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中的那個人(二)
- 緣定三生:云蒼訣
- 晨星素問
- 2007字
- 2012-09-29 11:05:39
說是逼著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出手,但如果說,在莫言飛身而出受傷倒地的那一刻,他還能把持住得住的話。卻在看到那人如入魔一般迎著霍爾,一臉決然的時候。所有的原則統統奔潰,想也沒想出手擊得那廝最后一縷魂魄支離破碎也不解自己那刻心中的半分怒火。她怎就如此任性,她又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
當自己不受控制一步一步走向那人,眼中就只有她的慌亂和不安。私心里,他希望她能第一眼認出自己,可是卻又不敢讓她認出來。矛盾吧,狂喜吧,即使變換了容貌和身形,即使連氣息都跟變得跟從前不再一樣,即使還戴著那個該死的面具,但是那一刻她看向他那眼中的驚喜,同樣也驚喜了他。在她問出那句“祀昀,是你嗎?”的時候,他幾乎就想上前抱住她,認下那所有的一切。
但是莫言的那句“哥哥”卻把他再次拉回了現實,他是泰達米爾.卡薩汀,他居然不能是她的傅祀昀。一切竟是如此的可笑。
于是那話他是故意說得無情,故意說給她聽。不過,他知道她那刻定然也聽不明白他真正的意思。也是,有哪次她能明白他的意思呢。就像那次她同他置氣,后來又不顧一切去救那個孩子一般。也罷,那次他就說了,她若執意如此,換他來便是。
本來此刻他早應離開,但是忍不住留著還想看她幾眼。以至于,看到她從房間出來,自己便控制不住還是跟了出來。此刻又聽她唱那樣的歌。他便半分也挪不開腳步。進不得也退不得。從來她就是他的魔咒!而他卻甘之如飴。。。
“誰?”不意苦笑失聲,引得紫顏目光尋去,待看清來者何人后,她心中黯然?!澳缘氖虑椋瑢Σ黄?。以后我會注意的。她現在沒事了吧!”
“嗯,睡下了!”他干脆走至她身邊,坐下。明月當空,花開似錦,伊人在側,確是應當把酒幾何。他想著,便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琥珀佳釀,細品了一口,醇香四溢。
“你。。。這是喝的什么呀,那么香?”聞此酒香,紫顏一時就有些控制不住了,小鼻子立刻皺了一皺。某人失笑,那是她以前特有的小動作,差點忍不住就要伸手朝那鼻子捏去。終于還是忍住。難掩眼中失落,紫顏突然伸手抱膝,將頭徹底埋在雙膝之中。
“怎么了?”他好笑地明知故問,她那點小心思從來逃不出他的眼睛,“想喝?”
“可以嗎?”立馬某人抬頭眨巴著眼睛,看向他。他低笑,把酒壺遞給她。她接過后,猶豫了兩秒,江湖兒女,應當不拘小節吧。想著,她抬頭便喝。隔空喝水的難度,造成的結果就是浪費了部分佳釀從嘴角流下,紫顏一點都不淑女地隨手一擦,將酒壺遞回給他?!爸x謝,真好喝!”那是集齊云蒼大陸數十種罕見果實釀造而成的極品佳釀。世間難得一求,如今她卻當作一般飲料來暴飲,簡直就是暴斂天物,不過,他竟半分不覺心疼,似乎只要她要,只要他有。
“哇~如果這會兒能有吃的,就更好了!如此良辰美景,光有美酒還是不夠??!”紫顏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這夜間難得的香甜氣息。有感而發,這美酒入腹,忍不住就想此刻如果再配上點烤雞什么的,那就完美了!不過,這會不會太強人所難了?
她側頭,睜開一只眼睛去偷看身邊某人。只見那人雖然銀色假面之下不見神情,但僅露的雙眸湛亮,唇角微揚,隨手一揮,面前便出現了一堆篝火,然后他便嫻熟地卷起袖子,像變戲法般地從靈魂袋中取出一只用油紙包裹好的光禿油亮的雞,慢慢在火上烤了起來。翻轉、撥弄,手勢很是熟練。不一會兒烤雞的香味就彌漫在空氣中。
“小心燙?!彼S手撕下一塊,遞給她。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望著他伸到她面前那骨節分明,修長漂亮到令她幾乎炫目的手指,她卻沒有伸出手。第一次,她竟不可理喻地開始嫉妒,同時也開始瘋狂厭惡起自己來。這算是什么?明知道,那是莫言心中所愛,自己害得人家受傷,這邊又跟這人這般。實在不是原來的她,一一,你何時變得這樣不知廉恥。她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聲音也有些顫抖,臉上強扯了一個笑容:“這東西,你定然經常弄給莫言吃吧!難怪技術那么好!”話一出口,兩人都明顯一愣。
那人垂首,眸色暗了下來,須臾沉聲道:“我視她為自己妹妹,妹妹想要的東西,哥哥自是會幫她去得到!更何況只是這區區食物!”恍如剛才那種溫馨只是幻想,在那些最初的日子,他也曾弄過這些東西給莫言吃,只是絕對不是這樣的心境。他曾幻想過一千次這樣的場景,也都只是他和她,僅此而已。
“她雖叫你哥哥,可是我不覺得你真是她哥哥!”那話最終還是酸酸地說了出來。
“的確不是親兄妹,不過她曾經對我有恩,所以。。?!彼卣f著,似乎想要解釋些什么。
“哦,我懂了!”紫顏突然站起了身,腦中只有一句,他們果然不是親兄妹,“那我們以后改怎么稱呼你呢?莫言哥哥,不合適吧?”
“卡薩??!”他答復道。抬頭望著她,此刻她眼中帶笑,七分隱忍三分濕意。
“嗯,謝謝你的款待,酒很好,但這食物。。。太晚了,我累了,再見!”說完她逃也似的奔了回去。徒留他坐在原地,手里還舉著她最愛的食物。
終究還是沒有親手做給你吃,你最愛吃的東西!他苦笑道
夜,原來還是如此漫長而凄涼,揮手拂去那一地的殘存,仿似剛才一切并不曾發生。只有空氣中仍留有的酒香和肉香,提醒著某人,剛才不是夢境,他真的開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