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娥心里寬慰，跟抹了蜜一樣甜。

可是同時，心底也隱隱的泛澀。

沈長明是沈家獨子，沈家大家大業，子嗣稀疏，老太爺和老太太絕不會只給他娶一房媳婦。

一想到將來要和姨太太們分享他的愛，秀娥心底就忍不住酸澀。

沈長明于她就好像自己親手栽培的樹苗，用心的呵護守候，等到終于長成參天大樹，卻是為了別人乘涼。

那種滋味，哪個會好受。

“長明，等將來你娶了姨太太你還會這樣黏著我嗎？”

看著少年，秀娥問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

“秀娥，你胡說什么？”

沈長明驀地起身，俊眉緊蹙。

看著一臉焦急的少年，秀娥彎了唇，咽下心中苦澀，笑看著他。

“長明，我沒胡說呀，”秀娥語氣故作輕松，“沈家大家大業將來爺爺一定會多幫你娶幾房姨太太的……”

“秀娥！”沈長明喚了一聲，打斷秀娥的話，兩個人相伴長大，她的心思他又怎會不知。

拉著她的手貼在自己心房，深情的看著她，十五歲的少年，眼里是滿滿的認真。

“秀娥姐，長明這輩子只娶你一個女人，也只對你一個好，如若他日長明違背諾言就讓長明……”

后面的話還沒出口，薄唇上已經多了一只柔荑，把后面詛咒通通封住。

秀娥看著他，唇泛淺笑，她說。

“長明，無論將來怎樣，我只要你好好的。”

“秀娥……”沈長明動情的喚了一聲，把她緊緊抱緊懷里。

那一夜，二人相依而眠，秀娥的耳邊一遍遍想著沈長明的誓言，

秀娥，長明只對你一個好……

秀娥，長明絕不娶姨太太……

秀娥，你相信長明……

直到少年入睡前，迷迷糊糊間還在喃喃囈語。

清早，沈長明醒來時身邊已經空空的，坐起對著房門喚了一聲，春桃應聲推開門快步的走近。

“大少爺，您醒了，我伺候您更衣。”

“秀娥呢？”沈長明配合的展開手臂，還不忘回頭問。

“大少奶奶說您最近功課辛苦，去了廚房親自給您煲湯滋補身子。”

聽聞春桃的話少年的唇微微揚起，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滿足。

“湯煲好了嗎？”廚房里，沈長明走進去從身后抱住秀娥，十五歲的少年已經高出秀娥大半個頭，此時正越過她看向火爐上的噗噗冒著白氣的砂鍋。

“啊……”秀娥驚叫一聲，待知道是沈長明時心中甜蜜的同時又羞臊的要命。

廚房里，除了廚娘還有各房的丫鬟，此時有大膽的已經看過來掩唇偷笑。

“長明，別鬧了，下人們都看著呢。”秀娥羞紅了臉，低頭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她們看她們的，我和自己媳婦親近還不許了，又不犯法。”

沈長明一臉的理所當然，秀娥的臉紅的更厲害了，聳了聳肩膀，沈長明卻抱的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