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刻意重逢(13)
- 去年紫陌青門
- 河米
- 1662字
- 2010-10-25 14:34:27
虛偽的女人!
儒雅如沈椋然,謙謙如沈椋然,摯愛如沈椋然,竟如此脫口而出。
曾經(jīng),她顰眉,他亦焦慮;她落淚。他亦傷心。他所有的喜怒哀樂,全都因她而生,因她而滅。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天堂。
曾經(jīng),她就是他的花,她就是他的葉,她就是他的整個世界,她就是他的天堂。
林鳶裊收不住的淚水恣意縱橫。
藏了十余年,到底是有恨。愛不夠,還有恨,是不是也是一種福分?
而自己,愛不成,恨亦不能,結不成的繭,愈不合的傷,又能怎樣?
“椋然,我為你生,我為你死,請原諒我不能為你生不如死!”
鳶裊的耳畔再次響起多年以前,只能躲在心底,大聲呼喊過的那句話。
可是
椋然恨著,逃著,早已不見身影。
鳶裊一直追到大門外的馬路上,哽噎地撥通石影的電話。“椋然,他不見了。”
石影冷笑:“沈椋然也會失態(tài)?你還真不知好歹!”
手機來電,不接。
再響起,仍不接。響起,響起,鈴聲執(zhí)拗的讓他退步,椋然接通,卻不說話。
無需說話,石影簡單明了:“沈椋然,你攪了我的好夢,就得來陪我聊天,你不過來,我就過去。”
椋然啞著喉嚨,再次吩咐改道。
石影的公寓窄小潔凈。椋然在車上反復吐過,臉色暗青,靡費的跌坐在沙發(fā)中,仍努力正襟端坐。
石影遞過一杯溫開水。“跟我這兒裝腔作勢?剛才干嘛去了?”
椋然苦笑:“喝多了。”
“不是只看一眼嗎?借酒發(fā)瘋,好好的一人,怎么弄的跟我一德行?”
“什么?”
“當小三啊!”
“我是男人。”
“男人怎么啦?男人當了小三,比女人更可怕。女小三常常要錢,男小三往往要命。”
“你?”
沈椋然瞠目,跌倒在沙發(fā)上。石影扔來一床被子:“睡會兒!我去師兄家擠擠。”
石影緩步走下樓梯,坐在樓前的長凳上。長椅沁涼,她微微皺皺眉頭,點燃煙。煙蒂一明一暗,煙霧拂過手指,紫色的指甲深的鮮亮,分外妖嬈
快凌晨五點了。灰蒙蒙的天空,透著青色的光亮,看得見,又不完全看得清楚。石影思忖一會兒,妖嬈的手指輕輕一按鍵:“鳶裊,椋然在我這兒。我想和你聊聊。”
“好的,我打個招呼,在路口接你。”鳶裊的聲音倦中有喜。
六點鐘才交接班,椋然折騰過一回,想想王大夫應該睡的正熟,怕他誤以為又有急診,也不敢再用緊急電話,只好一步一步蹭到四樓,躊躇再三,還是硬著頭皮敲門。王大夫并不為難她,滿口允應到樓下替她頂著。鳶裊這才放心,收拾完東西,急急走到路邊候著。
不大會兒,一輛黃色的雷鋒的士在身邊嘎然而止,鳶裊拉開車門,小心詢問:“到我家去坐坐,行嗎?”
石影詫異著:“你老公不在?”
“他出差,得幾天才回。”鳶裊仍是沮喪黯然。
石影變幻莫測,突然望著窗外沉默。直到走進客廳,忽的又來了興致,整個房子看個不停。客廳的里側(cè)是一間主臥,對面依次排開分別是次臥,洗手間,書房,廚房。
“你的房間。”石影走進主臥,立刻斷言。“沒有一絲男人的味道。”漂亮的眼仁毫不掩飾的停留在鳶裊的臉上。
鳶裊悄悄躲閃,有些不自在。
“你老公的房間。”石影女巫一樣站在次臥,吸吸鼻子。“只有淡淡的煙味,沒有一絲女人的味道。”她繼續(xù)轉(zhuǎn)向鳶裊:“你倆早已分居。”
“不是你想的那樣。”鳶裊哀求。
“我好像進入時光隧道,看見年輕的你。”石影最后進入洗手間,背對著在鏡子停下,墻壁的瓷磚中嵌著一幅畫,畫面年輕的女子正在蕩秋千,笑容和裙袂一起飛揚。一絲疑惑在她臉上長久駐留,她挽著鳶裊回到客廳,認真的說:“告訴我,為什么活得這樣混亂?”
鳶裊慌忙搖頭:“不是你說的那樣子。”
“鳶裊,鳶裊,一個女人,十幾歲時,男人離她一米遠,危險;二十幾歲時,男人離她一米遠,幸福安全;到了三十幾歲時,男人離她一米遠,就會面色憔悴,暗黃長斑;等到四十幾歲,如果不能形影相隨,必定是同床異夢,心單影孤。”石影的眼神凌厲的嚇人。“而你,離我這么近,我都嗅不到你身上的生氣,嗅不到男人的味道,難怪沈椋然----”
“石影,求你!”
“那么,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石影咄咄逼人。
鳶裊崩潰,點頭:“但是請你記得,一定不要告訴沈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