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百萬的遺產(chǎn)
- 夢里花開。第一季
- 楓火溪橋
- 2300字
- 2013-12-26 21:36:09
展新枝的突然變臉讓海特有些始料未及,他張著一雙海藍色的深瞳驚望著她,一雙手不自覺地向六姨的肩膀按下去,慌張地解釋:“六姨您先不要太激動,先冷靜下,您大概是誤會我了?”
“什么誤會,我看你是存心要和我過不去,是不是你也打我那張支票的主意?”
展新枝越想越是懷疑,她從海特眼中捕捉到一絲狡獪,暗自忖道:“莫非是他設(shè)了圈套,就等我此刻鉆進去?”于是,又“霍”地推開海特,大聲質(zhì)問:“是不是你故意給了我這張假支票?”
“怎么會?”
海特的臉變成無助的綠色,兩條眉毛交集成死結(jié),一副苦相,委屈道:“六姨,您怎么能這樣誤會我?我怎么會打您這五十萬的主意,我知道這筆錢對您包含的意義,那是六姨夫留給您的最后禮物。不過,我真心不忍這筆錢白白流失,用在毫無價值和意義的事情上去,之前才說了我的想法。其實,這筆錢還可以做更多更有意義的事情,沒有必要白白浪費在整修小蓬屋上的嗎?”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這個毛頭小子來插手,,快把五十萬還我,若是不然,我即刻就去機場!”
展新枝擰皺著臉上唰唰抖落的雪霜粉沫,一只白嫩的大肉掌拍在海特面前,怒目喊著。
“這事兒,我現(xiàn)在可是真的不能做主的,至少,至少先要查清那張支票上的現(xiàn)金還在不在,有沒有被挪動取走,再做決定!”
海特不緊不慢地說著,臉色冷下來,表情凝重地注視桌面,心內(nèi)暗暗偷笑,眼珠不停地向天花板上翻著,抑制著臉上的得意。
展新枝的心“咯噔”一下翻了過去,她從海特投來的目光中看出了絕望,又仔細追蹤著他的神色,未發(fā)現(xiàn)似乎可疑的破綻。冷意襲來,臉色漸變暗灰,一滴滴冷汗?jié)L下去,后心寒氣上升,暗暗著急:“莫非真的有人動了那張支票?”可是,仔細搜索,卻無頭緒,便試探地問:
“你是不是在說,有人知道了支票密碼?”
“這可說不定,若是不然,誰會去拿一張永遠無法兌現(xiàn)的支票,去銀行自投羅網(wǎng)?”
海特終于放下心,暗暗舒出一口氣,見自己終于將六姨引上了正途,身體也輕松懶漫地攤開,雙手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姿勢,眼珠滾動在六姨越來越焦急緊張的表情上,正要開口規(guī)勸,卻見她突地兩眼上翻,身體僵直地向后傾斜下去,忙上前一把攙扶住她,輕輕安慰,道:“六姨,您先不要心急,支票不要緊,您的身體才是主要,若有好歹,讓老媽知道,又要怪罪在我頭上。您先平靜下,再好好想想,會不會是您不小心將密碼泄露了外人?”
“我現(xiàn)在頭痛,想不起這些復雜的事啦,你快再簽五十萬支票給我!”
展新枝斜身倚在桌案邊,有氣無力地抬起手指,指了指額頭,又指了指桌上的支票,喘著大氣,命令道。
“六姨,您要讓說多少遍,再未查清那張支票的來去之前,我是無法再簽五十萬給您的。我不知道,您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我也沒有糊涂到將六姨夫留下的一百萬全部都交在您的手上,您還是先將那張支票的事情弄弄清楚,要不,我?guī)ゾ窒葌湎掳赴桑俊?
“等等,我想起來!”展新枝突然一顫,眼珠一動不動盯在海特眼睛里,驚道:“不是你在搗蛋,會不會?”她的眼神轉(zhuǎn)動著,瞳心閃出一副畫面,猶疑著:“會不會是剛剛在銀行,芯惠在搞鬼?”
“芯惠?”
海特驚異地跳起來,一對海水般深澈的眸子滿布烏云,臉色蒼白道:“您什么時間遇到了她,她不是和爸媽在青島的嗎?”
“我也奇怪,昨兒我還和她通話,明明白白告訴我要在青島住上一陣,怎么忽然在早上就見到她了呢?”展新枝越來越混亂,一顆頭也沉重地垂下去,斜瞪著眼珠,呆呆落在海特臉上,迷茫地問:“你給我解釋下,她什么時候飛回來的,為什么我在銀行門口就碰到了她?”
“六姨,您這不是問路找瞎子,我又怎么知道她為什么出現(xiàn)在銀行的呢?而況,我哪里知道她就在本市的呢?”
海特心中一沉,哭笑不得地苦著一張臉,沒有答案。
“著就奇怪,她沒有回來的嗎?”
展新枝找尋著線索,卻更沮喪地望著搖頭苦笑的海特,喃喃回憶著:“之前我還奇怪,怎么會遇上她?只是當時沒有時間多想,而且,她又熱心幫我,又告訴我支票上沒有現(xiàn)金,要我來找你。”她的瞳心飄移著海特扭曲驚異的表情,又驚惶地問:“不是你告訴她,今天早上我去取五十萬現(xiàn)金的嗎?”
“怎么會是我?”
海特的腳跟站立不穩(wěn),身體重重摔在椅子上,大聲驚呼著。
“不會是你,還能有誰,知道我去江舟路銀行提現(xiàn)款的人,只有你一個!”
展新枝惱怒地站起身,一只手掌忿忿地拍在桌面上,“嘭”的一聲,震得海特的腦袋“嗡嗡”亂響。
“真是冤枉,不是我,芯惠是如何知道您要去江舟路的,我是一點也不知情,不如您再仔細想一想,會不會是昨晚,您和她通話時,無意泄露給她了?”海特努力引導著她,竭力使自己的頭腦清晰起來。
“沒有啊?”
展新枝陷入了困境,眼內(nèi)似濛了層層紗霧,一疊疊一重重,揮之難去,卻又無限伸展撲來,,越想看得清晰,卻越來越迷濛,越來越模糊,讓她一顆心墜落下去,頭腦變得越來越沉,越來越痛,直垂在桌面動彈不得。
“這真奇怪了?”
海特眼中的詭異消失了,只剩下迷茫的層層疑云,他將身體支撐起來,輕輕移動到房門邊,輕輕扣緊了房門,努力保持著鎮(zhèn)定,剛剛接觸到六姨渾濁的眼神,霎時又開始朦朧,一雙手無助地舉上空,大張嘴巴,卻說不出半個字來,想安慰幾句,喉嚨似被硬物哽塞,憂悶地在房間來回渡著步子。
時間“嘀嗒”走著,書房除了焦躁的腳步聲,再也聽不到聲響,仿若呼吸也凝固了,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戛然而止,海特的聲音響起來。
“六姨,剛剛您在說芯惠早等在銀行幫您提款,是她發(fā)現(xiàn)支票上沒有現(xiàn)金的,不對?是她要您來向我興師問罪的,是不是?”
“啊,對!”展新枝抬起迷離的眼珠,呆呆地點了點頭,又吶吶道:“是,沒錯。的確就是這樣!”
“那,那么?”
海特氣急敗壞地將手放在胸前,錯亂地指了指天花板,臉色鐵青,憤憤問道:“那么,她現(xiàn)在,人在哪里?”
“你是不是想說,是她在銀行掉了包,把我的五十萬現(xiàn)金取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