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蒲英伏在課桌上想心事。這幾天她常想起那天從辛鵬家出來的情景。
那天從辛鵬家出來,劉東李維康等人像兔子一樣,竄的竄跑得跑,只有郝建軍還穩重些,陪著蒲英慢慢地走。
蒲英感覺出郝建軍的目光在她眉宇間的停留。她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就笑著對郝建軍說,你也走吧。
郝建軍看看遠處‘不走尋常路’的幾個人在公路旁邊的麥田里追逐打鬧,再看看蒲英,說:“我還是陪著你吧,別因為這點小事把你得罪了,我可是怕了你了?!?
“我有那么可怕嗎?”蒲英笑著說。
“當然了,那天你換座位時,可把我嚇得不輕。”郝建軍夸張地說。
“哪能真換呢。要是真換了,我都不敢想會是什么后果。還虧了你把我勸回來,要不......”蒲英自嘲地笑笑。
“還說呢,也就是你能想出這么絕的辦法來。你不知道這個星期我是怎么過的,我家的狗平時和我最親了,一進門就朝我撲,讓我一腳踹下去這么遠。家里人看我上了小脾氣,也都不敢惹我。可我還是看什么都不順眼,小椅子、笤帚什么東西都礙我的事,被我踢的踢扔的扔。我爸說我瘋了,沒有別的辦法了,趕快找人叫回我哥?!焙陆ㄜ娬f的輕描淡寫,但蒲英聽得出內中的深意。就像時評梅‘鑄成了鐵樣的素志,抱定了海樣的深情’一樣,蒲英即已打算為自己青春年少的生命建立一片純潔的天空,就只能裝作聽不出。郝建軍的目光在蒲英的臉上停留,研究著她的反應??善延⒌痛怪酆?,看不出內心的活動。
“你好像很想撮合辛鵬和田清媛的。”郝建軍問。
“是的。”蒲英說。
“能告訴我為什么嗎?”郝建軍問。
“因為田清媛對辛鵬太癡情了,還因為.....”蒲英猶豫了一下。
“還因為什么?”郝建軍問。
“我希望天下的人都幸福?!逼延⒂挠牡鼗卮?。
“你呀總是這樣,好像天下的不幸你一個人擔了似的。”郝建軍言語輕松地打趣她。蒲英苦笑笑,沒有做聲。
“說真的蒲英,你有沒有想過你將來怎么辦。”郝建軍見調動不起蒲英的情緒,話鋒一轉,問了一個他最想問的問題。
“怎能沒想過。只是最主要的問題是我需要獨立。我現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自己養活自己。其余的事,我相信只要有一顆善良的心,就讓時間來決定吧。也許堅持現在就是將來。”蒲英的話有些沉重。
“呦,好像你比我學習好多少似的,說出來的話也這么有哲理?!逼延⒌哪樕下冻鲆荒ㄐσ狻?
蒲英連忙收了笑意,把身子坐直了,看看左右有沒有人注意她的表情。他們還在大的打鬧的鬧,沒有人發現蒲英得了魔怔。
那條路是那么漫長,漫長的讓蒲英說除了所有的心里話??珊陆ㄜ娭粫{侃他的幽默,不知道他的心里有什么樣的想法。這個‘老奸巨猾’的家伙。蒲英在心理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