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偷看我的日記
- 八年迷彩
- 文治武功
- 2455字
- 2016-10-13 22:31:43
回到團里,已經是晚上了。
我們各自的連長把我們接走,看著小干部和天成邊說話邊走著,
遠了些
那小干部邊走還踹了天成一腳。
很快兩個人又走到一起。
……
我這個連長倒關心地說道:“沒事了,回來就好,指導員在上教育,你也去吧。”
所有的新兵都在學習室集合,指導員坐在中間。
看見我,指導員笑著,進來坐著吧。
這種笑真讓人不安。
果不期然,
接下來便是指導員變著法子問我們各種問題,大概就是,班長有沒有收我們現金,有沒有變相打罵體罰,有沒有不文明帶兵,利益有沒有被侵害。
然后又每人發了一張知兵愛兵問卷調查,以不記名方式進行。
調查完后,人群散去,指導員把我單獨留下。
“張正啊,為啥來當兵啊?”
我沉思片刻,光榮什么的,在班長那都行不通,又總不能說是父母讓來的,
便說道,“體驗生活啊。”
指導員看著我,“既然是體驗生活,哪有什么打算,考學?還是轉士官,還是想去維和,去特種部隊?
或是有什么特長,聽說你文章寫的不錯,咱們都可以提供這樣的平臺啊。”
我一時不解。
你特么聽誰說的?
心里猛然一驚,他們看過我的信了……
這可是我的隱私問題,
這樣不合法。
……
指導員接著說道:“我也是咱們地方大學畢業的,這你不知道吧,國防生,說實話我當兵也第八年了,相比之下,我還是挺懷念地方生活的。
小時候向往部隊的生活,現在想想也挺失望的。當兵八年我都沒有回家過過年,家里新買的房子我都還沒來得及去看看……”
這是跟我打感情牌,突然指導員話峰一轉,頓了頓,“但是咱們現在既然選擇穿上了這身軍裝,就不是小孩子了,作為一名軍人,總不能為所欲為是吧?”
在指導員面前,
我唯有,
沉默!
“今天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這不怪你,可是我、連長包括班長這些人,相信都不會去害大家。咱們都是戰友,是兄弟。
可能你班長和你們都一樣,當兵時候也才十七八歲,有的還未成年。文化方面比較欠缺,做事可能欠妥當。這也是我一直在考慮的事兒,怎么樣讓我們戰士的當幾年兵回去別變得……四肢發達……
對吧?”
我能說不對嗎?
“……”
……
從指導員這兒回去,發現班里的新兵全部都蹲著,
這被稱作,
搞整頓。
這是部隊里流行吃的“大鍋菜”。
不過多了兩幅新的面孔,想必是下午新來的,
為我攤上這事,也算他們倒霉。
我很自覺地蹲在邊上,班長看都不看我一眼。
“張正,知道他們為什么蹲著嗎?”班長問我。
“知道!”
“我一天不在,不對,是半天不在,你就給我捅婁子捅到師里邊。
我就想知道,是不是我能力不足帶不了你了?
不過相信發生這了這件事,估計也沒人敢帶你了,張正,我那天打了你一耳光是吧?”
“沒有,哪會啊!”
班長見我還算識趣,說道:“以后有事咱們先自己解決,解決不了的也要自己解決,絕對不能往上面捅,知道嗎?
從今以后只要是出這個門都必須得給我請假,包括上廁所,回來后必須按時銷假,所有人不能離開我的視線范圍。能做到的就起來。”
起來后,腿有些麻,班長見我杵在那,還以為他也要講幾句,
沒想到他卻說:“哪涼快呆哪去。別讓我看見,心煩!”
我小聲嘀咕:“不是不能出你視線范圍么!”
“什么?嘀咕什么?”
看著班長擰成一團的臉我也是醉了。
認識“黑子”是在另一批的接兵現場。
我們站在樓上看著班長下去選兵,最后兩個沒人要的,
班長和九班長卻一人領了一個回來。
一個太瘦,又黑又瘦,絕對含有非洲皇家血統。
一個太胖,又大又胖,肯定可以參加東方某國的相撲。。
倆班長還在樓道就暗暗較著勁兒,劃著拳。
原因很簡單,都不想要個胖子。
班長的理由是我們班已經有了楊重,不能再來一個。
而九班長的理由竟是,步兵連要個這么大的胖子,不是出洋相么。
那一刻我知道了,我們是炮兵連隊,跟九班步兵連不同。
結果是班長贏了,贏回來了瘦子黑子,肯定嘛,瘦子可以養胖,但胖子,更何況是這么大一個胖子,想要逆襲就難于上青天了。
似乎所有的胖子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和力,這也給往后的痛苦帶來一點甜。
那時我對胖子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有汝輔助,甚好!
天然成分組成,無化學殘留的枕頭。
……
窗外又響起了滴滴的聲音,
“又來新兵啦!”老霍一陣嚷嚷。
于是我們按照之前的傳統,得馬上下去站在馬路牙子上,鼓掌歡迎,
這個也是有講究的不能胡來。
節拍貌似是,
123、
321、
1234567。
要求嘛,很簡單,
一個字,拍!
就是不能停。
這是團里來的的最后一批新兵,因此迎接場面甚是隆重。
隊伍一眼都看不到盡頭。看著一個個撲朔迷離的眼神,
突然想到了我們來時的樣子……
……
最后一批兵來了。我們班分別對應著王驍,李允和老賈。再加上前天到的SC省兵,小賴和小史。還有黑子、楊重、沈彥書、曹堪和我。我們八班十人算是到齊了。
廣播里此刻響起了這些天一直放的那首《東西南北兵》
東西南北中
我們來當兵
五湖四海到一起啊
咱們都是親弟兄
心貼著心啊
情暖著情啊
南腔北調一支歌
咿呀咿荷喲
官兵友愛照軍營
嘿嘿嘿
東西南北兵…………
……
夜里依舊還是睡不踏實,稍有動靜便會醒來,
今夜醒來是因為班長下哨后再給我們逐一在蓋被子。
班長,
軍中之母,
糾正一下,
是母親的MU!此母非彼母。
……
見我仰著腦袋,班長拿著手電筒晃了過來:“這么晚,還不睡覺,想家了是吧?”
我答非所問:“班長,聽說,明天就開始訓練了是吧?”
“那還不趕緊休息!”
“是!”
訓練這顆定時雷,終于要爆炸了,頭一次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來部隊的這一周,有著太多的兵之初。
我一直在默默地告訴自己,不要抵觸,試著融入,但是老是腦子一熱,便成了想著什么就做著什么。
往后的日子若想相安無事也只有事事忍讓了。
日子還算清閑的過去幾天,隊列訓練軍訓時候也許都整過,無非要求更嚴格了些。
相比其他人我倒是游刃有余,周五戰備,緊急集合時,忘了扣臉盆,被十班長來回折騰十幾動,后來還在排長那說我有抵觸情緒。
排長倒也沒說什么。
因為上次的事,已經很少挨揍了,只是偶爾還會被班長擰耳朵。
也不知道天成回去后過的怎樣了,早知道部隊是這吊樣,
還不如不來。
……
誰當時出的餿主意?
扁他!
群毆。
……
此刻“黑子”又開始打呼嚕了,人小,
呼嚕聲可不小,
腳還臭。
排長怕傷了“小黑子”的面子,又不想委屈了自己,于是只要是睡覺,都會讓附近的人把鞋子都提到外邊。
也不知道黑子能不能體會到當年排長的“良苦用心。”
當然這也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