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咚！”我得罪誰了？干嘛把我從六樓推下來。在冰涼的地面上，我漸漸爬起，抬頭向上望去，三個黑影從六樓窗前閃過，是他們嗎？還要來嗎？難道他們嫌我摔得不夠慘？

過往的行人穿著一致的白藍相間的衣服，哦，這里應該是學校吧。霎時間，同學們簇擁過來，圍成一個圈，中國人就愛看熱鬧。

從眼前的血色里望見一個學生偷偷拿出手機輕附耳邊四處張望，我喊道：“同學，學校這么嚴嗎？打個120又怎樣？”那同學匆忙地收起來，望了望我，呆滯了一會兒，跑了。

血，流著，一個人的血液流不成河，滿足地想著沒有摔死就不錯了，只是那幾個黑影，我要報仇！想著想著，腿便動起來，一條腿拖著另一條，淌了一條血跡。我聽不見別人的話語，只能透過蒙著紅色的雙眼看到他們驚呆的面孔。

艱難地從人群爬出，只留給他們一個現場。努力地爬著樓梯，這好像是邁向天國的階梯，縱然我知道自己是邁向死亡，但我還是想去弄明白些什么，這也就是人類進步的原動力吧。

這時，血止住了，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怎么愈合那么大那么多的瘡的。忽然感到涼風陣陣，黑影出現，一個大腳，將我踹回出發點，驚天地泣鬼神，行人很少，嗯，不丟人。

“讓大爺好好教訓一下你們吧！”我站起來，狂奔，能量四溢，騰空而起，似駕風而行，拳風微露光芒，幾個黑影后撤，“哈，怕了吧！”

“黑”“黑”“黑靈盾！”“媽的！”幾個黑影張開手，在身前憑空出現一層黑色屏障，“不管了，赤心拳！”

黑光紅光霎時間混雜在一起，如紅色的巖漿在凄冷的黑夜中迸出，但最終還是凝住了，我彈了回來，手臂上傷口又崩開，“可惡，”我捂著傷口站起來。

“喂！幾個老爺們欺負個小孩子，算個什么呀？”我用著正宗的河北方言講著，“有種找我老大去！”說著這話我有點別扭，我老大是誰呀？我也不知道。

那幫沉默鬼，從背后掏出劍，“嘿，回到冷冰器時代了嗎？索馬里海盜都用AK47了，太落伍了。”我這討厭的嘴，這時候還開得出玩笑。

呀！我對那劍好像有些記憶，是叫背麟劍吧，“是好賤！來吧！”

幾個黑影做著一致的動作，用尖牙咬破手指，噴出黑血，涂在劍身，一躍而起，“背麟之光！”

霎時間陷入黑色的混沌中，一切的東西都不可視，原來背麟之光不是光，而是消去光，瞧他們起的名字爛透了，誰知左一劍刺中我的心房，右一劍砍中我的脾臟，再一劍削中我的膀胱。措手不及啊，轟然倒地失去知覺。

我難道死了嗎？我難道真的死了嗎？不會的，要是我死了，誰寫的這部小說呢？

我忍著創痛坐起，“咚”空間如此狹窄，未敢翻身已碰頭啊。沒想到自己還活著，但這僅僅預示著另一個一切的開始。

突然想尿尿，嗯，這證明我膀胱沒事，剛才只是順口押韻了一下。身上竟包著一層塑料袋，這是哪里嗎？夠衛生的睡覺還包塑料帶。

努力地腳蹬著底部，用頭撞門，頂開這抑郁人的小門，橫著卷出去，我抬頭，那一個個的小臥室讓我心生恐懼。

“你叫什么名字？”

“問這個干什么？我不知道自己——呀呀——”咦，怎么一想自己的名字如此吃力，恐懼感又讓我開始多話：“喂喂喂，是誰在跟我說話？告訴我我現在在哪里。為什么只讓我誰小包房，還把人脫得精光，有沒有搞錯，那身衣服可是我攢了三個月，花了一千塊買的，可惡！你們是不是在音頻通話，把視頻信號接過來好不好？”

“沒錯！是活的。恰恰達人說了，從死劫里活過來的都是脈人，那告訴我你叫什么。”

“你在搞什么？我好亂——”

*——*——*

“我好亂啊，”我又猛坐起，“咦！又跑到哪里來了？”

不過這里很溫馨，對面的那個人好象也很熟悉，但我破口大罵：“喂！老太婆，你剛才玩語音，以為我不知道嗎，快告訴我，我現在在哪。”

“什么？！你個豬生的，老娘你都不認識了？我倒是想問你，昨天你不上學，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又去了網吧？我在問你，你聽見了嗎？”

“瘋女人，亂咬人。”我嘀咕著，呀，我的衣服，我親昵地抱過來，摸著，“錢——毛爺爺嗎？”難道這已是現實世界，那是我媽——

老媽扯下面膜，噌，一腳飛來，又一記耳光，“利索點，洗臉刷牙吃飯，gotoschool！”

好震撼啊，怨就怨你在大早上貼什么面膜，還把我衣裳踹臟了，只能乖乖下床，隨便穿上了一件衣服，大喊：“Yes！Medium!”

哦，昨晚從網吧回來，就有點難受，剛做了個夢，睡眠不太好，忘性大了，竟差點忘記老媽，事情就這樣過去吧，老媽是什么都不計較的人，沒有衣服她還借給我穿，什么？我現在穿的是媽媽的工作服。啊啊啊，不管啦，騎著自己心愛的小心牌小輪車，仰著頭前行。

天藍藍的，樹蔥蔥的，我輕輕的，你呢？別告訴我你憂傷；別告訴我你的慌張；我指著遠方，前面就是你永恒追求的方向。“哎呀——”

*——*——*

他奶奶的，又回到了這破地方，“回答我的問題，你叫什么名字？”

我攤開雙手，發著牢騷：“你有沒有搞錯，我叫什么礙你屁事，問來問去的，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我只是在做夢，這些夢里的事怎么都不是我想見的，嗯——我想見一個美女——”

我一回頭，一個冰涼的手“咔”掐住我的脖子，是一個妖艷的黃尸，“我，美不美啊？”

我一腳踹開這個想咬我的臭女人，捂住脖子揣著粗氣，真晦氣，一上來就碰見等級這么高的黃尸，等等，我怎么知道她是黃尸，管他呢，就這么來吧。

“呦，你與剛剛干死和我相同等級黃尸的那幾個相比可弱爆了。”

遺憾的一眨眼，什么！不見了，等級高的黃尸除能說話，還有隱身法術。

“呀”她抓了我的后背，我趕快跑開，防止她連續攻擊，差一點被自己的“睡袋”放到，塑料帶，那邊的桌子上還擺了一些呢。

我故意露出破綻，被她抓向那一堆“睡袋”，我抄起一打扔散在地面，這樣就可以減慢她的腳步，讓我稍微看清她的足跡，在我感受到她氣息后快速做出動作，甚至可以使她——“呀”絆倒，怎么這么巧！

黃尸現出原形，天隨人愿，“赤心拳！”我飛身上前，干斃此美女，此黃尸化為一陣黃氣，消散在這密密的“臥室”中。

我拇指一挺鼻孔，一甩，不是耍帥，凍出鼻水來了。嗨，這美女也沒怎么穿衣服，那走為上策了。

怪不得這樣熟悉，上面的牌子上分明寫著“停尸房”三個大字，這里是火葬場，我媽工作的地方，小時候經常上這里來玩，那時初生牛犢不怕虎，摸死人也不怕。

走廊拐了一個彎，看見一個女同志，想上前要一件衣服，我拍了她一下肩膀，她回過頭又猛地轉過去，我也忙轉過身來——光著身子了。

“請問，小姐——”又是黃尸那股涼氣，等級低的黃尸一般掩飾不住本身的妖邪之氣。

我支開左腿，正頂住她喉，右腳一起勢，，跳起來，猛踢向她的頭顱，頭和身體分開了，化為兩陣漂浮的黃氣，只剩下這外套，我趕緊鉆進去，雖說小了將近三個X碼，畢竟暖和多了。

既然說到是停尸房，那我剛才是被誤認為死了，放在里面的嘍，還說經過什么死劫，告訴你吧，我心臟及其他器官長的與其他人是相反的，我最近補血也多，流了那些也不礙事的。

那高級黃尸說“你與剛剛干死和我相同等級黃尸的那幾個相比可弱爆了”，我想應該還有幾個幸運兒吧，我現在應該去找他們，講求團隊合作嘛。還有那個高級黃尸也真是的，可夠笨了。

還有什么忘記了呢？哦，停尸房的尸體已經被黃氣熏染，哈哈哈，我這個天才少年竟然會知道尸在黃氣中熏染五分鐘后會變成黃尸的。

嗯，我環顧四周，不能再停留了，一個大劍步，從玻璃窗中跳出，聲音好清脆，我，我的手指是不是劃破了一下——

*——*——*

“去”是可惡的鴿子在啄我的手，我又撞倒電線桿上了吧，又做了個連續夢，衣服這么難看，是媽媽的工作服，真讓人抓狂，讓人發指，真是一切讓人措手不及，讓人亂啊。

不好，誤了這么長時間，快上課了，我跨上小心牌小輪車，“呼哧呼哧——”

嘿，幸虧我今天起得早，老師沒來，來得及。我偷偷跑進來，“喂，你們快看鏡子穿的是什么？”鏡子，他們說的鏡子是我嗎？對，我想起來了，我叫趙敬梓，真是討厭的名字，害的我每天都虛虛的。

“誒，今天的自由表演時間由他主宰了。”我手臂插在胸前：“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們鬼鬧什么！”我趕快找一個空位坐下，以免太尷尬。

班主任駕到了，操著一番濃重的四川口音：“好的，同學們上課！”我們也學起四川話來：“老師好！”

門“咣”一下子開了，那是誰？那是以前高一老大吧，叫何蕭然，別誤會，別驚訝，她就是一個女生，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長長的直發，嫻靜時可愛，瘋狂時兇狠的女神級別人物，她的座位在后面，她用手撩開前額的頭發，那是兇……兇……煞。

她完全不顧老師，拽著單肩背包氣沖沖向我奔來，一把將書包摔在我面前。

“你有沒有搞錯？”她拽起我的衣領，“有多少次你坐在這里了，你木瓜腦袋記性是不是太不好了吧？！”

她提起我來，把我一把推向南邊的一個空位上，我仄歪在那里攥緊拳頭，好丟人，被女生欺負。我抬起頭，我的書包有砸中了我的呆瓜。一片啞然，大家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我付之一笑，當作什么事都沒發生。

班主任微笑著：“嗯！”像是在清嗓子，“同學們，照例開始的是自由表——”

大家馬上喊著：“趙——敬——梓——”這個令人不安的拉長音啊。

“哦，大家都安排好了，那演的是什么？”

“西門慶！西門慶！……”他們喊這個名字像是在齊聲喊著自己偶像一樣。

“嗯？課本里好像沒有這一出。”老師推推眼鏡，不安地說著。

何蕭然拍案而起：“要演，我演潘金蓮好了。”“好——”大家一致贊同，班主任也只能委曲求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