捎了捎眉，壓下心中的疑惑。外邊天色微亮，卿鳶再次踏上雪山。

原地坐下，心緒全然放在了那緩緩升起的太陽。

“你為什么要成仙？”空靈的聲音再次響起。

卿鳶驚了一下，環顧四周，也沒見到人影。“你是誰？這雪山的仙？”

“你又是誰？為什么執念成仙？”她又問。

卿鳶望著虛空，無奈，自己碰上的，是個不喜歡回答別人問題的仙。“我叫卿鳶，我想成仙，不為了什么。或許，是上輩子遺留的執念吧。你呢？”

“成仙路苦，何須為了莫須有的執念，來承受這番災苦。早些罷了吧。”那邊，她自顧自的說著。

卿鳶聽著那話，卻意味出一些其他的情緒。“為了這執念，我已放棄了許多。現在怎么能隨意停下。你到底是誰？又有什么執念？”

沉默許久，卿鳶還以為她已經走了。起身舒活筋骨，正欲下山。

“憶笙。我叫憶笙。執念，我想成仙。”她再次開口，帶些急切。似乎是害怕卿鳶離開。

“冬雪描眉畫蓮妝，靜喜。

春風點絳吟笙聲，嗚咽。

憶笙。你，為何喜？為何泣？為何成仙？”停住步子，想起夢中她吟的句子。這名字，莫名有些熟悉。

“原來你記住了。我高興，再過百年，我便能成仙了。可惜，在這雪山九百年，我卻忘了當初為何成仙。”憶笙輕言，無悲無喜。

這雪山永遠只是蒼茫一片，單調無聊。九百年太過漫長，蹉跎時光消磨掉了太多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