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穿著荒漠大衣我們坐在外面曬太陽,
順便午休。
躺在胖子軟綿綿的脂肪上,跟沙發差不多,分明一塊暖寶寶。
“死胖子,你知道什么叫炮連嗎?”
“我們九班是三連的,我也不懂。”
“咱大帝國步兵營的編制分別是:營部、步兵123連,火炮連組成,配備著迫擊炮,95式5.8mm自動步槍、95式5.8mm班用機槍、反坦克火箭炮……”
“停停停,你怎么知道這些?”
我們看向老賈,“我當兵前喜歡研究這些東西,所謂的炮連也就是營屬火炮連罷了,炮兵連的作用就是在戰時為步兵沖鋒提供火炮支援,炮火覆蓋或者火力突擊。”
胖子一把把我推起來,“感情我們在前面沖鋒,你們在后面給我們放炮啊?想炸死我們啊?”
“你是不是傻了,這還沒下連隊呢,你就開始你們你們的叫了?咱還能在一起玩耍了嗎?”
胖子看著我:“反正就是這理,步兵就活該沖鋒啊?步兵就不是爹娘養的啊?”
我搖搖頭,無語,“不是,你跟我瞎嚷嚷什么?這狗屁規矩是我定的嗎?”
老霍走過來,“人老賈不都說了么,是提供火力支援,是支援你們步兵……”
我拉走了老霍,他這是越攪和越亂。
人群開始散去,一會又聚攏,一場交談就以這樣的一種方式結局,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后來的日子我們都明白了,強軍興軍的步伐在日益加速,新的時代背景下,步兵特戰化的概念是呼之欲出,
特種作戰手段多樣且速戰速決,想當然間就已經絕勝千里之外。
想必以后步兵也會像騎兵那樣退出歷史的舞臺,再也就沒有了攻山頭插紅旗的作戰理念。
但是我們的現在就是老一輩軍人這樣打下來的,歷史的天空終是凝重的,設身處地想想我們能用小米加步槍打贏鬼子的堅船利炮,付出的代價必然是無數的血肉,和平是用累累白骨換來的。
腦海突然閃到了當時胖子看到特種兵寫遺書的場景,也罷,是我哪壺不開提哪壺。
胡子在一記耳光到來之前,刮了,頓時年輕了好幾歲。
早上是周末多睡半小時,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并沒有因為放假而放下。
排長說這是放假不放制度,又給我一個艱巨而光榮的任務---------寫演講稿
因為上次的事,我真不想再動筆了。
寫的好了,風聲四起什么弱不禁風、敗絮其外的閑言碎語都來了。
寫的不好吧,之前寫的肯定要被認為有抄襲之嫌,更加一無是處。
撂挑子,不寫吧,我總不能跟排長也過不去吧。
現在不宜樹敵過多,幾番思慮下,
爸爸寫。
得到一個特權,用電腦,可是一個多月下來,我這雙手不是洗碗抹地就是俯臥撐單杠,摸著鍵盤都有些不太適應了。
手上功夫下降了,達爾文的用進廢退講的果然不無道理。
我一邊構思著一邊在鍵盤上一指彈,樣子十分滑稽。
快收假了,這份稿子可犧牲掉了我周末所有的休息時間,辛辛苦苦的成果出來了。
排長還頗為滿意,可是我卻不能上臺演講,班長說我長的丑,拉分。
真正原因我懂,我刺頭,剛來那天大鬧師部留下了極其惡劣的印象,也罷,誰讓我走哪都不招人待見。
可是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起過,
我三叔是師長!
……
收假前帶去購物,三十多號人,浩浩蕩蕩的場面,陣勢甚為驚人。
在服務社遇到了寶軍,最后見到他還是在下火車時候,看他只拿了三瓶礦泉水,像個孤魂野鬼一樣在貨架前游蕩著。
估摸著肯定是沒錢了,我把他扯到了角落塞給他了100塊錢。
他瞪大眼睛珠子,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放心,不是偷的。”
他剛開始還死活不要,我給他說:“來日方長,肯定會用得著。”
寶軍有些不好意思,我笑了,“跟我還客氣什么。”
轉眼間,那小子把礦泉水放回了原地換成了飲料。
我這些老鄉都是奇葩……
天成有一段時間沒有見著了,看著龍虎榜到處都是第一的他,我也基本上放下了心。
想必現在他已經變化不小了,聽班長們的口風,偵察連可是常規部隊中的特種部隊,不過天成體能好,這一點我倒不是很擔心。
從服務舍回去,班長讓黑子搬到了下鋪,把沈彥書換了上去。
看著他臉上一百萬個不情愿,我們心里都懂,在部隊,有能力的有肉吃,沒能力的也只能靠邊站,有時候甚至連湯都沒得喝。
突然換了鄰居,有些不太適應,這小子太悶,不是我喜歡的風格。
演講稿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無事一身輕,門外面小雨還在背我的稿子,我看不慣有些人老是喜歡突出自己,去博取領導的眼球,
第一次摸槍是在一個突如其來的下午,沒想到95還挺沉的,練習了不到一個小時的刺殺操,卻用了一個半小時來擦槍。
九班副表演了無光條件下,也就是蒙眼分解結合,動作一氣呵成,看得我們新兵是一愣一愣的,槍分解了,然后便是擦槍,上油。
排長說槍是戰士的第二生命,是戰場上唯一能救我們命的東西……要我們認真擦,要像對女朋友那樣,待會要逐一檢查。
再過幾天就是萬眾期待的實彈射擊了,所以提前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小賴擺弄著槍研究著,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其實越是神秘的東西那層面紗被揭開,也就不怎么稀奇了,我用著白布反反復復地擦著每一個部件。
說句實話,
擦屁股都沒這么認真過。
腦子靈光乍現,我閉著眼睛,居然十分順溜的組裝分解完畢,不比班副來的慢半分,李允瞪大眼睛,“張正你真是天才啊。”
這速度也把我自己瞎了一大跳,這還是我自己嗎?
正在這個時候,沒等想,突然小賴槍口已轉瞄向了我,“這跟CS里面的差不多嘛,蹦蹦……你已經掛了,哈哈……”
雖說心里清楚沒有子彈,但黑壓壓的槍口還是看得讓我心里發怵。
這場景有些熟悉……
不知從哪出來的排長搶過槍支,順勢槍口上抬。
接著給了小賴屁股一腳,這是排長第一次動手打人,小賴和我們看的人一樣暈頭轉向。
也許正如排長說的那樣,槍口只可能是瞄準靶子或者敵人,萬萬不能指向人,更何況是朝夕相處的戰友。
我心里正琢磨著,排長開口說道,“剛才給你們強調的你們是不是壓根沒有聽進去,為什么我軍對槍支管理嚴格。是因為我們有太多血的教訓,槍支一旦走火,誤死誤傷的可都是咱們的戰友,
你們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還是把我強調的東西當成是在放屁,集合,全體都有,五公里。賴存虎十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