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校長的公子
- 夢里花開。第一季
- 楓火溪橋
- 2380字
- 2013-12-26 21:36:09
海特的臉色越來越慘白,他驚異地抓緊杜心域的雙手,失望地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不會有假?”杜心域斜眼瞟著他,一副堅定不移的肯定,又壓著嗓音悄聲道:“原本我也不太相信,昨兒下課我故意最后離開教室,悄悄跟在她的后面,親眼見她和校長走在一起,旁邊就是方洪遠。”他又極其神秘地向他眨了眨眼睛,一副了若指掌的神情。
“你是在說她和方洪遠在交往的嗎?”
海特的心冰涼了,,一陣突襲的悲哀讓他有些心灰意冷,想想剛剛興奮的失態,冷冷的汗珠淋漓而下,慌張無助地急道:“我又惹到麻煩了嗎?”
“很難講,具體尚待考證。不過,我說你也太沒大腦,你的眼睛白長的嗎,也不仔細瞧瞧清楚?就咱班這群張牙舞爪的色狼,哪里的美女肯會輕易放過?如今,個個霜打般老老實實、安安靜靜,你真沒覺出奇特的反常來,還往上沖,還一副血盆大口般喧揚?”杜心域眼光一掃,微微呲出兩排白如瑩玉般顆顆牙齒,帶著冷冽的寒氣,揶揄笑道:“你這不是找死?”
海特突然間驚悟了,他終于解開了一直困擾在腦海的疑問,“為什么美若天仙的魏落籬周圍竟然沒有半條大獻殷勤的人影?”按常理,這種現象在三班史冊上是絕對違反客觀規律的。他惆悵地望了望正端坐凝思,面如凝脂,溫潤若玉,花一樣動人的魏落籬,心魂飄蕩,魂不守舍,一朵浪花向他撲來,層層疊疊的海水洶涌澎湃,卻在瞬間沉落在渺茫無際的暗黑中,他想掙扎,身體如同凍僵的寒蟬,再也動憚不得,一雙眼神迷離朦朧,口中吶吶:“心域,你說,我現在該怎么辦?”
“哎,值得同情啊!看在咱們都是鐵哥們的情分上,我就路見不平,拔出刀來助你吧!”
杜心域心中暗笑,故意裝出一本正經,清了清喉嚨,干咳了幾下,又板著臉色,眼珠向上翻著思索了片刻,才輕輕湊近海特,慢條斯理道:“我的建議,你先撤離,不要再露心跡,我留下幫你收拾殘局。”
“撤離,怎么撤?”海特還在混亂著,兩眼蒸騰迷茫,沒有理清杜心域話中的玄機,飄飄忽忽的眼前,還是魏落籬燦若桃花般的嫵媚,恍恍惚惚地問著。
“醒醒,醒醒,我說你,聽聽清楚我在說的話了嗎?”
杜心域見海特兩眼依然迷離,有些灰心的失落,一根手指戳在他的腰眼上,又板起臉正色道:“哎,我可提前聲明,剛剛提醒過你,你要再固執下去,我可不算一份兒。你要好好想想清楚,方洪遠的實力?”
“方洪遠的實力?”
海特的眼神黯淡下去,他再無提不起勇氣再將眼神投向魏落籬了,口中喃喃“咕嚕”著自己也無法理解的詞句。
“你在說什么?”
杜心域猜不透海特的心思了,不覺開始急躁。窗外的天際漸漸翻出紅潤,一顆落日很快就要告別。整座校園,寂靜安詳,只剩下三班教室里的喧鬧了,而這喧鬧聲也開始漸變疲倦。他將一條手臂搭在深思惆悵的海特肩頭,耐著性子,規勸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一味找煩惱?”
“這樣的芳草,你再給我找一顆?”海特嗔怒地斜了他一眼,依然煩悶著。
“行啦,我不管你,我算苦口婆心,良言用盡,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吧?你既然不怕掛科,我也不再多說什么了。”
杜心域見自己無法撼動海特的意志,有些失望的惆悵。他太了解海特的性格,越是具有挑戰性的事情越能激發他的固執。他終于認清了,這個最恐嚇威力的信息在漸漸滲透的同時,也在漸漸在他心中滋生出最具倔強個性的無畏來。這種發現,讓他怦然心跳加速,神色惶恐起來,一雙眼睛緊緊盯住海特閃爍不定的迷離上,憂郁地勸道:“名花已有主,你這又何必?”
“哎!”
海特認真思考了一陣,臉色漸漸恢復,杜心域的一番唇舌漸使他逐漸清晰鎮定了。游離無定的恐慌漸漸消散,他又緊緊盯住杜心域的臉色觀察了片刻,表情神秘的挨近他,悄悄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放心,我不會要你為難,群雄逐鹿,還是要看誰是最后的贏家。這里你先守住,現在先依你,我先撤離!”說罷,大步流星走出教室,揚落一串回音:“大家先慢慢聊,我有急事先走了!”
主角一消失,教室里的聲音開始零落,緊急三三兩兩大家開始離開。夕陽的余韻灑進清冷的課堂,簡兮強睜一雙大眼,面對仍在滔滔不絕的杜心域,厭倦地問:“哎,你不回去的嗎?”
杜心域正口沫橫飛,興致勃勃講到,秦始皇驚惶失色,荊軻怒斥其惡,手揮寶劍欲劈而下的緊張關頭,聽到簡兮倦乏的發問,頭頂似落下一只沉重的鼓錘,“嗡”的一下敲空了,呆呆愣了一愣,才發覺整座教室空空蕩蕩,只剩下了他和面前兩位疲憊不堪的聽客。這樣的發現讓他終于醒悟過來,自己顛三倒四的故事情節真的沒有吸引聽眾的魅力,心中失落,腦袋無力地垂下去,頃刻間又強提起來,故作鎮靜擠出一臉笑花,木訥地站起身,尷尬地打著哈哈,佯作吃驚笑道:“噢,是呀,天是不早了,早該回去,是該回去的時間了。”
魏落籬一直安靜地坐在一旁,見他終于停止了聲音,輕松地吁出一口氣,面含微笑站起來,轉臉對一旁的簡兮,輕聲問:“你哪里,真的可以的嗎?”
“嗯,真的可以,外婆上月就搬到南河去了,說是舅媽的小孩沒人照顧,要去住上一陣。我一個人在家,住在空房子里,感覺很孤單也很冷清,你肯搬來,我正求之不得呢,哪里會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呢?”簡兮的臉笑成一朵爛漫的花,看也不看呆愣一旁的杜心域,提起魏落籬的手臂便向教室外走去。
“哦,還是老婆最疼我,知道我的心思,那我就倒插上門啦?”
“好啊,好啊,妾身定會不遺余力盡心服侍。”
簡兮斂起笑容,一副端莊賢淑的古風模樣,恭恭敬敬放開魏落籬的手臂,腳步立穩,深深彎下腰去,柔聲溫婉,滴滴嚶嚶,道:“任勞任怨,任打任罰!”
“嗯,態度不錯。”
魏落籬莞爾一笑,輕輕伸出一條手臂,兩指搭在簡兮伸來的掌心,捏著細聲,,緩緩道:“這還像樣,算我平日沒白疼你,孤家這就起駕回宮吧!”
“是,殿下!”
兩人理也不不理傻在一旁的杜心域,唇邊含笑,臉色莊嚴,相扶相攙搖搖擺擺,出了教室。
空空蕩蕩的教室開始陰冷,火一樣的夕陽終于疲倦地落下去,夏日的晚風吹在杜心域的臉頰,他的眼神游離在窗外校園的大門口,,兩條歡越的人影倏然消失,心中的落寞襲來,悄然自問:“我是在妒嫉著呂海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