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喝著茶水。金華笑道:“不知葛公子想知道些什么,只要我知道,定然如實告知。”葛無涯點點頭道:“你可知道梅花堂最近的動靜。”金華道:“知道,聽說最近要辦婚事。”葛無涯道:“什么婚事,可是有關傅七雪?”金華見葛無涯情緒微變,怕惹得這煞星發怒,可想到是梅花堂的事情,于是想說又不敢說。
葛無涯看出金華的顧及,道:“你放心,我不會出賣你,可你若是不說,我就先宰了你,還有,你在茶水中放的蒙汗藥我并沒有喝下,而是對換了你我的茶碗,你可感覺有些暈呢?”金華大驚,感覺自己果真有些頭暈,馬上吃了解藥,心道‘此人好厲害,竟然知道茶水有毒,而且在跟我對坐的情況下換了茶水,這人惹不得啊。’
于是整理了自己的想法道:“剛才是小老兒魯莽,請大俠莫怪,我聽到的消息是梅花堂的人搶了傅家鏢局的小姐傅七雪,說是給傅七雪尋得好丈夫,并且后天在西城的青雨寨給傅七雪完婚,至于別的我就不知道了,我還聽說這次孫副堂主也來了。”
葛無涯道:“可是孫行貴?”金華答‘正是此人。’葛無涯一聽,想到兩年前的孫行貴可惡的樣子,暗道算你倒霉,后天就第一個殺你,梅花堂的仇就從你先開始報。葛無涯面無表情,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嗯,想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走了。”
說著慢悠悠的下了樓,走出賭場。葛無涯走了許久,金華才緩過神,暗道:“此人好強的殺氣,而且在剛剛我竟然感受到了一股寒冷的內力,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一些火熱的感覺,世上怎么會有這樣奇怪的氣息,應該是我太緊張,感覺錯了罷。”
其實金華的感覺沒有錯,葛無涯當時聽到孫行貴的事確實沒有很好地控制住內息,導致一縷內氣外泄被金華感知。而對于自己內力奇怪的現象葛無涯卻是絲毫沒有察覺。畢竟越是自己習慣的東西,就越是不易感覺出與過往的不同。就像一個人的頭發,每日都在生長但自己并不察覺,直到頭發遮住眼睛的那天才會想起頭發該修理。
次日葛無涯找到了青雨寨,在山下安靜的打坐一天,為明天的事情做準備。夜深了,葛無涯望著天空,雪花落在他的臉上也不自知,他覺得自己很孤獨,仿佛世上只剩下他一個人,很冷,突然他的眼中見到一縷火光,這火光愈來愈大,最后把自己吞沒。葛無涯驚醒,冷汗直流,他知道剛才的一切不是夢,而像是師傅說過的走火入魔。他自己調試自己的真氣,發現果然是一冷一熱。他知道自己一定要控制住體內的這兩股氣息,剛剛就是因為下雪,體內的寒氣多了,因此自己差點困在幻境。
葛無涯心道,看來日后自己的一切都要小心了,不僅僅是天氣,就算心情也要控制好,畢竟心火也是火,心痛就是寒。葛無涯知道了自己的情況,并不難過,因為他知道自己短短兩年之內功力大增沒有代價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在修行煉血大法的時候就做好了承擔一切后果的準備。葛無涯平復心緒,想到這煉血大法自打修行成功,還沒有試試威力的機會。不由得對明天更加好奇起來。
一夜過后,天邊微微放光,葛無涯震落身上的積雪開始吞吐起來,反復幾次后想到‘師傅,徒兒這二年多,對練功從來沒有過松懈偷懶,今日,我就能為您先出一些惡氣了,希望師傅的在天之靈能夠看到。’葛無涯在心中默念幾句,對著絕命崖的方向磕了三個頭。
夜色還沒有褪凈,葛無涯施展輕功,輕輕松松潛入青雨寨。
葛無涯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暗道‘還真有幾分辦喜事的樣子,招待賓客的座椅擺了不少,半人來高的大酒缸摞得老高。’葛無涯覺得時間充裕,便想先去看看傅七雪在什么地方。葛無涯三轉兩轉便找到了關押傅七雪的屋子,點破窗紙向內看去,見到屋內只有傅七雪一人,葛無涯身子一動穿入屋內,對著傅七雪做個禁言的首飾。傅七雪沒認出來人,知覺眼熟。
葛無涯問道:“你沒受傷吧?”傅七雪道:“沒有,你是誰?”正在這時,屋外傳來聲音問道‘我家小姐吃飯了嗎?’葛無涯飛身貼在屋頂,屏氣凝神,心道你若看不我就罷了,若是看見我今日就先殺你。
門被推開了,來人竟是吳老三,葛無涯心道兩年不見你到胖了不少,剛想下去打招呼,發現傅七雪神色不自然道:“你來做什么?”葛無涯沒有妄動看著一切。吳老三道:‘我當然是來探望小姐,難道有何不妥?’傅七雪道:“當然不妥,我今日就要嫁為人婦,你來算什么事情,傳出去不怕梅花堂的人宰了你?”吳老三道:“怕什么,小姐您放心,梅花堂的人這次是真給你找了個好男人,那人是已經見過,確實不錯。”說罷走出房間哈哈大笑。
葛無涯來到傅七雪身前道:“莫非有什么難言之隱?這吳老三不是你的下人么?”傅七雪道:“從前是,不過現在不是了,他本有機會帶我逃走,可是他沒有這么做,反而勸我安心。我爹爹生前待他也算可以,可發生事情后這廝非但沒有報仇的想法,反而討好梅花堂的狗。”
葛無涯道:“難道你不覺得奇怪么,為什么鏢局的人都死了,他們不殺你是留你有用,可是不殺吳老三是怎么回事。”傅七雪道:‘你這人問東問西煩不煩,我還沒問你是誰。’葛無涯道:‘哈哈哈~傅小姐莫非忘了我,我是葛無涯啊’。傅七雪定睛觀看,發現真實葛無涯,控制不住自己情緒,一下撲入葛無涯的懷抱哭著道:“我還以為你死了,你來這地方做什么,梅花堂的人都是殺人不眨眼,你快逃命去吧。”
說著放開了葛無涯。葛無涯道:“我這次是來救你的,你不要怕,有人來了,我先回避。”而后葛無涯飛身跳出窗外,這時門又被推開,進來幾個老嫗,其中一人道:‘哭什么,莫非是知道自己馬上成親太高興了?’見傅七雪不搭話,便對身邊的人道:“別愣著了,孫堂主還在等著,還不把這死丫頭帶過去。”幾人應‘是’,便推搡著把傅七雪帶出去。
葛無涯在后頭悄悄跟著,想著可算到了出手的時候。
幾人入了大廳,葛無涯就裝成賓客的樣子也走進去,來的人大多是綠林人士,誰也不認識誰,因此也沒人拆穿葛無涯的身份。只見正方端坐一人,正事孫行貴,葛無涯也不急著動手,看著事情的發展。孫行貴扯著嗓子道:“多謝各位賞臉,來參加這喜事,來的各位都是朋友,日后誰若有困難,找我梅花堂即可。”葛無涯上前來道:“我有一事,不知梅花堂可能幫我?”
眾人皆像葛無涯看去,心想這人真是不知好歹,敢如此跟孫幫主講話,于是大家都在一旁笑著看二鬧。孫行貴見真有人上前,當著綠林的各位也不能食言毀了自己威風便道:“何事說來聽聽。”這兩年葛無涯相貌到變化不太大,只是一頭白發遮住面孔,加上消瘦許多,因此孫行貴也沒認出他來。葛無涯道:“我想讓一個死人復活。”眾人唏噓嘆道:“看來這人是梅花堂的仇家,敢在這里鬧事也是個漢子,可惜就這么沒了。”
孫行貴聽后哈哈大笑道:“我當是什么事,你為復活那死人,無非是想與其見面,復活死人我是做不到,可送你下去還是可以的,也算解決了你的心事。”說著飛身來到葛無涯近前,想其出手,葛無涯并未閃躲,眾人皆以為他是被嚇傻了,實際上葛無涯根本不懼孫行貴這一拳,想到兩年前自己無法抗拒的敵人,現在竟無法傷到自己,自然開心。葛無涯內氣外放,孫行貴的拳頭就在馬上打在他身上的時候,竟然無法前進半分,就這樣停在空中,眾人以為孫行貴是給他留了一命,誰知這孫行貴已經動彈不得,只感覺那拳頭似要結冰。
葛無涯提起喊道:“今日我來是尋仇的,無關人等速速離開,否者待會打起來我可不管你們是不是梅花堂的人。”見眾人不理會,抬手抓住一個梅花堂的人,使出煉血大法,輕輕一按,那人就成了血霧,尸體都沒留下,眾人一看嚇得傻了,急急忙忙逃下山去。梅花堂的眾人也想跑,只是孫堂主有難,自己若是就這么跑回去也得被劉長青殺了。只能拔刀應戰。
孫行貴道:“你是誰?我們梅花堂好像沒得罪過您這樣的高人。”葛無涯笑笑,看著周圍的人毫不緊張道:“我的誰?你看看就知道了。”說著盤起自己的頭發。孫行貴突然瞪大雙眼道:“是你!你竟然沒死,你的功夫是怎么來的?”
葛無涯道:“這些都不是你該操心的,你該想想待會你會怎么死。”話落點住孫行貴的穴道使他動彈不得。沖如梅花堂的人群殺成一片,孫行貴見自己的人根本沒有反抗之力,一排一排的倒下,不多時自己的人就被殺光了。看著葛無涯來到自己近前,瞪大眼睛道:“你是個魔鬼。”
葛無涯笑笑:“我可沒你們狠心,你們做了多少惡事心里清楚。”孫行貴道:“你殺了我吧。”葛無涯笑笑:“想死可不容易,難道以為你會和那些人一樣痛快的死去?真是做夢。”孫行貴冷汗流下,想到剛才那人變成血霧的樣子,心里有些害怕。卻又只能等死。
這便是:河東河西各十年,誰知那人能成仙;昨日被逼無路走,今日叫你死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