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說過,陳路凡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人。
因為從小極為特殊的教育經歷,就導致他的身上,既有非常自信、開朗、健談、善于交際的一面;但同樣也有非常內向、自卑、心事極重的一面。
這兩點,在他的身上都同時存在著,而且是如此的對立和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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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一個例子,在車庫大宿舍區居住的時候,無論學習好的同學還是學習差的“小混混”,那二三百個人里面,沒有一個不認識陳路凡的。
陳路凡確實是很健談的一個人,很懂得禮儀禮貌,對每一個同學都能以禮相待,很能體諒和理解別人的難處,從來不會占別人的小便宜,而且非常講道理。
再加上當時的學習成績也好,所以真的是和很多同學都能友好相處的,就連很多本班和外班的小混混也不例外,跟陳路凡的關系同樣也都很好。
有不止一個同學都和陳路凡明確說過,他們都覺得陳路凡“混”得很不錯,他們都很佩服陳路凡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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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時候的實驗中學,同學們最“羨慕”的就是兩種人。一種是學習成績好的“學霸”,一種是學習成績特別爛的“小混混”。
羨慕成績好的孩子自然不必說。
成績爛的小混混家里的經濟條件一般都很不錯,自然也會有很多人羨慕的。
而且東北地區的民風都是很彪悍的,在學校里同樣如此,同學之間經常會有打架斗毆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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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時的班級里,陳路凡確實是最健談的一個,所以大家就給陳路凡取外號叫做“村長”。
而同樣的另外一個健談的女生,就被大家叫做“婦女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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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陳路凡的身上也確實有自卑、內向的一面。
比如說同學們一起出去唱歌的時候,他死都不好意思張嘴,總是擔心別人笑話他。
這個現象在高中一年級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比如一次全班所有同學都參加了的文藝匯演,所有同學全都表演了節目,但唯獨陳路凡沒有。
當時的班主任老師鄭思屏,還以為是陳路凡沒有交文藝匯演費的原因。而其實卻是陳路凡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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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路凡很內向,不敢張嘴唱歌這個毛病,一直到參加工作多年以后了還依然存在。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后面我們會重點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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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內向和自卑,在陳路凡和王雨欣之間,表現得同樣非常明顯。
或者更準確地說,在陳路凡談戀愛的時候就更加明顯了。
比如陳路凡和王雨欣兩個人,都來自于向陽中學,而且在當時又都屬于成績比較好的同學。
而現在又被分成了前后桌,那么主動和王雨欣打一個招呼,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不?
但陳路凡沒有,一直到一個星期以后兩個人才第一次說話,而且好像還是王雨欣主動開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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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路凡在面對男孩子的時候確實很善于和他們打交道,但是在和女孩兒交往的時候也確實有問題。
比如當時班里還有另外兩個女生,張雪和石小妍。
這兩個女生才剛剛入學幾天,就喜歡上陳路凡了。
這兩個女生在課間休息的時候,總是會到陳路凡的課桌這里來和陳路凡說話。
有的時候是和陳路凡一起說,有的時候是和別人一起說陳路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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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直接翻陳路凡的課桌,有時候來找陳路凡問題目,還有時會借故和陳路凡打鬧,其中有一個女生還給陳路凡寫過情書。
但陳路凡真的不太擅長處理這些事,一直等到高二分班,也從來沒對這兩個女生有過明確的拒絕,當然也沒有過任何一次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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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十九章的時候,我們曾經說過陳路凡“喜歡”過很多女生。但我們也說過,那樣的“喜歡”其實是與愛情無關的。
陳路凡有天真可笑的一面,但陳路凡也從來就不是一個糊涂蛋。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喜歡什么樣的女生,同樣也能理智地拒絕他“不喜歡”的女生。
雖然這樣的拒絕,有時候看起來其實是有一點冷漠或者說是麻木的。但那只是他的性格使然,不知道該如何正確處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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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時代的陳路凡,再一直到大學里的陳路凡,真的是有很多女生喜歡過的。
陳路凡健談,陳路凡有很多優點,陳路凡學習好,陳路凡長得白,而且還蠻帥氣的。
但是這樣的愛情,陳路凡卻從來都沒有處理好過。
包括在大學時候的一個,他很喜歡的也喜歡他的一個女生,同樣沒有處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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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路凡和王雨欣兩個人的感情,大概是在開學兩個月以后開始升溫的。
陳路凡不喜歡張雪和石小妍,但他很喜歡王雨欣。
因為王雨欣真的有很多優點,比如懂事,或者叫識大體,也可以叫做早熟。
王雨欣的身上,沒有一丁點縣城里的女孩兒所常見的嬌氣、造作和炫耀。
外柔內剛、節儉、英氣十足、有自己的堅持和信仰。
在性格人品方面,真的是非常非常優秀的,完全可以說是完美兼容了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這兩種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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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雨欣和陳路凡兩個人,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一起聊天。
王雨欣坐在前桌,陳路凡坐在王雨欣正后方。
王雨欣在椅子的靠背上坐得直直的,稍微向后歪一點兒頭,而陳路凡就趴在桌子上。
兩個人離得很近,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也都能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但中間偏偏又隔著一張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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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就是王雨欣找陳路凡幫她解題目。
在高中一年級的時候,尤其剛入學那段日子里,陳路凡的成績還是很好的。
哪怕是最難的題目,他也都能做得出來。
即便是和學霸五人小隊里的其他四個人比起來,似乎也要更強大一點。
陳路凡最擅長的就是解這種最難最難的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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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陳路凡和王雨欣兩個人,無論聊天還是解題目,一般都是在早自習的時候。
因為他們兩個人都習慣性地來得很早。
其他時間里的關系也很熟絡,其他同學們也都能看得出來,但并沒有表現得太過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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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路凡和王雨欣兩個人的感情迅速升溫,還體現在另外一件事上,那就是她們倆都可以隨便翻對方的課桌。
兩個人都不生氣不說,還都會有暗暗的竊喜。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既代表著相互的信任,也代表著對彼此的承諾,更代表著相互的心有所屬。
雖然這樣的事情,兩個人都沒有對彼此言明,卻全都無比切實地存在著。
這真的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非常舒服和愉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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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同學們也都知道陳路凡和王雨欣的關系比較要好。
比如有其他女生想找陳路凡問題目的時候,一般都會讓王雨欣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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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陳路凡和王雨欣這兩排前后桌,之所以始終都能坐到一起,有很大程度上是要歸功于陳路凡的。
因為入學剛剛一個月多一點的時候,有同學們就說這樣的座位編排不合理,就要求按照身高的大小重新來排座位。
而那個時候,陳路凡和王雨欣兩個人的關系就已經很好了。
所以陳路凡就動起了心計,他一邊暗暗計算著女生隊伍的站隊情況,一邊拉著兩個同桌不斷調整自己的位置。
然后到最后,王雨欣和陳路凡兩個人,終于還是維持住了前后桌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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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除掉經常在一起聊天和解題目以外,兩個人倒也再沒有其他過于親密的舉動了。
最多也就是在晚自習結束,一起朝宿舍走,人很多的時候,陳路凡偶爾地會用手去攬一下王雨欣的肩膀,把她朝自己的方向靠一靠。
不過很快地,陳路凡也就會把手松開,哈哈!
而王雨欣對這樣的舉動也不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