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年紀就知道感恩圖報，十歲的溫秀娥已經懂得什么是“責任”。
這也是日后溫秀娥把沈長明當命一樣呵護的原因。
小秀娥應允了，沈長明自然不會再繼續大叫，不過雖然只是嚎了一嗓子，還是招來了院子里的下人。
沈家大院占地甚廣，每個主人都有自己獨自的院子，像老北京四合院，主人住正房，下人睡廂房，方便主人隨叫隨到，沈長明的院子也是一樣。
剛才他驚天地泣鬼神的一聲鬼嚎，嚇得廂房里的丫鬟急忙跑出來敲著房門急聲問，“小少爺，少奶奶，發生什么事了？”
“沒事，我剛才叫著玩呢。”門里，是自家小少爺的聲音，只是隔著一道門，丫鬟看不到小少爺得意的表情。
丫鬟……
小少爺，咱不帶這么玩滴行不？要嚇死人的！
聽聞小少爺說沒事，丫鬟的一顆心也放回了肚子。
“這下可以了吧。”聽到丫鬟恭敬退去下的聲音，沈長明立馬邀功。
看著面前白凈稚嫩的小人小秀娥還是很為難，確切的說是難為情！
不過答應了的事沒有返回的道理，猶豫了幾秒，小秀娥為難的開口。
“小少爺，俺想把燈熄了。”
“為什么？”
“點燈俺睡不著。”其實是害臊。
得到小少爺應允后小秀娥下牀熄了燈，人剛從新躺回牀上，那個小人已經黏過來。
……
第二天早上，“夫妻”二人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完畢，就前往老太爺的院子。
沈家家大業大，做事的下人不少，可主子卻不多，除去沈老太爺夫婦長輩上就剩沈長明父親娶的兩房姨太太。
每天用餐的時候都會聚集在老太爺屋子的大廳里。
小秀娥跟著沈長明來到老太爺屋子的時候沈家的幾個長輩已經圍著圓桌上坐好，小秀娥隨沈長明給各位長輩問了好，在沈長明身旁坐下。
“吃吧。”老太爺率先起筷，餐桌上的幾人先后執著開動起來。
小秀娥也看著面前的食物，是一碗金黃色的小米粥，她認得。
在鄉下時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吃到小米，平時都是老玉米或者谷糠做的糊糊。
端起白瓷碗，低著頭用羹勺小口小口的喝著，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餐桌上，擺滿了各色的食物，都是些小秀娥叫不上名字的，還有一只熏雞，是小少爺早上特意吩咐院里的秋紅讓廚娘做的。
小少爺喜歡吃雞，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可是像今天一大早就想吃可是頭一回。
“秀娥，多吃些，瞧瞧瘦的。”小秀娥只管低頭喝粥，老太太看了心疼，拿起公筷給她碟里夾了幾樣點心，又添了菜，“謝謝老太太。”小秀娥放下手中的碗，規規矩矩的坐好。
“這孩子！”老太太無奈的笑到，心里為小秀娥的懂事感到欣慰，“這么外道，以后啊隨長明，叫我奶奶。”
“是，奶奶。”又是一聲脆脆的懂事的聲音。
“好好好。”老太太樂得一連說了幾個好，兒子媳婦沒了還好現在家里又添了人口，這也算是一件喜事吧。
又擰了一只雞腿放進自己孫子的骨碟里，“來，長明，你最愛吃的雞腿。”
沈家規矩嚴謹，素有食不言之規，不過老太爺老太太除外，所以老太太不停的給孫子和孫媳添菜，桌上的兩個兒媳自是不會言語。
可是，今兒小少爺的舉動有點不對勁，老太太剛把雞腿放進他碗里，他立馬拎起來丟進小秀娥的骨碟，“不喜歡，給她吃。”
別扭的小人嫌棄的叨了一句。
桌面上的幾個大人……
幾乎同時抬頭看那矯情的小人。只見后者不屑的一副傲嬌模樣自顧自的吃著。
小秀娥哪敢吃這么好吃的食物，那可是大雞腿，她這種窮人過年時都吃不到，連忙夾起來還了回去。
“小少爺你吃，俺不愛吃。”
誰知身邊的小少爺立馬就翻了臉，狠狠地瞪著她說，“都沾了你的口水，臟死了！給誰吃！”
那意思明顯的很，沾了你的口水就得你吃。
小秀娥看著從新夾回小少爺碗里的雞腿，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筷子，剛才情急之下她直接用自己的筷子夾的，而筷子……
一時間，小秀娥難住了，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沈老太爺是雷打不動的性子，一家之主，哪能芝麻大的小事也管，所以看了任性的孫子一眼，繼續吃著自己的早餐。
而老太太，似乎被孫子的舉動弄懵了，不明所以的看著自顧自吃著的小人，忘記了吃飯。
“呦！咱長明真是長大了，知道疼媳婦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是梅姨娘的聲音，說話時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更別說看人，如果不是相處久了還以為這話是從別人口中說的，因為那梅姨娘開了金口之后就繼續的吃著自己的餐食，好像剛才說話的那個不是自己。
梅姨娘是唱戲的出身，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從不正眼看人，總是斜眼撩著個眼皮子，走起路來風吹楊柳的，那小腰扭得那叫一個銷魂。
平時也總是端著個架子，不像惠姨娘，人如其名，見誰都是溫和的笑著，溫柔賢惠。
聽聞這話，惠姨娘也跟著接了一句。
“是呀，老太太您快看，您孫子知道疼人了。”
老太太這才恍悟，原來孫子這是給媳婦要的熏雞。
“還不快吃！等著我喂你不成？”
別看沈長明人小，發起威風來真有沈家大少爺的范。
“秀娥，快吃吧，別瞎了長明的一番心思。”老太太勸了一句，心里自是高興的不行，孫子疼媳婦說明他對媳婦中意。
沈老太爺自是不會理會這雞毛蒜皮的小事，遂一直悶頭吃著自己的，對面前的事不聞不問。
小秀娥猶豫了幾秒還是用筷子夾起雞腿，剛咬了一口，身邊的小人又開口了。
“用手拿著啃才香。”
“哦。”
小秀娥應了一聲，聽話的直接用手抓著雞腿啃，身邊的小人心里高興了，以前無意中聽見院子里的嬸子們說過，吃的好可以讓女人的胸脯大……
一想到晚上能……沈長明心里都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