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無涯見傅七雪竟然暈倒在身邊,內心悲痛萬分,沒想到這傅七雪如此固執不聽自己的話,這下自己已經是半死之人,傅七雪沒有逃跑也就罷了,竟然還暈倒在自己身邊,葛無涯是心中似有萬苦也說不出口。急的他一張嘴再次噴出一大口血。眼見著吳胖子向自己走來,葛無涯扭動脖子死死地頂著他的雙眼,自己卻又無能為力阻止他的步伐。
吳胖子心道:“這小子功夫不怎么樣,殺氣竟然如此之重,看來之前應該是個高手,只是武功被廢了,不然也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死。既然你不死,索性我救你一命,至于這女人也就罷了。”
而后一把將傅七雪用單手摟在腰間,另一只手摟起葛無涯,就這樣雙手分別掐著一個人,走向遠處,周圍的人立馬閃開一條路。經過今天的事情,大家看到了那對陌生兄妹的下場,這個無賴已經快要成了他們的夢魘,好在這個無賴只對外來人下手,對待鎮內的人最多也就是蹭吃蹭喝罷了。
村民們看不到了無賴的身影,于是開始大聲的議論起來,說什么這姓吳的不是人,得不到好下場之類的話,似乎已經忘了剛剛自己在人家面前嚇得不敢出聲的丑態。
葛無涯努力的睜開雙眼,他明顯的感覺到吳胖子的速度越來越快,心中想到:“原來這人隱藏了功夫,今日我是必死無疑,雪兒,我對不起你。”而后葛無涯只覺得視線越來越不清楚,慢慢的也暈了過去。
只見這吳胖子在枯木林中踏著積雪上串下跳,自己的身體撞斷了不少樹枝,而葛傅二人卻沒有碰到任何東西,可見這人是真想就葛無涯的命,不想他傷上加傷,而對這傅七雪則是憐香惜玉,所以吳胖子表面上雖然看起來是個十分粗獷的大漢,實際他的心細如針尖。
不多時,吳胖子三人來到一處石洞,這石洞的兩邊還各擺著一只精雕的木頭獅子,可見洞中主人還有著幾分生活趣味。吳胖子在洞口跪下,把葛傅二人放在身邊,對著洞內猛的磕了一個頭,‘咣當’一聲把旁邊樹上的積雪都震了下來,可見這胖子的力道十分兇猛,簡直就是銅頭鐵臂,看來他對葛無涯出手已經卸下了大部分的力道。
洞內傳來一個老頭的聲音,道:“把燒雞扔進來即可。”胖子眼睛一轉道:“師傅,這次我買了一只大燒雞,藥引也帶來了,是不是一起給您扔進去?”
老人又傳出聲音道:“嗯?你怎么又犯病了,算了,你進來說話吧。”吳胖子恭恭敬敬回了一聲‘是。’便提起二人走入洞中。若是有旁人見了眼前的一幕,一定會驚得說不出話,誰能想到這昔日的街頭霸王會如此聽一個老頭的話?
見這老頭背對著洞口打坐。聽到吳胖子的腳步聲停下,道:“先把燒雞拿來,藥引放在一旁,記得點住穴道,莫要讓她醒了。”胖子道:“師傅,徒兒犯了錯,還請你救救這人的性命。”老頭提高聲音道:“莫怕,難道這藥引子又受了傷?不過你師傅還沒遇到過我還沒有治不好的人。”
吳胖子的突然跪下道:“師傅,這次徒兒與人賭氣,打上了一人,這人傷的很重,我已經給您帶來了,至于這藥引是他的妹妹,發生的事情一時間說不清楚,總之都怪徒兒,我雖不善,也不想傷無辜之人的性命,所以求您出手。”而后一個頭磕下。這老頭嘆了口氣道:“又是藥引子引出來的事,也罷,我來出手。”
說著轉過身看向葛無涯,問道:“徒兒,這人還有氣么?我看怎么是死了,若是死人就不必救了,我也沒法啊。”吳胖子回道:“師傅,這人是條好漢,求您試試,當時我也是頭腦發熱才會這般,總之求您盡力。”那老頭‘嗯’了一聲道:“好吧,你去準備藥材。”說著把手探向葛無涯的鼻子,發現還有些吸氣游廊,于是扒光葛無涯的衣服,開始為他治傷。葛無涯被疼痛激醒,看著那老頭,雙眼射出寒光。這老頭笑瞇瞇的看著葛無涯道:“別這么看我,我是救你命的,你這么重的傷世上能治的不會超過五個人,而我就是其中一個。”而后葛無涯被點了穴道,暈了過去。
這老天看著葛無涯的傷勢,問道:“徒兒,你過來看看這傷,你還是真敢下手啊,還不過來跟我說說事情的經過。”就這樣,二人一邊說著話,這老頭一邊給葛無涯治傷,他先是用內力疏通葛無涯的心脈,而后用順骨之法把葛無涯胸口斷裂的碎骨接好,而后用手指在他的胸口劃出一條傷口,排出污血,之后用同樣的手法把葛無涯的四肢復原,最后拿起吳胖子在旁邊端著的大石盆,把之中的糊形的東西在葛無涯受傷的地方涂了厚厚的一層,用木板固定,撕碎葛無涯的衣服把木板綁好。最后處理了葛無涯的頭部。然后用剩下的衣服把葛無涯胸口地朝下的吊在一根木頭上,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即將要生火靠了葛無涯吃。
這時吳胖子講完了事情的經過,老頭也嘆息道:“沒想到這世間還有如此重情之人,索性我在幫他梳理一下筋脈,也算是對他的補償。”胖子見師傅忙活完了道:“師傅,這女子您什么時候?”老頭撇了一眼吳胖子道:“這女子就算了,就算你再服了藥也是治標不治本,就不要傷害無辜的女子了。而且因為這種事也惹了不少麻煩,就算你那個舅舅因為愧疚于你便放縱你,但有一****若是惹上真正的高手,別說治病,你這命也就沒了。”胖子道:“我知道了師傅,徒兒日后不在麻煩您,我走了。”于是轉身要走。老頭道:“我讓你走了么?我話還沒說完,不過要等這二人醒后我問一問他們的事情,之后在做決斷,因為我在這小子身上感覺到了熟人的氣息。你到外面去守著,記住我不說走你就不許走,晚上你也得給我守著,這就算懲罰你了,知道了嗎?”胖子聽了師傅的話,原來不是要趕自己走,便欣喜的答應到洞口站崗去了。
次日清晨,葛無涯醒了,只覺得渾身難受也動彈不得,睜開雙眼,看到傅七雪正坐在地上笑著看著自己,只是臉是反著的,而后反應過來是自己被吊了起來,葛無涯心中納悶,怎么這傅七雪沒有一點難過的樣子,莫非是傻了?他想開口說話,卻發不出聲音,覺得滿嘴的血腥味。
傅七雪見他行了,便問道:“你還難受嗎?”想到葛無涯說不出話,傅七雪捏了捏葛無涯的鼻子,道:“你要是難受就眨眼睛。”看著葛無涯一直瞪著自己,傅七雪道:“我知道了,你眼睛不用瞪這么大。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么沒有事吧,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說給你聽,你要是想聽的話就把眼睛閉上。”傅七雪見葛無涯閉上了雙眼,便講起了吳胖子對自己剛剛說的事情的經過。葛無涯聽了之后是一肚子的苦水吐不出來。
原來昨日早上吳胖子的師傅嘴饞的厲害,便差遣弟子去尋只雞吃,這老頭知道自己弟子的德行,在別人眼里是個無賴,說是去尋只雞,實際上就是去搶一只。誰知吳胖子在人群中突然感覺自己要發病,正要控制不住的時候傅七雪突然撞在他的懷中,因為傅七雪是個處子,血脈之中還有冰蓮在體內流淌,所以就是陰上加陰,別人感覺不到,可吳胖子體內陽氣太盛,所以感覺十分明顯,于是抓緊機會抱住傅七雪,壓下了體內的病情。
而后便是二人打賭的事情,葛無涯被打的這么慘,完全是吳胖子見這個陌生人抗打,于是起了好奇心,但他仍然卸下大部分的力道。這一點葛無涯心知肚明,因為他在吳胖子帶著二人飛奔的時候就知道這胖子不簡單,無賴只是他掩飾身份罷了。
最后傅七雪講明了吳胖子為什么要搶女人,因為他要用女人的血做藥引給自己壓制病情,至于說‘娶老婆’那也是在掩飾自己的真實目的,而尋外地人下手,正是因為外地人不會把自己的事情說出去,就算說出去也不會影響自己的形象,說白了就是不想鎮上的人把自己當成一個吸血的怪物。
至于那些因為搶人而被他打傷的人,輕傷他都不管,至于重傷也都是帶回來給師傅治,他的師傅醫術十分高明,沒有治不好的人,因此也一直沒有鬧出人命,至于縣太爺不管此事,是因為吳胖子自幼是個孤兒,而身為舅舅的縣太爺之所以一直不管,也是另有隱情,總之吳胖子是個可憐的人。并不是什么兇神惡煞。
葛無涯知道他們沒有把話對自己全都講完,估計是顧及自己身體虛弱,不想自己太過勞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