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等云驍回答，秋薈忽然從床上半撐著身體，鳶裊心知不妙，忙找來痰盂，秋薈哇的吐出。

刺鼻的味道！

鳶裊忙亂收拾。清洗完痰盂剛往回走，云驍迎面搖搖晃晃沖進衛生間，吐得昏天黑地。

鳶裊嘆氣，返回值班室。

良久，云驍未歸。

鳶裊有些擔心，走到衛生間門口，沒有半點聲響。

“云驍！云驍！”

里面有微弱的回應。

鳶裊緊張，立刻闖進去。云驍吐得連膽汁都不肯放過，正靠著門邊的墻壁，斜斜地跪在地上，幾乎虛脫。

鳶裊就地取材，替他草草洗去嘴角的穢物，而后吃力的支撐著他回到觀察室，替他掛上吊瓶。

一周之后，云驍又生龍活虎，成為廠里的常客，作了姚麥那支水版球隊的隊員，兼無名分的教練。

鳶裊不喜熱鬧，為了秋薈，也經常下白班后，順路去坐在遠處的石凳上，掛掛眼科。

云驍見了，便會中途退下，繞過來打打招呼：“林”

“林護士。”鳶裊淡淡的介紹。

“護士護士的叫多了，沒病也會叫出病的。”云驍不以為然的笑。“鳶裊，名字繞！”

鳶裊皺眉，不習慣。

云驍毫不介意，依然笑得陽光一片：“教你打球吧，不收費！”

鳶裊詫異。

“運動可使人遠離苦憂！”云驍認真。

鳶裊忍不住看著他：“你，運動？苦憂？”

云驍大笑：“這樣驚訝？”

鳶裊有些狼狽，低頭無語。

“我十歲時，父母相繼雙亡，我在田埂上奔跑，直到難受的暈倒在地，醒來后還是難受，依舊只剩獨自一人，所以從此拒絕自己給自己找苦受！”云驍說的風輕云淡，似乎與己毫不相干。

鳶裊不禁詢問：“那你如何為生？”

“運動啊！師傅收留！然后體育特招，就混到飯吃了！”云驍輕松。“你已經有飯碗了，打打球，找找樂！免得總像是失戀！”

“你在熱戀，怎還天天打球？”鳶裊遮掩，回敬。

“我，熱戀？”云驍的語氣有些古怪，笑得愈發燦爛。

“那女孩很靚！”鳶裊贊嘆由衷。

“哦，她去新加坡了！”云驍的語氣波瀾不興。

“度假？”鳶裊恍然大悟。“難怪你成天混這球場上。”

“結婚，定居！”云驍沖她眨眨眼。

鳶裊替他難受：“那次還見你倆挺好的！”

云驍似乎置身度外：“現在更好啊，永遠是師姐！”

“好吧，教我打球！”鳶裊些許不知所措。

云驍看看：“你這樣子，學乒乓球吧。”

云驍球技精美。

鳶裊看的緊張，動作別扭。云驍笑著走來，忽然握住她的手，教她發球。鳶裊忙掙脫。

云驍笑道：“當年我師父也是手把手叫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