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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十七,年復一年

柳子見葛無涯不再言語,知道是自己腳上畫的妝已經騙過了他的眼睛,心中暗道:“這人真是老江湖,知道問不出什么便直接要看我的腳底,還好本姑娘準備充足,反應夠快。”柳子雖然心里想著但仍然是可憐巴巴的看著胖子和傅七雪,心道:“這個傻姐姐,你應該不會拒絕我,至于這胖子一看就是個草包,先從你下手罷了。”于是對著吳胖子道:“大哥哥,求您幫幫我。”

說著跪在二人跟前,便流淚便道:“小女子已經流浪了半月,之前是跟著家里的商隊,結果一夜被仇家找上,放火燒了我們住的客棧,當時我自己在街上玩耍,回去之后發現那客棧被燒成了廢墟,聽人說里面的人都燒死了,我是個女子又不會功夫,只能逃命,可憐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仇家是誰。”而后又嗚嗚地哭了起來。吳傅二人不知措施,怕這女子另有圖謀不敢輕易答應,又心痛這女子的遭遇,一時間二人看著葛無涯,等他做決斷。

葛無涯擺擺手道:“罷了,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不過我還沒有看出什么問題,這種情況有兩個原因,其一就是你說的都是真的,其二就是你早已經準備好來應付所有的問題。我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既然相遇就是緣分,就一起走一程罷了,不過我們都不是壞人,假如你是個高手,希望你不要對我們出手,因為我們三個也都是同病相憐的可憐人,只是有些錢財而已。既然他們二人不愿趕你走,那今日我們在準備一下,下午啟程。”傅七雪見葛無涯答應了,連忙攙扶起了柳子。四人再次來到街上,打點行囊。

午時之前,四人回到客棧,除了胖子三人都洗了澡換了新衣服。胖子見自己不合群有些不好,也馬馬虎虎的洗了洗自己,穿上新衣四人牽著四匹馬一起上路。

葛無涯道:“我已經在城中問清了葬劍谷大概的方位,東北方向十日即可到達,沒想到時隔三年我葛無涯又再次回到這里。”

柳子道:“葛公子要去的葬劍谷的是什么地方啊?”柳子當然只是葬劍谷是仙劍派的入口,仙劍派三面環海,想進入仙劍派只有葬劍谷一個入口,但柳子不能說,反而要詢問,因為她對這三個人很有興趣,因此要打消葛無涯的懷疑,慢慢的和他們成為伙伴。

葛無涯并未開口回答,胖子打破尷尬對柳子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吳胖子講完了葬劍谷的事情,又說起了自己的英勇事跡,只見胖子眉開眼笑的道:“我十三歲那年自從會了功夫,便在我們鎮上成大老大,街上的乞丐們那個見了我都要喊大哥,賣包子的老劉沒少給我吃的,還有鎮北的劉寡婦,我可沒少看她洗澡,你們是不知道啊,人家那皮膚是真白!”胖子說道這里,發覺傅七雪和柳子的臉色不對,便嘿嘿的笑了起來。

四人的路變得十分熱鬧,打破了之前葛傅吳三人的寂寞路途。吳胖子跟二女聊的不亦樂乎,把二人笑的合不攏嘴。這胖子在大街上從來都是被女子躲著走,因為沒人會正眼看一個無賴,胖子的心里是清楚的,雖然鎮上的人都笑著,但那是因為他們都怕自己。這次可算有了兩個美女不在看不起自己,反而愿意聽自己講話,自然十分開心。心中想到:“沒想到離開了師傅的生活也不算太慘,有了這二人在身邊自己也不會悶死,也少了些對師傅的想念之情。”

一路之上葛無涯始終少話,傅七雪心有疑惑便驅馬上前,留下吳柳二人在哪里胡扯。傅七雪輕聲道:“你在想什么,莫非是思念了師傅?”葛無涯道:“并不是,我什么也沒想,只是不想說話罷了,其實我本就是不喜歡說話的人。現在你也有了陪伴之人,我也很放心,你也不在無聊。”

傅七雪道:“我們是夫妻,如果你有心事一定要告訴我,我雖然什么都不懂,但也可以分擔你的憂愁,說著伸手扯了扯葛無涯的胳膊。”葛無涯拉起傅七雪的手,二人并排騎著馬。吳柳二人見葛傅牽著手,各有心思。胖子想道:“這二人如此親密,有些不像是兄妹的關系,我雖然是個孤兒,可也知道兄妹之間也要有些距離才是,不然難免讓人說閑話。不過柳子在這里,我還是別問了,畢竟柳子是什么來路還不清楚。”

別看胖子嬉鬧的時候什么話都說,但他的心里也有分寸。柳子看著二人也想著:“這二人關系可不一般,雖然看著像是情侶,但似乎是傅七雪喜歡葛無涯多一些,至于葛無涯城府有些深厚,我就看不出什么了。”但想到自己的身份還有些敏感,于是也把話憋在口中。四人再次安靜起來。

夜色降臨,四人尋了個避風的地方休息。升起篝火四人吃著干糧,傅七雪道:“我有些冷。”說著看向葛無涯,葛無涯把傅七雪摟入懷中,二人依偎著。柳子道:“我也冷。”吳胖子笑笑道:“若是不嫌棄,我這肩旁也是閑著。”說著張開雙臂嘿嘿的笑著。

柳子道:“還是算了,我一個人習慣了。”胖子無趣的又吃了起來。柳子又道:“我還不知道你們都是什么關系,能跟我說說么?”吳胖子開口道:“我與這二人并不熟悉,只是知道他們是兄妹相互稱呼。至于我是怎么認識的他們二人,也算是陰差陽錯,其中內情不便說,而后受命師傅跟隨他二人去仙劍派修煉。”

葛無涯道:“我們既然走到一起,也就不必隱瞞什么,我與七雪是夫妻關系,至于認識吳胖子,則是他打我妻子的主意。終于我們三個同路,則是目標都是前往仙劍派習武。”柳子看著胖子道:“你不會是看上人家妻子,想那個吧?”說著緊了緊自己的衣服,向后挪了挪想離胖子遠點。

胖子嘿嘿笑道:“事有隱情。”于是胖子把自己在街上如何與葛無涯打賭是事情,還有自己體內的毒,需要藥引,最后師傅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壓制體內的毒都說了出來,當然他沒有說葛無涯之前是葛高手以及傅七雪體內的冰蓮。畢竟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柳子聽了這一切,再次看向葛無涯已經有了佩服的神色,心道如此重情的男子真是世界少有,若是我之前遇到也一定搶到手中。不過轉念想到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大不了自己做個妾侍,可再次想到若是葛無涯真的娶了自己,那這人也是花心之人,便又不值得自己喜歡,一時間糾結起來。一時間柳子盯著葛無涯,胡思亂想著。傅七雪輕輕咳嗽一聲,似在提醒柳子,柳子回過神來裝作不在意。

傅七雪心道:“麻煩了,這柳子該不會是看上無涯了,她生的如此美貌,萬一無涯喜歡了她我可怎么辦,雖然我們有了夫妻的名分,可畢竟~哎,真是自己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不過這柳子也很可憐,若是無涯喜歡她我也只能講究了。”葛無涯看著傅柳二人,不知道他們都在想什么。于是起身在周圍轉悠起來。

突然遠方傳來爆竹的聲音,葛無涯抬頭望去,心道:“又是一年了。時間可畏啊。”于是找來一根枯枝在雪地上寫到:歲月無情催人老,奈何蒼天戲弄情;二十余載匆匆過,世間有誰知我名;往昔春秋成一夢,身醒無處尋夢形;沖霄青松平地起,那個英雄忘了情;云遮青鷹山河過,鳥困籠中思飛雀;今日在此留下筆,寫吾生平論對錯。

這時傅七雪的聲音響起,道:“沒想到你還挺有才華的么,寫的這么好,往日真是小瞧了你。”柳子在一旁也道:“葛公子真是有文采。”只有胖子不認識字,卻也不想讓人知道,于是在一旁道:“好!寫的真好!”葛無涯一掃腿毀了字跡道:“那里有什么好的,前幾句寫的還算有些想法,后面的就是生搬硬套罷了,見笑了。”

柳子道:“看來葛公子的思緒有些亂了,小妹這里也想到了幾句詩,不知能不能獻丑寫出來呢?”傅七雪道:“你快寫出來我們大家也看看。”

只見柳子接過葛無涯手中的那根枯枝,在剛剛被葛無涯掃平的雪上寫到:三年三年又三年,三年到頭空留戀;一生九年多幾何,到頭不過墳一座;方方正正從中臥,世人為何匆匆過;一眠便是二十年,醒時身在石橋前;石橋大字有幾個,奈何二字當中刻;橋下流水緩緩過,老嫗邀我河邊坐;問我是否舍不得,我問何為舍或得;一碗奈何穿腸過,后事便都不記得。

傅七雪道:“是啊,你我姐妹已經十九歲了,在過一年的時間就是二十年,二十年的世間都夠了一個人投胎了。”

葛無涯道:“好詩,只是太過傷感了。我們莫在閑聊,早些休息明日趕路吧。”

而后傅吳柳三人走開,葛無涯仔細看了看這詩句道:“一碗奈何穿腸過,若是真是什么都不記得了又怎么能寫出這詩呢?不過是欺騙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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