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揚刀（下）

三道劍影，寒光凜冽，兩左一右，斜斬向象獸。

身在空中，象獸巨鼻猛然一展，一大團血泥急射而出，緊接著，象鼻前段迅速收卷，緊曲成團，仿佛一柄巨錘。

“嗞！”

左側兩道劍光幾乎同時到來，血泥撞在稍微靠上的劍影的側面。一時血光亂射，劍光穿過血霧，那劍影稍有些許偏移。

象獸猛地偏頭一抖，象鼻巨錘朝著那道血泥曾經阻截的劍影撞了過去，而此時以象頭的姿勢，左邊的象牙卻正好迎向另一道劍影。

“砰！”“噌！”

激烈的碰撞，血肉橫飛，血腥彌漫。象獸巨大的長鼻消失過半，左象牙也未能幸免，被斬落了一半。盡管那兩道劍光都沒有在撞擊中消散，卻都產生了偏移，再加上狂暴的沖擊力令騰空的象獸身不由己的向右偏移了半丈，徹底偏離了攻擊軌跡，只在后方留下兩道近十丈長，半丈寬，深不知幾許的溝道。

“噌！”

血光再起。卻是那稍慢半拍的第三道劍影斬在象獸頭部右側，撲扇著的象獸右耳被削落了三成。要說這象獸的頭骨也著實堅硬，借著身在空中的些許緩沖之力，硬抗之下，雖說創傷不小，卻并未致命。已然虛化多半的劍影壓著象獸往下沉。

“轟！”

象獸落地，奮力一掙，那殘余的劍影終于消散不見。此時的象獸，殘鼻、殘牙、殘耳血雨淋漓，實在是無比凄戾。

然而，這些并不能令灰衣老頭感到滿意，這些，與他所期待的其實相去甚遠。三道劍光，按灰衣老頭的想法，左邊兩道并不是主攻而是輔攻，右邊一道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攻擊。象獸的攻擊、防御力主要靠的是那一雙象牙以及那一根長鼻，以灰衣老頭的攻擊力，左邊的兩道劍影足以將僅僅五階的象牙、象鼻吸引過去，付出全部的精力去玩命抵抗，那時，必然無法顧及右邊的劍影，空門之下，第三道劍影必能輕松摧殘象獸肢腳。血腥的吸引，周圍魔獸躁動漸起，只要殘其一足，象獸少了行動的能力，灰衣老頭所期待的亂獸分尸就將上演。

眼前的現實，給了灰衣老頭一個命題式的答案，理想與現實終有差距。如果不是因為身體騰空，有著地面的支撐，如山的體重，以及兇猛奔行之下產生的強大慣性，象獸的身體實在沒有向右偏移的可能出現。如果沒有這一偏移的動作，象獸根本沒有能力去‘照顧’第三道劍影。如果不是身在空中而多了些許緩沖的余地，就算五階象獸的頭骨再硬，也不可能硬抗下那第三道劍影，而又無巧不巧的只傷頭骨而不危及象獸腦髓。當然，如果不是灰衣老頭不想親手擊殺象獸而留了余力，那又是另外一種結果了。

再多的‘如果’也得回到眼前，象獸那可謂不倫不類的騰空一躍，堪稱驚艷，無巧不巧的正好化解了灰衣老頭這一次的攻擊意圖。此時的象獸依然能奔能跑，灰衣老頭要想不被它吊尾巴般緊跟著，想要輕松看戲，他還得再花點力氣。

“吼！”

象獸狂嘶，一層血霧將象身完全覆蓋，血霧染起的瞬間，象獸的速度急劇攀升，仿佛一座紅色血山沖撞向灰衣老頭。就在灰衣老頭微微愣神間，象獸已然將雙方原本二十丈的距縮近到十五丈。精血燃燒之下，象獸竟然能夠將速度提升到與自己不相上下的地步，灰衣老頭不由一陣詫異。他并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也僅限于天羅象獸的身上，其他的象類魔獸，根本不存在這樣的能力。

十五丈，就算是象鼻依舊完整，象獸‘吐鼻水’式的攻擊力都無法對灰衣老頭形成威脅，而今，有如槍管般具有加速功能的長鼻已經折損大半，又還能有什么攻擊能力？速度不慢又能如何，灰衣老頭冷笑，身形晃動，與象獸保持著距離，一邊觀察其他魔獸的動向。

就在象獸提速的同時，幽冥虎和那頭猿猴魔獸也在加速，彼此間的距離在拉近。此時，五階中期的幽冥虎位于灰衣老頭的左后方，五十丈距離。右前方向六十四、五丈處，那頭體型最為弱小的猿猴類魔獸身上的氣息依舊不見顯眼，介于五階初、中期之間的模樣，然而這樣的距離，于原本后現身的猿猴，這速度實在不慢，灰衣老頭也不由多留意了一眼。

兩頭魔獸盡皆雙目泛著紅光，奔行中，目光死死鎖定象獸，仿佛恨不得一躍飛撲到象獸身上，大塊吃肉，大口飲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灰衣老頭的實力太過強大，亦或是象獸的一身精血更具吸引力，兩頭魔獸似乎都從未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噗！”

一大團血光直追向灰衣老頭，卻是象獸似乎意識到自己一時無法追上灰衣老頭而率先發起了攻擊。

灰衣老頭一陣冷笑，目露鄙夷，左手輕揚，遙遙拍出一掌。掌力涌動，靈力迅速在身前聚集，凝成一只兩塊門板大小暗青色泛著冷光的掌影，迎擊直追而來的血光。

“噗嗞！”

血星飛濺，血光亂射，掌影將血色光團拍散。僅從沖擊的聲線響動也能聽得出來，相比于灰衣老頭拍出的掌影，象獸那血泥的攻擊力確實有限。

然而，此時的灰衣老頭卻發現，自己輕視之下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他不應該以掌力強擊血泥，反而以巧勁引開攻擊，方才卻和實際。處身于叢林之中，前、后、左、右樹木比比皆是，頭頂枝椏交接密布，仿佛一方諸多棱角的密閉空間。血泥的攻擊力雖然不堪高絕，卻著實份大量足，掌力拍擊，血泥星散，四處亂飛。幾番射來折去，折來射去之后，空間里血光遮眼，腥氣沖天。大意之下，灰衣老頭的身上也不免沾染了些許腥水血末。

灰衣老頭不禁皺眉，受了身上腥氣的刺激，面色陰沉，他可是堂堂的元嬰修士，是位立于這片天地最頂層強者的存在。如此再來幾次，自己實實一尊元嬰修士豈不是被弄得跟這弱小的象獸一般狼狽。豈有此理！

那就死吧！灰衣老頭恨恨自語，目光森戾。灰衣老頭終于對象獸起了殺心，抬手狠狠斬出兩道劍光。劍光快如驚雷，直取象頭。

“噌！”“噌！”

象獸巨震，犀利的劍光瞬間將整個象頭一分為二。狂暴的震蕩，紅白嘶濺，依然完整的那根右象牙脫離開來，也許是慣性使然，象牙朝著灰衣老頭的方向飛去。

第二道劍光緊接而來，沿著前一劍的創痕，斬開象獸肩骨，將象心一分為二，昭示著灰衣老頭對象獸的濃濃恨意。

象獸轟然倒塌，血水噴涌，滿地腥紅。

“嗷！”“吼！”

血腥刺激，幽冥虎、猿猴吼叫連連，目光如火，玩命狂沖。

僅五階的象牙，在灰衣老頭這樣的元嬰修士眼里，實在算不得什么珍稀罕物，充其量就一還算不錯的材料罷了。可既然是送上門來了，那自然是不拿白不拿，順手收了就是。

就在灰衣老頭伸手正要抓住迎面而來的象牙的那一瞬間，一股無比暴戾的能量自牙心狂瀉而出。這象牙要炸！灰衣老頭心神猶突一顫，他沒能想到，象獸竟然還有這樣的后招。如此近的距離，想要依靠身法速度躲避已然來不及。灰衣老頭盡管修為極高，卻終歸不是修煉肉身的煉體修士，他可不敢保證自己能夠硬抗下這牙爆而毫發無損，全身而退。匆忙祭出一張護身靈符，咬牙切齒恨恨低喝一聲：臨！

“轟！”

血光再次漫散空間，轟鳴聲震耳欲聾，碩大的象牙完全粉碎式的暴裂開來。狂暴的能量橫沖直撞，空間震蕩，地面顫動，樹木狂抖，殘枝斷椏落葉紛亂，泥塵飛揚。

牙爆的威力比灰衣老頭想象的還要大，比他的全力一擊也不見得弱多少，來得也比想象中的快。狂暴的沖擊力將灰衣老頭掀飛出去，還沒來不及完全展開的護身靈符沒能堅持多久便告破碎，消散不見。強烈的震蕩震得灰衣老頭血氣翻騰，一時無法將體內靈力聚集，控制不住身形，身體止不住的往后倒飛。怎么這么強？好在沒什么損傷！灰衣老頭心頭暗道。

然而，剛稍稍松了口氣還沒緩過勁來的灰衣老頭心神再次突生警兆，心頭不由一緊，方才明白自己被掀飛移動的方向竟然正好是在幽冥虎必經的路線上。血氣翻涌胸口窒悶之下急于探查身體的灰衣老頭也沒能想到，自己與幽冥虎之間如今已然如此之近。十丈的距離，不管是對于灰衣老頭這樣修為的元嬰修士還是對于五階幽冥虎這樣體型的魔獸來說，也就是咫尺之遙，更何況是相向交集。該死的象牙！灰衣老頭恨恨不已，氣得直想暴粗口。那象牙是該死，而且是‘粉身碎骨’的死法，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要撞上了！一口氣提不起來，灰衣老頭身不由己，自上而下朝著幽冥虎飛去。如果要問灰衣老頭什么時候最想要翅膀，只怕就是這個時候了。翅膀一展，緩上一緩，只需要稍稍一緩，他就不會直沖虎口。當然，如果幽冥虎的速度能再快上一些，效果也是一樣。灰衣老頭心馳電轉間瞥了幽冥虎一眼，心中不由暗喝：你倒是快點啊！

噌！幽冥虎真的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地形環境的原因，還是因為知道了灰衣老頭的念想，眼光死鎖象獸的方向雙目放火的幽冥虎直接一個沖躍，速度竟然出其的快。

三丈！三丈的距離，眼看著幽冥虎大半個的身子已經從下方過去，灰衣老頭方才稍稍舒了一口氣。還好！灰衣老頭暗道。然而，還沒等他將這么一個念頭轉完，緊接下來發生的一幕直教他幾欲氣炸心肺，一股氣憋得灰衣老頭瞬間兩眼通紅。GR的WBD！有事你說話，沒事你翹什么尾巴！灰衣老頭氣恨交集。

三丈！剛剛好進入幽冥虎尾鞭的攻擊范圍。幽冥虎尾沉黑如墨，仿佛一根由寒水重鐵打造的巨型長鞭，有意無意地一甩，直奔灰衣老頭抽來。

“噗！”

灰衣老頭一口血氣噴射而出，倒不是被氣得吐血，而是緊急時刻再也顧不得其他，咬破舌尖，將體內一股岔亂的氣息泄掉，以換取能強行提氣應對危局。

不要小看了元嬰修士的這一口血氣，沒有個三、五年，灰衣老頭休想修補回來。堂堂一尊元嬰修士，面對幾只螻蟻，卻要付出這樣的損耗代價，灰衣老頭既不舍也不甘，否則他也不會等到現在方才這么做了。

快！強行提氣。一口氣達不到頂峰，灰衣老頭放棄了劍氣攻擊，長劍直斬虎鞭，是要利用本命法劍鋒利將虎鞭斬斷。

不好！灰衣老頭心頭再次一顫。是坐騎！這幽冥虎竟然是一頭坐騎魔獸！

幽冥虎一甩尾之間，甩來的并不僅僅是一根虎鞭，還有一道手持長棍著銀甲黑巾的人類身影。云騎鐵衛！

長棍呈褐色，土屬性靈力，金丹中期修為。土主厚重，勢大力沉的一棍直朝灰衣老頭當頭壓來，與虎鞭配合形成雙擊。

僅是金丹中期，卻瞞過了自己元嬰修士的神識耳目，灰衣老頭一時羞憤難平，幾乎再次岔氣過去，老臉憋得發黑兩眼火紅。當然了，也不能說岔氣就岔氣，灰衣老頭畢竟是元嬰修士的存在，這自持力自然還是有的。只是，想想人家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竟然能有如此高明的匿藏法訣，灰衣老頭實在有些不甘心。

不甘也好，羞憤也罷，長棍當頭，灰衣老頭也得想辦法應對。

雙擊又能如何？不過是金丹中期外加一頭五階坐騎而已，盡管一口氣提不到頂峰，灰衣老頭也不認為這些能對他有什么威脅。右手持本命寶劍斬擊虎鞭去勢不變，左手一招，另一柄法劍在手，架向直壓而來的褐色長棍。

“噌！”“鏘！”“嗷！”

血光飛灑，星火怒濺！都是全力以赴的雙擊對雙擊，同樣滯空而戰，不管誰強誰弱，狂暴的沖擊下雙方一觸即分，各自倒飛身退。

灰衣老頭那元嬰修士的本命法劍實在鋒利無比，將如鐵的虎鞭斬去一臂之長。虎尾蘊藏虎之精華，虎鞭受損，幽冥虎一陣哀嚎。左手法劍盡管品質一般，但是勝在灰衣老頭修為境界更高，元嬰修士靈力更是精純。一擊之下，長劍雖然出現了小小的崩口，卻削去長棍三分之一長，將鐵衛震飛出去，一路咳血不止，只怕已經沒有了再戰之力。

終究是倉促應對，不是自己的強盛一擊，灰衣老頭也是一陣氣血翻騰，身形倒退。

一路浮光掠影，樹木倒飛，有著一種別樣的美感。正自欣賞著美妙事物的灰衣老頭眼皮突地一顫。一躍！又是一躍！猿猴魔獸的一躍。

對于‘一躍’這一動作，灰衣老頭可謂印象深刻，先是象獸的騰躍，接著是幽冥虎的沖躍，似乎每一‘躍’都能令戰局朝著對自己不利的方向發展。如今，猿猴魔獸又是一躍???不好！灰衣老頭終于真正見識到了猿猴魔獸瞬間爆發出來的速度，不由心中暗道不妙。

的確是不好，并不僅僅是因為此時猿猴魔獸爆發出來的極限速度更勝自己一籌，瞬息之就到了自己眼前，更是猿猴魔獸此時顯露出來的階位。七階！不是灰衣老頭自己原以為的五階初中期，也不是六階，而是真正實實在在七階，王級魔獸的存在。

在魔獸的世界里，六階魔獸之所以只被稱作霸主，就在于六階魔獸沒有靈智，僅靠一身蠻力稱霸一方。而七階魔獸則不同，不但戰力更高，可媲美人類元嬰，更是身具靈智，如果愿意，它完全可以統御百獸，稱雄一片天地，是魔獸之中的王者。恍惚間灰衣老頭有些明白了過來，自己似乎一步一步走進了一個圈套！

再一次被匿藏法訣隱瞞騙過，灰衣老頭一時間心氣難平，自己堂堂的一尊元嬰修士，幾時如此齷齪過？！面對魔獸，本命寶劍也從未令自己失望過，灰衣老頭憤然全力出劍，直恨不得將猿猴一劈兩半。

然而，天色實在不美，又許是暗夜森林注定了黑暗，灰衣老頭的愿望再次出現偏差，眼皮再次跳動，他看到了一把刀。一把重刀，猶突的出現在猿猴的左手，一層淡紫色的罡氣將刀身完全包裹，更顯霸氣的厚重。

魔獸也會有刀？！魔獸也會藏刀？！魔獸也會用刀？！灰衣老頭一時恍惚愣神。

“鏘！”

精鐵交割，令人牙軟的聲音直刺耳膜、腦髓，將灰衣老頭刺激得完全警醒過來。猿猴重刀在握，卻沒有想象中狂劈暴砍式的兇悍攻擊招術，而是簡簡單單的一架，勉強算得上是一招防招的一架。重刀有強攻的一面，也有利守的一面，簡單一架，盡管錚鏘挺響刀鋒被削出缺口，卻有效化解了本命寶劍的強力一擊。

長劍其利主破防，沒有了長劍的鋒銳攻擊，破不開猿猴的護體罡氣，緊接著暴泄而出的劍氣也就沒有多少實際性的攻擊效果了。重刀仿佛隨手一架，卸去了灰衣老頭羞憤之下強勢的一劍，連強擊后的反彈之力都可有可無。猿猴不僅有刀，還會用刀！

不好，是近身！灰衣老頭臉色驚變，心頭狂跳。以猿猴的速度，沒有了攻擊反彈的外加作用力，灰衣老頭要想拉開距離實在困難了，近身相搏血肉相拼，是魔獸的優勢所在。借著重刀一架之功，猿猴身體順勢半轉，右手急取灰衣老頭面門。

快！太快了！沙包大的拳頭直壓面門，紫色罡氣直逼眼簾。灰衣老頭驚駭眼瞳收縮，急起左手迎擊。

“噌！”

沒有血光飛濺，聲線也有些偏低，卻是猿猴魔獸臨了忽然化拳為掌，使得灰衣老頭的長劍正好斬擊在掌心之上。長劍非但沒能斬破猿猴罡氣包裹的手掌，反而被一把牢牢握住。

其實，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并不僅僅于刀棍、槍劍這樣的兵器對壘，同樣適用于眼前這劍、拳，或者說劍、掌之間。近距離之下，攻防之間的轉換實在太快，灰衣老頭的一劍根本沒有強擊所需的蓄勢空間。這一劍，以其說是‘擊’倒不如說是‘架’來得更為貼切些，實在沒有太多的攻擊力，否則，長劍又怎么可能就這樣被握住。當然了，這也與猿猴手掌的強韌度有關。

瞬間，灰衣老頭猛然冷汗暴涌，并僅僅是因為長劍被抓，而是緊接拳頭而至的一方厚黑的大腳印。原本，猿猴大腳方位并不足以形成真正的攻擊，而實在是之前重刀一架卸力近身的同時，御力帶動身形，右手一拳，以其說是攻擊，倒不如說是牽制自己的左手長劍，更是利用硬接一劍的些許反震力，將身形再次微調，真正形成攻擊角度。

右手本命寶劍有重刀牽制，左手劍被緊握在手，自己不是煉體修士，就算同樣出腳也不足以與猿猴抗衡，而且，身在空中沒有支撐點，以自己腰腹的力量也根本就來不及出腳。好一招‘手腳并用’，灰衣老頭面色慘白，心神顫動難平。

“啪！”

灰衣老頭腹部挨了一腳，身體急墜而下。雖然不是狂暴而極具殺傷性的一腳，卻也不是輕松就能挨下，灰衣老頭一口氣幾乎被震散，慘白的臉色瞬間憋得通紅。

“砰！”

灰衣老頭與地面親密接觸，‘激動’得強提著的一口氣也沒能保住，脊骨幾乎被震散。

“噗！”

一口逆血急射而出，灰衣老頭面如死灰，倒不是重傷吐血，而實在是氣急交加。他當然明白猿猴魔獸的攻擊不會僅僅于此，然而，本命寶劍雖依然在手，卻苦于一口靈力竟一時提不起來，而猿猴可不會給他時間。想自己一尊元嬰，竟不知不覺一步一步走進幾只魔獸設下的套子，灰衣老頭既憋屈又不甘。

“嗞！”

紫色的刀罡狂瀉而下，將灰衣老頭的身體一分兩半。

“砰！”

猿猴魔獸重重落地，目光朝著某個方向看了好一會，才搖頭一嘆自語：

“元嬰果真難殺！還是慢了一步???”

自語間，獸皮一陣披掛。正是人猿阿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