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莊到北真邊境，一路還算平坦的道路，陳小芊卻是看到了諸多令人痛心的人間悲劇。

孤苦無依的小孩、饑寒交迫的老人、無處安家的流民以及飽受疫病折磨的病人，仿似走到了人間地獄一般，簡樸低調的馬車在此時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那個……沐傾，沐公子，拜托你拿出一些糧食和銀錢接濟一下他們吧。”眼見著難民越來越多，陳小芊不得不硬著頭皮跟沐傾討要了。

“王妃客氣了，沐傾自然聽從王妃吩咐。”坐在高頭大馬上的沐傾居高臨下地看著一臉誠懇的陳小芊，眼中笑意不減，“只是，這里的流民太多，以我們所帶的錢糧是無法接濟這里所有人的，反而會被他們圍攻，到時候只怕不但錢糧沒有了，王妃的人身安全也保證不了了。”

其實沐傾說得有理，這一點陳小芊也早已想到了，略一思索，“這樣吧，我們不發錢，只發糧食。我們搭建一個粥棚，雇人在這里施粥和維持秩序好了。”

沐傾微微一笑，低頭答應了，只是申明，“我們時間不多，不能逗留太久。”

陳小芊滿口答應，迅速換了男裝，下車幫忙了。

粥棚很快搭起，流民們被陣陣粥香吸引了過來，粥棚前被流民圍了個水泄不通。

陳小芊端出一碗稀粥走向一個懷中抱著幼童的孱弱婦女，兩雙眼睛緊緊盯著陳小芊手中的粥，卻是沒有力氣也沒有勇氣去搶過來。

“大姐，很餓吧，快喝了這碗粥。”將粥碗遞到那婦女面前，幼童響亮的吞咽聲濕潤了婦女的眼眶。

“謝謝女神仙！”婦女接過粥碗，吹涼了一點點喂到了幼童的嘴里。陳小芊詫異，果真女扮男裝這種事是很難騙人的。

待到兩人將一碗粥迅速解決了，陳小芊將自己心中的疑問也說了出來，她就是來尋求答案的。

“大姐，你可是北真人？”

“是的，我們一家世世代代居住在北真的東南漁村。”

“是什么原因讓你們流浪至此？”

“女神仙有所不知，南厚已經攻下了北真的好幾座城池了！我們的漁村也沒了！”婦女說到激動處，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怎么會這樣？”陳小芊回頭看了一眼坐在粥棚不遠處悠然喝茶的沐傾，仿佛與世隔絕，獨享一片天地。

“這場仗已經打了一個多月了，北真眼看就要完了。”

“都怪陳瑤瑤那個妖女！”

“那個妖女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媚術，讓瑞王和南厚國主都傾心至極，都不惜兵戎相見！”

“聽說那個妖女在國宴上表演了一個很神奇的舞蹈，讓南厚國主當場求娶呢！”

“那個妖女肯定在那個表演里使用了什么媚術！”

“管他什么媚術，現在還不是要送去南厚了，我們瑞王還是存有一絲理性的！”

“就讓那個妖女去為禍南厚吧！”

“希望這場戰爭快點過去吧！”

……

妖女？為何我陳小芊成了為禍世間的妖女？什么國宴？什么求娶？什么神奇的舞蹈？

我何時做過這些事情，為何我的腦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