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劉晶也開心一笑說。

“董事長那？他，沒來？”楊輝往劉晶身后瞧。

“別找了，就我一個，不夠？”——。

楊輝帶劉晶坐上轎車，離開機場，“你不是說董事長來嗎？他怎么了？”楊輝問。

“他在上海，等一個房地產會，我請命先行，對不起，張冠李戴，叫您失望了”

楊輝笑笑：“怪不得叫我獨自來接，原來如此。劉晶，我不是失望，是渴望，自從離開上海，念念不忘貴人的恩情，想不到今天看到你，雖說突然，卻非常高興”

“我是貴人？對你有恩？楊輝，你說我對你有什么恩？”

“別瞞我了，能回到東北多虧小姐的暗中幫忙，我怎么會不知道，否則，我現在還在上海望洋興嘆那”

“你說這個，不錯，是我讓爸爸向姐夫求情，可是那未必是情，也未必是恩，楊輝，我告訴你，本先行官此次來東北，有使命在身，說給你聽聽？”

“說吧，洗耳恭聽”

“好，那我就直說，這次我是奉劉董事長和陳總經理的指派來監察你房地產工程和機床廠的發展情況，作為奇力的特派員，楊總，我提醒你，配合我的檢查，如實匯報你這里發生的情況和存在的問題，你有成績，我會向上如實稟報，你有缺點、錯誤我也絕不隱瞞姑息。另外，楊總，如若叫我發現你瞞事不說，謊報軍情，我可告訴你，我有尚方寶劍，格殺勿論，到那時你這里的總經理當不成，上海的經理助理也泡湯了，我可就不是你的恩人了，你明白？”

劉晶一席話把楊輝逗樂了，“劉晶，怎么了？半年不見恩人像是仇人，真的以為樓盤停建了，我在糊弄你？這樣吧，我帶你到賓館吃飯、休息，晚上我領你出去轉轉，看看我們樓盤的夜景，告訴你，我們的高層晚上也在施工”

“真的？”

“那還能假，在眼皮底下說謊，你可就真要軍法從事了”

“嗯，你還算明智，楊輝，我們這是上哪？賓館？”

“不，先到公司看看，你沒去過我們的寒舍，怎么也的認認門，還有公司的領導，等在那歡迎你那”

“歡迎我爹吧，你打電話告訴他們吧，說我爹沒來，免得他們也失望”

楊輝想想說：“好吧，那咱們就去賓館”

“不，賓館也不去，去你那個大賣場和世紀大廈，我要欣賞一下你的作品”

楊輝帶著劉晶來到機床廠，走下車，楊輝指指道兩面的建筑說，“就這了，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世紀賣場和世紀高層”

劉晶舉目已經封頂的賣場，仰望八棟高層，聽著人聲渲染的工地，剛才的素面漸變笑容。

“這些建筑的總體方案，你設計的？”劉晶把眼前的一棟棟建筑端詳一遍說。

“不是我設計，是我在諸多設計方案中選定的，覺得怎么樣？”

“不能為外表妄下結論，陪我到樓里看看”劉晶命令說。

楊輝兩人身穿工作服，頭頂安全帽，最后站在世紀賣場的屋頂，俯視整個樓盤和忙碌的工地，劉晶看那八棟高層和腳下的賣場，心有感觸對楊輝：“想不到半年時間能干成這樣”

“是好？是壞？”楊輝問。

“布局宏觀，設計豪華大器，戶型也挺新穎，我挺喜歡”

“哎喲，我這心里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起碼專業的先行官給了我點安慰，謝謝”

劉晶掩嘴笑笑：“楊輝，我問你，你這個樓盤打算建多少高層？”

“三十二棟”

“才四分之一？”劉晶問。

“對，分四期，現在這八棟是第一期”

“多建不行？怕賣不出去？”劉晶問。

“不，這里的房地產買賣不雅于上海，銷售不成問題”

“那就是錢了？”

楊輝點點頭說：“我們的工程量太大了，除了這，還有二號地和三號地，還有新廠區的廠房，哪有那么多錢呀！”

“三號、四號，都怎么個情況？”劉晶問。

“三號地四棟高層起到六樓，四號三棟起到二樓，還有新廠區已經建成了四個分廠，明后天我帶你去看看”

“四個億能完成這么多內容？”劉晶問。

“差多了，我們在貸款”

“還有集資”劉晶補充說，“闊別三日刮目相看，我們哥們除了能干，還很有志氣”

“怎么講？”楊輝不好意思問。

“你就像監獄里的共－產黨，甘愿缺糧斷頓，寧死不開口說話，為什么？”

楊輝欠欠肩說：“這樣不好嗎？一期完成做二期，二期完成做三期，蓄勢漸進，資金積累，雪球慢慢滾大，劉晶我跟你說過的，我要自食其力，把東北的事業搞成”

“能搞成什么樣子？”劉晶問。

“明年完成工廠的搬遷，四年內開發完我手里所有的土地，到那個時候，我的工廠就能夠沒有負擔，沒有債務，我的房地產也有了聲譽和資金，整個公司就能夠開發新的項目，與大型公司和房企競爭”

“ambitionsisnotsmall，respectablerespectable”——雄心不小呀，可敬可敬”劉晶鼓掌夾雜英語說。

“別，Iamhappytoseeyouagain，so（我不過是見你來高興）胡吹兩句，能不能實現還是個未知數，別當真”

“大丈夫說話，一言九鼎，我怎么會不當真？”劉晶調皮說“楊輝，你在上海的承諾我可都記在賬上，一句沒忘，我今天除了看你的高樓大廈，也是來叫你話服前言”

楊輝笑笑問：“對你有承諾？我怎么記不得”

“要不要我提醒？”

“嗯，不用，我已經想起來了，你說的承諾是欠賬還錢吧？”楊輝問。

“你錯了，是欠啥還啥”劉晶掩嘴樂說。

“噢！”楊輝禁不住高興，“想來你是餓了，我請你吃東北菜，還有我想起來了，我還得請你吃東北的冰棍，對吧？”

“自己做的”劉晶強調。

張志新家，魏茹做了一桌豐盛的晚宴，三口人圍坐桌前，張新茹看著桌上的美味佳肴，夾起一片竹筍放在嘴里說：“這些都是我喜歡的，媽，今天什么日子，燒這么多菜？”

張志新一邊逗樂說：“今天你媽中了五百萬大獎，犒勞我們的”

“真的嗎？”張新茹明知故問。

“聽你爸瞎說，我什么時候買過彩券，不過，我今天比中彩都高興”

“媽，什么好事？說來聽聽”

“今天早上，你姨來了，跟我說了一上午話，說的我心花怒放，整整高興了一天”

“哎喲，我當什么好事，來了個親戚嘮嗑，就高興成這樣”張新茹笑說。

“哎，你媽話還沒說完那，她后邊一定有高興的事，是吧？”張志新問。

“是，高興的還不止一件，你們倆都有份，志新，姐夫給你介紹了份工作”

“是嗎？什么工作？”

“銀行里的一個主任差事，讓你明天就去找他”

“主任？什么主任”張志新問。

“我不知道，她姨也說不清楚，你明天問問就知道了”

“哎—”張志新一聲嘆息：“把我保我出來，還想著給我份工作做，這連橋真夠意思啊！”

“我那，有我什么好事？姨夫也給我找個官做？”張新茹玩笑。

“你呀，他沒給你找官，倒是給你介紹了個官”魏茹說。

“啥？”張新茹聽說一愣，笑容淡然說：“你們沒事閑的，拿我磨牙”

“你姨夫的秘書，BJ的大學生，和你一樣的專業，你姨父看中了，讓你姨來說，看你有沒有意思見見”

“沒意思”張新茹不加考慮。

“沒意思？我這還沒跟你說他的家庭和工作情況，還有他的學歷，你就這么快拒絕？”魏茹不高興說。

“這個人我見過，對他我了解，沒有什么好感，所以無須聽他的簡歷，媽，你們慢慢吃”張新茹說話起身離開。

魏茹看張新茹走進她屋，對張志新說：“見過？是沒看中？”

“還用問嗎，不是見過，是根本不想見”

花都大酒店，一個幽雅的單間，楊輝指著剛上來的幾道菜說：“這些都是東北的特色，嘗嘗有沒有特別，酒，我還是要的英國紅酒，怎么樣？”

劉晶笑笑：“都是東北菜，干嘛要喝英國酒？入鄉隨俗，英國的紅酒是我給你見面禮，不時興了”

“北方的葡萄酒？”

“行”

楊輝對身邊的小姐吩咐，一會兒，小姐端來一瓶紅葡萄酒，楊輝先為劉晶斟滿杯，然后舉杯興致說：“歡迎我的美國朋友，welcomtochina”

“thankyoucheers”劉晶高興的和楊輝碰杯、飲酒，夾口菜嘗說，“不錯，東北的菜，東北的酒，好”

“那就多吃點，這些天我讓你嘗遍東北的風味”

“謝謝，那我不得吃胖了，還能嫁的出去嗎？”劉晶調皮問。

楊輝笑說：“我們哥們嫁不出去，那世界上的女子沒有成家的了，放心，我能給你喂胖了，我也能讓你跑瘦了”

“跑瘦了？怎么跑瘦了？”

“江濱比不上美國，但是也有許多好玩的地方，如水上樂園，娛樂場，東北虎園還有近期剛剛竣工的跨江公路大橋，據說挺壯觀的，我陪你都去轉轉”

“好”劉晶和楊輝碰杯說，“感謝你的貴賓待遇”

“我應該盡地主之誼，也是朋友的待見，再有你的賬我還沒還完那”

劉晶笑笑說，“要算帳的話，奇力可劃算多了，你回來不到半年，奇力就有兩大收獲，機床廠、房地產。我爸和姐夫看到一定會很高興，他們不會想到你短短時間，兩公司會達到如此規模，衡量家庭的利弊，我也應該感謝你那”

楊輝說：“劉晶，有些事情不能看外表，機床廠負債累累，設備落后的局面你還沒有了解到，實話說，兩公司真地輝煌，尚需時日”

“不就是錢嗎？有了錢你可以迅速擺脫局面，對吧？”劉晶問。

楊輝看劉晶，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楊輝，我知道你為資金犯難，否則不會走到全廠集資這一步，銀行貸不出款，你跟姐夫跟我爸又不好意思說，但是你可以跟我說啊，我們是朋友，有什么不能說的，能不能幫你是另外的事，跟不跟我說是你心中有沒有我”

“劉晶——”

“楊輝，我知道你講志氣、講能力，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能為你籌到錢，你把東北的事情辦的更效率、更體面、更風光，又有誰會說你曾經的求援，這個世界體現你志氣和能力所在是結果的美，以及美的程度，我姐夫、我爸和奇力的董事們注重都不過如此，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

楊輝樂樂說：“說的真好，喝一杯，我能有這樣的朋友，肝膽相照，三生有幸”楊輝端杯。

劉晶并不理睬。

“怎么還生我的氣？事情都過去了”楊輝說。

“沒有回答我，不喝！”劉晶說，楊輝放下杯，想想說，“你為我做的夠意思了，已經讓我過意不去，我怎么會求人無度”

“屁話，說，完善你兩個工程需要多少錢？”

“還要幫我？”楊輝感動問。

“少廢話”

楊輝沉默一會兒說：“兩個公司的建設都能施展開來，說實話，需要一個半億”

“我給你三個億，Canyoudobetter？”劉晶鄭重問。

“三個億？劉晶——”

“怎么？不信？”

“不是——”

“放心吧”劉晶再次打斷楊輝話說：“我不是玩笑，你明天就可以吩咐下去，重新制定工程的施工計劃，三個億的資金最遲七天到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