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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與情敵的約見

  • 千帆過盡雨空寂
  • 亮雨
  • 4369字
  • 2013-03-13 10:52:15

昨夜下過一場雨,但天空并沒有明凈下來,相反整個南國霧氣沉沉的。

剛出門口,晨風卷著冬天的寒氣來襲,雨諾本能地渾身打了個冷戰,趕忙兩手抱臂,可牙關忍不住哆嗦地打架。

季云帆見她冷成這樣,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我去取車?!?

雨諾扣緊季云帆披上來的衣服,傻傻的,呆呆的。這樣的溫暖很特別,她以為今后不會再有了。她以為今后就她一個人了,一個人冷冷清清地度過她自己的每一個冬天,冷暖自知。

雨諾坐在車上覺得暖和得不得了,這樣舒適的環境,如不是剛起床,說不定就會不由自主地睡著。曾在前一段時間,她害怕如斯黑夜,害怕那沒有溫度的床,害怕黑夜還加電閃雷鳴,這樣的夜會嚇得她瑟瑟發抖,她知道這世上沒有鬼,可聽到那殷殷細語般的聲音,她還是害怕,畢竟那種沒有父母,得不到呵護,無依無靠,無人庇護的恐懼與絕望,會在心靈寂寥荒蕪時來抓撓著她的心,所以她有時會絕望地想:我就是那么一個人,就算有那么一天死了,也只不過是塵埃落地,無聲無息。有誰在乎我呢?為什么我還奢望得到溫暖得到愛呢?

她頭倚靠著車窗,心里慶幸昨夜沒有打雷,她也沒有失眠。

靠累了,覺得脖子酸酸的,她轉一下頭,特地的瞟了一眼專注開車的季云帆,心里莫名地覺得他對她忽熱忽淡,似籠塵煙般。若他真把她當做一鐘點工,她早就該被解雇了,她一次房間都沒打掃過,做過幾頓飯,也不值那一個月的錢呀,雖說拿了心里有愧,可她還得拿。是,她是曾今幫過他的忙,但以他的經濟能力,完全可以一次性抵消的呀。還說還需要她的幫助,到底還需要幫助什么,為什么遲遲未亮牌。

“你每次洗頭都不吹干頭發就睡的嗎?”一直不言語的季云帆冷不防的來了這么一句。

雨諾一時反應不過來:“嗯,那個??????你昨晚??????”

旁邊繼續傳來冷淡的嗓音:“我有東西放在客房,而且房間的燈亮得都能把你的頭發蒸出熱氣了。”

雨諾低下頭,濃密的發絲跟著垂下,她試圖解釋道:“頭發吹得太干,會像稻草一樣蓬松,多難看呀。”

他嘴角輕挑,忍著沒說什么,可眉心還是緊蹙起來。這個臭女人,就會找借口為自己解脫。

本來雨諾剛才心中騰升起來的疑惑,是想現在問他的,看他這樣地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她還是猶疑不決,只得避重就輕地說:“這段時間我要忙著期末考試,也只能做晚飯了,其他時間,希望你能將就。”

季云帆好笑道:“從來都是雇主要求傭人做這做那的,你倒好,盡要我妥協你?!?

雨諾倒是不好意思的搔搔頭:“那下次如要我幫忙,只要不過分,我就盡我所能而為之。”

“你的‘不過分’是以身相許吧。”季云帆的語氣聽似遲疑,其實帶著促狹。

“你愛往這方面想我也沒辦法。到了,你快停車吧,免得別的同學看見了,還以為我是你包養的小情人呢?!?

“是怕你的小男朋友看見了生氣吧?”季云帆無意的拋出這么一句。

雨諾兩手往衣袋里一插,身體僵滯了一會兒,然后低落道:“他去美國念書了?!?

季云帆一下剎住車,眼睜睜地看著副駕座上的小人兒下車,然后在校園門口隱去。

什么時候他們竟成“天涯淪落人”了?當年那個女人也是撇下他去了美國。灑脫的永遠都是選擇離開的那個人,不舍的永遠都是站在原地的人。

雨諾趕回宿舍拿筆和紙去自修室看書,準備應付期末考試,還留在宿舍的劉意萌見她回來道:“喲,雨諾呀,你昨晚在哪過夜了?

雨諾看著她滴溜溜的眼睛,嘿這家伙又想從她這打探到有料的東西來自娛自樂了,便半真半假道:“昨晚下雨了,我和一個男人在雨中漫步,浪漫吧?”

“那么你們一定是在風中顫抖。不對吧?昨晚的天氣只適合分手,昨晚你沒看見,有一對情侶在雨中大吵大鬧,勁爆全學院。哎,真可憐,分了就分了唄,干嘛大冷天的互相折騰呀?!眲⒁饷纫娪曛Z要走了,忙道,“忘了告訴你,秋怡幫你拿書去自修室占好位置了?!?

雨諾回頭瞪了她一眼:“該說的不說,害我找了那么久。八卦婆。”

劉意萌吐吐舌頭,估計她這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毛病。

考了試出來,許喻菲來到她身邊說了一句:“今晚我有事想跟你聊聊,有空嗎?”

雨諾有些詫異,有什么事現在也可以聊呀,可嘴里卻應道:“那你選好時間再打我手機吧。”

雨諾接到許喻菲電話時,已是晚上八點,那時她正坐在季云帆車上。

下車時,雨諾沒想到許喻菲會在校門口等她,最詭異的是,她竟然和季云帆認識。

許喻菲別有意味的看著雨諾和季云帆:“云帆哥,沒想到你泡妞竟泡到我們學校來了。”

雨諾見許喻菲好像很開心地樣子,把臉側向一邊,懶得向她解釋。

“喻菲,你和雨諾是??????”

“同班同學,今晚我約她有點事,沒打攪你們約會吧。”

“既然是這樣,那我先走了。有空和你爸爸來玩?!奔驹品芴谷坏?。

“好的,拜拜?!?

許喻菲和雨諾一路走著,雨諾覺得郁悶,可許喻菲老是久不久看雨諾一眼,眉開眼笑的,似乎心情好得不得了。

雨諾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只是懶得理她。

來到操場,兩人坐下,許喻菲先打開話匣子:“我想了好幾天的話,臨時還是得改話題??磥硎俏诣饺藨n天了。沒想到你把李源忘得那么快。”

雨諾有些心煩道:“許喻菲,如果你是把我當做一情敵約出來的,那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許喻菲哼笑了一聲:“你是怕我把今晚看到的告訴李源?”

“我無所謂了,你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不必要來問我。”雨諾真給她挫敗了。

“喬雨諾,我坦白吧,我一直挺討厭你的,我討厭你就是因為李源喜歡你。我本來今晚約你來是想告訴你,我可能更有機會和李源在一起,因為我也準備去美國留學了,而且和李源同一所學校,竟然你那么拿得起放得下,那我也不用那么惡毒了,而且我可以問心無愧地去愛他?!?

雨諾頭也不回的跟她擺擺手:“那是你的事,不必要來向我示威?!?

雨諾沒回宿舍,直接來到噴泉旁的一張石椅上坐下,她知道,她這種態度,如果李源知道,肯定得傷心很久。她把他當做什么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裝的那么瀟灑,為什么要口是心非,明明就是在乎,明明在許喻菲面前,她很挫敗,很無語。看著許喻菲那開心的笑容,她是很氣憤的,為什么她傷心得要死,而人家卻幸災樂禍,還落井下石?她抹了一把腮邊的淚水,原來剛才的云淡風輕終是掩蓋不了內心的沉重與難過。

她雙手捂著臉,壓抑著自己的聲音,嚶嚶的哭著,她已經夠狼狽了,她不想要全校認識她的人看她的笑話。那個囂張的喬雨諾,那個自大的喬雨諾,那個不知好歹的喬雨諾,終于還是拗不過現實,連那個曾今最關心她最懂她的小李子也飛到美國去了,她現在還剩些什么呢?一股無助感涌上心頭,其中的酸澀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接下來的日子不是復習就是考試,想到離放寒假還有那么一兩天,雨諾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突然心慌起來,去秋怡家過年倒是不錯,但她現在已沒有了經濟來源,得靠自己呀。可留在學校,這年肯定過得凄清。下學期他們都得面臨畢業,該找工作的找工作,該讀研的讀研,該出國的出國,每個人似乎都有了自己的打算了吧?她呢,她該何去何從?

她是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像汪洋中的一葉小舟,在蒼茫的大海中,她哪經得起那大風大浪?

越接近年越冷,越冷就越覺得內心孤獨。雖處在南國,可這樣的冬天還是讓她感到厭倦,特別是陰沉天氣持續,日短夜長,一想到漫漫長夜何時了,雨諾就會想起以前的日子,以前雖過得不算十分幸福,但現在有了如此鮮明的對比,她感覺她的人生在墜落。以前的日子陽光又燦爛,想想都能聞到花的芬芳。至少那時的她有媽媽,有繼父,有小李子的疼愛。想起小李子,她內心一陣疼痛。

她一直想從內心驅趕他,怎么現在又想起來了?他打她電話,她不接,發來短信,她不敢看,他應該發有郵件給她,可她記不起自己多久沒上網了。

她說過她沒怪他,他也沒有錯??稍僮屗退龌嘏笥?,她內心是拒絕的。反正他也不會回這邊發展了,不如就將他忘了吧,這對誰都好,好讓離開的那個人了無牽掛。

“還有明天的考試了,后天就可以解放了,可一想到回家過年后,如果考研的成績出來不理想,就得想辦法出社會混,實在提不起勁來??磥砦艺娴睦狭??!痹┰诖采献饋恚砩线€圍著厚厚的被子,語氣盡是厭煩,“尿漲得厲害,可就是不敢上廁所?!?

黎影沒好氣地說:“你還是吉林人嗎?估計你們那邊都成了北極了,還在這里叫冷,要我到你們那邊,肯定活不成?!?

“切,我們那邊有暖氣,舒服著呢。”

“我從來沒見過下雪,倒是蠻向往北國風光的?!眲⒁饷日f道。

曾雪見劉一萌說自己的家鄉好,她高興道:“你們可以去我家玩呀,我們那邊的人覺得下雪才有年味呢?雨諾,你去不去?”

對于平時不愛拉“家?!钡脑┻@么熱情的詢問,雨諾倒不好意思蒙頭大睡了,她拉開被子,探出頭來,剛想著怎么回答她,秋怡就說了:“雨諾答應到我家過年了?!?

“等下次吧。雖然我很怕冷,可也像意萌說的,我從來沒見過下雪,也想身臨其境地體驗那美景?!?

曾雪嘆了一聲:“想想到時候我們各奔前程,幾時才見一次面,現在就覺得不舍。”

一直勤奮好學的秦玉梅也放下手里書道:“不如我們明晚出去打火鍋,怎么樣?”

“好啊好啊。”大家異口同聲道。

大家都慢慢地有了倦意,雨諾又蒙過頭,小聲地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是未老先衰了。

第二天早上考完試,到了下午沒事干,大家都忙著在宿舍里收集東西,看見大家準備回家的快樂勁,雨諾反而覺得心里狂躁起來。

“雨諾,你不收拾收拾嗎?”秋怡見她耷拉著站在門口,“我想明天早上就回去了。”

“就那么兩件衣服,有什么好收拾的。你們忙吧,我有點事要出去?!庇曛Z拿起櫥柜的包包,就走了。

季云帆之前是跟她協商好,只要她下午去做做飯,洗洗碗就行了,他那里房子她沒有打掃過,拿人工資,就得盡職盡責吧,也好為出社會樹立自己的光輝形象做點鋪墊。

銀嶺山莊其實離她學校也不遠,坐十來分鐘的公車,再步行十五分鐘。

進到一樓大廳,她有些訝異了,在門口她可沒見到季云帆的車呀?怎么樓上有動靜呢?是他家里人來了嗎?

她清了清嗓音:“季總,你回來了?”

接著聽到麻利的腳步聲,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大嬸,邊向樓下走來笑盈盈地說:“季先生還沒回來,你是??????”

“哦,我是他家的鐘點工,你是??????”看著她一身樸素的打扮,估計也是和她同工種的吧。

那大嬸倒是笑起來:“你是雨諾吧,季先生跟我說了,他再請了位鐘點工幫忙他做飯,所以傍晚的飯菜就不用我準備了,我就是每天幫忙打掃衛生,幫他清洗衣服?!?

雨諾有點不好意思道:“我沒讓你工資縮水吧?!?

“嗯?哦,沒有,和以前一樣,可能季先生吃膩我做的飯菜了,想換換口味吃吧?!蹦谴髬鹗稚线€帶著膠質手套,磨搓著手,一下竟不知要說什么好。

“您叫??????”

“你叫我汪嬸就行了,不如我幫你沏杯茶?”汪嬸依然和顏悅色道。

雨諾忙阻止道:“別別別,咱倆都是幫季先生辦事的人,您何必客氣呢?我得幫您忙,還有哪里沒擦干凈?”

汪嬸看著雨諾蔥白修長的手,喃喃道:“難怪季先生不忍讓你干這種粗活?!?

雨諾疑惑地伸手看看,說真的,她雖沒出身在富貴家庭,可粗重活她是沒怎么沾過手的。喬亦言從小就寵著她,只是偶爾讓她做做飯而已,后來到溫家就更不用說了。只是灰姑娘還是灰姑娘,那公主的生活只是泡影。

“我還有一點收尾的工作,我還是先上去了整理一下客廳?!蓖魦鸬?。

雨諾拿出手機看時間,快五點了,今晚大家還要聚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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