你想知道嗎?”對方似乎有意無意地暗示著什么,受了傷的真一依稀能感覺到微弱的鯊氣,來自他剛才的爛尾樓的樓頂,迎著月光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真一的視線開始晃動,既不能去阻止樓頂的犭且擊手,更不能敏捷地攜張寶泉躲避普通犭且擊槍850m/s的子彈。他也只能就此作罷。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來處理!如果非要賠上你的性命,我寧可放棄現在知道真相的機會。”
“你,果然是個好人!那我贈你一句吧。”張寶泉狡黠一笑,嘴角微微一動,“他們無處不在!”
真一瞪圓了眼睛,片刻,他的意識開始模糊,漸漸的,他倒在了地上。
“喂,真一,喂,醒醒,喂......”
很快,救護車和警車趕到了現場,真一被送往醫院急救,張寶泉也甘愿自首送上了警局。
月光下,樹葉兒“簌簌”作響,仿佛在彈奏著一首《月光曲》,婉約而凄美,幽深而美妙,那跳動的音符仿佛是從朦朧的月色中躍出來的,令人陶醉。
“我們已經撤離,剩下的讓警方去收尾。”一個女人嬌媚的聲音從漆黑的破爛樓頂上傳來。
耳朵上的藍牙傳來處理過聲音的變聲器聲音:“他,不會暴露我們?”
“不會!如果他說了,就會立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女人收起犭且擊槍的支架,放到一個吉它箱,狡黠一笑。
女人走在充滿黑暗的小道里,天漸漸破曉,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這時,萬籟懼寂,突然有了一聲鳥叫,劃破了這寂靜。一會兒,東面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大地也漸漸地光亮了起來,朝陽照在她那火辣的身材與妖媚的臉蛋上——是翼姬。
翼姬在無人的道路上歡快地踱著步子,仍舊哼唱著那首日語歌——
歌詞翻譯:
“是你給予無法展翅高飛的我一雙羽翼,
“而后給了我自由的啊,
“When I close my eyes,I can feel you。
“只要有你在身旁,
“當風兒吹拂時,我就能感覺到地球正笑著呢,
“Lalala......Yousetmefree”
翼姬站在東海邊上眺望著海平面上刺眼的光芒,自言自語。
“梁婧,你所相信的他真的能行嗎?繼承你希望的他,能否讓這一切改變?讓我拭目以待吧!”
次日,金黃的陽光灑滿文學社的里里內內,在一個角落陰涼的地方,有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喂,是李威嗎?”
一個穿著斯文彬彬的男學生笑答道:“對,是我。真一同學嗎?恭喜你又破獲一起大案。哎對了,聽說你住院了,我還沒來得及去探望你呢,就下午你看怎么樣?”
“噢,心領了,你文學社工作忙,我就不多打擾了,這次匆忙來電,其實是有一事相求。”
“哦?大偵探發話,豈能不幫,你說吧,什么事?”
“你們文學社里,有沒有一個叫秦倩的女學生?”
“秦倩?我看一下資料庫,請稍等。”
“秦國的秦,”真一遲疑片刻,繼續說,“倩女幽魂的倩。”
五分鐘過去。
“噢,抱歉啊,我這邊并沒有此人的資料,幫不到你。最近怎么查起女學生了?是否已經有物色好的對象?”
“額,沒有這回事,就是突然想到隨便問問,沒有的話就算了,謝謝你百忙之中還抽空幫我,感激不盡,有空出來喝一杯。再見!”
“好的,一言為定。再見!”
真一掛掉電話,看著醫院白茫茫的天花板,表情凝重,心事重重——
“誰是你,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