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布局(一)
- 陳釀
- 雨化凌
- 3728字
- 2012-08-02 19:48:42
廣州房地產博覽會,人頭攢動,各個展區的樓盤仿真模型,圖片,相冊,五花八門在展會上亮相。
陳子年、徐莉、李義庚和手下的劉銘等六人都目不暇接欣賞眼前斑斕的一幕幕,聽那展商們的一個個介紹,——。
下午,陳一行人又驅車觀摩了幾個實地樓盤,最后鞍馬勞頓在廣州賓館。
第二日,六人又考察了幾個土地項目,陳子年拜訪了幾個知名的房地產承銷商,這樣他們風風火火結束了兩天的廣州之旅,一同走進一家豪華的酒樓。
一個年輕女服務員走進他們包間,站在桌前,“先生,您用點什么?”說著把菜譜放在陳子年的眼前。
“茶水”陳說。
服務員原地沒動,陳子年抬頭看她說:“菜,待會兒再點”
服務員這才離開,一會兒端來茶,逐個杯倒滿,退了出去。陳子年端杯輕輕抿了一口說:“各位,說說吧,這兩天你們都有什么體會?”
屋里一片寂靜,李義庚看大家都不說話,圓場說:“陳總,我能明白你的意思,這次博覽會確實讓我們開了眼界,見到許多新東西,可以說受益匪淺,這次回去我們要總結這里的經驗,把我們受到的啟發傳遞給各部門領導,看來我們的工作要全方位的改進”李義庚的話比較實在,聽得出出自肺腑。
陳子年點點頭說:“諸位,我也說說我的體會吧,前幾天,我走進自家的樓盤,說心里話我挺高興,我們的樓房無論從外表、式樣到質量和生活的方便程度,我認為都是一流的建設方案,可是當我走到第二、第三棟或者說第二個樓盤,卻有另外的知覺,都是如出一轍、千篇一律。所以自那一天我就想把你們幾位請出來看一看,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另類的精彩”
陳子年又喝口茶水,目光看著李義庚手下的設計室主任何毅和規劃部部長宋德龍說:“城市的人多,買房的人多,愛好也廣泛,僅僅那么幾種款式和形象展示給觀眾,即便再好,難免眾口難調呀!我們是賣商品的,能不能象賣花,把人帶到花園里,那里百家爭鳴,百花爭艷,我想進去的人不會因為一朵或幾朵不如意而走開,因為那里千姿百態,總有一朵會讓你欣賞、讓你留戀甚至陶醉,我們的房子一樣,可以讓它開放,把房廳變大,把花園建在樓上,也可以建造成階梯式房屋結構,甚至可以建成上下層的復式,不拘一格,五花八門,顧客進來就不會出去,因為這里總有一款適合你,你們說,到那時出手的房你會不會賣的滿意,他會不會買的舒坦?”
兩人情不自禁樂了,陳子年頭轉向李義庚說:“一個公司跟一個家庭過日子一樣,它的好壞,可用兩個指標表達,一個是這家人能不能掙,第二個是這家人能不能省,可是現在來說這兩個指標已經過時,家庭日子的真正好壞,還要添加一個最實際、時尚的關聯詞——效率。效率是什么,是一個速度的代名詞,說起速度我就不能不把它聯系到我們的房地產行業上,當前房地產是經濟建設的喜與樂,她像股市一樣經歷了曲折的幾年一個周期、輪回,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的日子我想大家都經歷過,今天我們難得呀!難得現在國家經濟高速發展,難得重工業遷出城市,這是百年不遇的雙重機會,所以我們要快,不能錯過這個發家的機會,上海有機會,外阜有機會,全國各地都是機會,我們絕不能錯過這個機會,我說的換腦就是不要眼睛總盯著那幾個樓盤上”
李義庚臉上發熱,表情虛心,陳子年接著說:“北屯的地,我們要爭取,上海我剛剛聯絡的一個十六萬遷廠的土地項目我們也要落實,還有我們自己手頭上的工程要抓緊”
“可是,那要多少資金啊?我們手里的那點錢,恐怕——”李義庚不想說的露骨,又忍不住心里的話。
陳子年樂樂:“是呀,我們家里的那點錢遠不夠用,但我們可以貸款,我們可以發行企業債券或到證劵中去搞增發,一句話我們一定要把企業做全、做大”
“貸款、債券還有增發談何容易,奇力已經有許多貸款,繼續借貸,風險也會很大”徐莉替李義庚說。
“富貴險中求,一個樓盤,半年前期開發,一年半建設,再放上半年銷售,黃瓜菜都涼了,到頭來別說賺錢,連稅收都無錢支付,那叫坐吃山空,那樣的風險就不大?”陳子年的怨言讓在座人再不敢做聲,他的演講繼續:“我們集團雖然有八個公司,但飲食業一年叫它盈利個多少多少,大家說現實嗎?讓物業公司一年收出個幾千萬的利潤可能嗎?奇力集團指望誰為集團形成高增長、高利潤哪?掰掰手指只有你們——房地產,這年頭除了軍火就是它,也就是你們”
陳子年忙中偷閑飲口茶說:“現在趁著酒、菜沒有上來,我跟大家說句清醒話,我這個人你們還不了解,酒喝不了多少,但是胃口不小,明年這個時候,我想在在座的各位身上看到這樣一個盈利數字”陳子年伸出兩個手指在眼前晃動,
“兩個億?”李義庚脫口而出。
“二十億”陳子年更正。
劉銘、何毅、宋德龍呆呆的望著陳子年,李義庚似乎腦門上滲出汗來,大氣不敢出,此刻房間的空氣似乎凝固。
陳子年看他們心事重重的樣子,突然發笑,“怎么了?你們害怕了?我說的可是一件好事,假如你們實現這個利潤,我看你們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其達士,潔其居,美其服,飽其食,這句話義你們懂嗎?你們將是奇力集團最富有的人,應該高興才對呀!”————。
“真敢說,二十億,沒把人給嚇死”陳子年的辦公室坐著徐莉,徐莉見笑不笑說。
“你也害怕?”陳問。
“是,我是害怕你的話最終沒法收尾,在美國沒見你這么多大話”
陳子年樂樂:“那不是有個爹嗎,那輪的著我呀!”
“我是跟你說正經事,去年房地產公司連屎帶尿才盈利一個億,今天你一口氣吹到二十億,二十倍,你不覺得是天方夜譚?”
“怎么講?”
“二十億,我粗略算了下,我們至少要建100萬平米的房子,100萬呀最少要80棟高層,你拿什么蓋呀,地哪,錢哪,人哪,空口白牙,一樣沒有,等你籌齊這些,一年過去了”
“錢不夠我可以借,地不夠我可以去買,人,中國有十多億,我還愁找不到人,關鍵是我們現在該怎么入圍,不瞞你說,總裁答應給我三千萬美元,復旦的顧海波在銀行幫我籌集了八千萬人民幣,這些足夠我新上任的頭三腳,關鍵是我先從那著手”
“真的?”徐莉瞬間體現驚喜的目光。
“我什么時候跟你撒謊,我倒是問問你,復旦的事怎么樣了,忘了吧?”
“復旦?對,就是來跟你說這事的,一提起你那二十億,氣的忘了”徐莉笑笑說:“今天上午我到復旦,見到了顧院長,他給我引見教導處的劉處長,劉處長向我介紹了我們要簽約的那個學生,他叫楊輝,大四,金融系專業,是個品學兼優的學生,確切說他是學年中的尖子生,不僅各學科成績優秀,且貫通英語,與外教溝通可以對答如流,確實是一個難得人才”
“這么有出息?”陳子年高興說。
“可是、可惜呀!”徐莉長嘆一聲。
“怎么了?”陳子年問。
“這里有段插曲,楊輝家在東北的江濱,家有三人,父母和他,他父親在江濱機床廠工作,母親在水利機械廠,兩人所在的單位都不景氣,工資微博,生活窘迫,屋漏又遇連陰雨,三年前,他母親病退,父親又被迫下崗,家庭生計更變難堪,再有楊輝那年高考,可能是迫于生活壓力的緣故,楊輝的父親不知是不慎還是想不開,一日外出遭受車禍不幸身亡”
“楊輝心里除有一種失父的悲痛之外,也滋生一種仇恨,就是對迫使他父親下崗的機床廠領導的仇恨,他認為他們是他父親過世的罪魁禍首,楊輝是個孝子,報仇這種想法在他心中由來已久,終于今年他付諸于行,暑假他隱姓埋名潛回江濱,利用機床廠招聘的機會打入內部,搜索相關領導貪污腐敗的證據,最后把證據寄給了檢察院”
“哦?”陳子年頗感興趣,聽的有滋有味卻是見笑不笑。
徐莉看看他又說:“他完成了這些,回到復旦的時候,復旦已經開學十多天了,校方以曠課為由,停止他的課程,讓他寫出檢查,等候處分,也正在那時,上海檢察院接到江濱檢察院的協查通報,派人到復旦把楊輝帶去核實情況,近日復旦的紀檢委和教導處聯合派人到檢察院和楊的家了解情況,據劉處長說目前楊輝已經回到家中,具體他在江濱是否有誣告之嫌或有其他的責任問題,校方還不得而知,但劉處長說教導處正會同紀檢委研究對楊輝的處理方案,如果他在檢察院不能干凈自辯的話,加之他違紀的行為,他有被開除學校的可能”
“啊!開除?”陳子年吃驚地問。
“是的,但現在事情還沒有定性,處罰還說不準,所以我們對他的簽約只能放一放,顧院長和劉處長都挺惋惜,讓我回來轉告他們的歉意,也答應在近幾天,給我們再物色一個優等生,到時再通知我們”
“什么?再物色?”陳子年有些急,“別介,我要的就是他”
“可他現在連學業都不保,而且還不知道他涉嫌什么問題”
“沒人保,我保,你再聯系顧院長,把我的意思轉告他,我不惜任何代價,保住楊輝的學籍,而且一定找到他,跟他協商,只要他愿意到公司,我們可以答應他的任何條件”
“這個人這么合你胃口?”徐莉問。
“是呀!徐莉,你是香港人,一定看過一部香港出的連續劇——霍元甲吧?”
徐莉靜聽。
陳子年繼續說:“霍元甲一代武林宗師,屈死在日本人手里,他手下的三個徒弟,劉振聲、陸大安和陳真,前兩位被日本人的詭計迷惑,草草收殮了霍元甲,又迫于日本武士道的威懾,荒落了精武門,緊急關頭陳真趕回,他精忠義膽,置生死于度外,替師傅報仇雪恥,誓死匡扶師傅的遺愿——精武門。今天的楊輝是不是有點類似的味道?”
“——”徐莉樂樂,不予否定。
陳子年接說:“我聽說,這部電影,在大陸一上映,街上立馬無人,街上的店鋪、飯店幾乎都關門謝客,甚至七老八十的老太也早早坐在電視機旁等看霍元甲,你說看他什么?”
“——”徐莉仍沒說話。
“除了看霍元甲的仁義、忠厚,再者就是陳真的忠貞義膽,徐莉,我執意要楊輝,我相信能報仇的人,不乏智勇雙全,日后他一定能為公司派上大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