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厚？為何？”陳小芊看向宇文睿，用不解與驚訝的表情詢問原因。

“……北真已經容不下你，如今你只有去了南厚才能生存。”宇文睿嗓音沙啞，壓抑著情感，無奈作答。

陳小芊眉頭緊鎖，這一切來得太突然，總覺得自己落掉了什么。

“北真既然愿意以瑞王妃一人換取兩國安處，我南厚定當好生照料，絕不虧待！”沐傾笑意盈盈，黑色的十字架在陽光下卻顯得越發陰冷。

拿我換兩國安處？天吶，拿我當什么了！

陳小芊憤恨難當，卻是無從反抗，身邊唯一可信任依賴之人便是宇文睿了。

小手掙脫了大手，反握住大手，緊緊的，汗水滑濕，四手黏膩卻是握不緊了。

“你同意我去嗎？”陳小芊幽怨的眼神里有著深深的期待，刺痛了宇文睿的心。

無聲點頭，臉上的笑容凝固在滑落的淚滴上，“我這是怎么了？”陳小芊驚慌失措，快速將臉上的淚水拭去，自欺欺人，傷心難掩。

原來這就是那聲對不起的原因啊，陳小芊恍然大悟，自嘲一笑，這有什么對不起的呢，他們的婚姻原本就建立在政治陰謀之上，存在與消失的時間都不由他們自己決定。

雙拳緊握，指甲嵌進肉里也毫不自知，只因心口之痛更甚。理智告訴宇文睿，不可因小失大，沖動誤事。

“你會跟我一起去嗎？”許是人生態度太過樂觀，陳小芊仍舊忍不住期許著什么，比如和宇文睿在南厚在一起這等幾乎不可能的事。

“你愿意等我嗎？”宇文睿以問題回答問題，陳小芊卻感覺到自己看到了希望，“如果我說愿意，你就會來找我嗎？”

“會！”

燦爛的笑容與尚未風干的淚痕看似矛盾卻同時出現在陳小芊的臉上，和諧而富有美感，叫人不舍，心生憐愛。

“既然瑞王妃同意了，那我們即刻出發吧。”沐傾適時地開口，打斷了兩人情感的勾連。

“那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陳小芊望向沐傾，“我要我的貼身侍女小晗隨我一起去。”

沐傾的眼神略微閃爍，隨即將問題拋給了宇文睿，“既然是王妃的貼身侍女，這當然可以，只要瑞王同意即可。”

宇文睿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猶疑，在陳小芊轉頭之際隱去，臉上恢復鎮定，心中卻是波濤洶涌，“都聽你的。”

“嘻嘻！太好了！”陳小芊開心得手舞足蹈，絲毫沒有注意到宇文睿的異常。

宇文睿輕輕抱住興奮的陳小芊，大手輕撫她的秀發，在她的額頭獻上深情一吻，“等我，來找你！”

……

坐上馬車，揮手告別，單純如陳小芊，對未來的一切都不自知也不畏懼。

身后是一再告別后不舍離去，默默目送的宇文睿；眼前是瀟灑趕路，淡然自處的沐傾；看不到的遠方是那個傳說中的年少英才，絕美國主慕容言。

陳小芊心中忐忑，這一去怕是會徹底改變他們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