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愛恨交織
- 陳釀
- 雨化凌
- 3346字
- 2012-08-02 19:48:42
孫偉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他坐在辦公室眼盯一處,回想著昨天那場憋氣窩火的戰役,魂飛魄散的30分,那臺新購的液晶電視被老婆砸的粉碎,房中飾品橫飛,羅艷成了傷員不能上班,自己倒好輕傷不下火線,卻是有家難回,左右不是,究竟怎么會空穴來風?他百思不解。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他的沉默,孫偉拿起電話:“喂?”
“孫偉,你過來”
孫偉聽出是張志新,他放下電話,走進副廠長辦公室,“張廠長,你找我?”
“坐吧”張志新把桌上的幾張紙放進抽屜,抬頭看著孫偉問:“你臉怎么搞的?”
“噢,昨晚喝多了,摔了一跤”
張志新問:“是摔了一跤嗎?”
孫偉不置可否苦笑笑,張志新瞪他一眼:“瞧你那熊樣,真是窩囊,辦點這x事都沒個譜,你說你還能干點啥?”
“怎么了?”孫偉故作鎮定問。
“怎么了,昨天晚上你老婆到我家去了,要和你離婚,知道怎么了?”
孫偉知事已敗露,不好意思低下頭說:“離吧,早離早利索,這樣了,過下去也沒什么意思”
張志新聞聽氣的咬牙,“你說的夠簡單,離婚是種解脫,是吧?美的你,告訴你,你老婆要房子、要車、要你的存單,還有要把你送到監獄去,你知道嗎?”
孫偉傻傻的看著張志新想說狠話覺得不是時候,想辯解又無從說起,他眨眼看張志新半晌答不出話來。
張志新耐著性子說:“孫偉,你辦什么事能不能用用腦子,自己肚里的幾個蛔蟲非的吐出去才顯得你牛x,是嗎?”
“我沒跟她說過什么”
“你是不跟她說,你也不敢,可有人知道跟她說了,不是一樣?”
孫偉被損的悶葫蘆似的無可奈何,只有聽之任之的份,張志新仍然抓住不放:“我提醒你多少次了,那個羅艷你少招惹,眼皮底下非出事不可,你倒好不背會,敲鑼打鼓唯恐人不知道,現在好——”
“我怎么敲鑼打鼓了?”孫偉忍不住反駁。
張志新被激怒了,他敲著桌子:“我問你,她的汽車哪來的?《文豪西苑》的房子又是哪來的?機床廠人都沒長眼睛,都是你的好朋友,啊?”
孫偉看張志新真的動怒,低頭軟下來:“房子、車都是她買的,我不過花點裝修錢,別人愿意怎么想我管不著,我跟她在一起完全是兩廂情愿,我沒有那筆支出給她”
“肏”張志新罵了一句,頭轉到一邊,一會兒又回過頭來說:“昨晚,我和你嫂子都勸她,孩子都不小了,好歹是從小的夫妻,張揚出去與誰都不好,況不全是她想象的那樣,我們嘴皮子説爛了,她總算聽了,這邊我告訴你,這是個教訓,以后管好你那雞巴玩應,別再惹事生非,今天晚上回家好好向你老婆認錯,還有那個羅艷我打算給她換個地方,你今后死了那份心吧”
“換地方?上哪?”孫偉對這個問題敏感、關切。
張志新看他說:“她在這早晚給你整出點事來,你斷了這個念想吧,就當高價過把癮”
孫偉聽著不舒服,憋屈,又沒有什么好說的,他忍不住站起身來:“張廠長,沒別的事了吧?”
“有”張志新看他不耐煩,不高興的拉開抽屜,把剛才看過的兩張合同拿出來扔到桌上:“你打電話給富龍公司那個老總,問他怎么回事,為什么貨款到今天一分錢沒有進賬?”
王輝又一次見到麥口,在青年宮旁的餐廳,麥口打電話約請他,剛落座麥口就直言不諱說:“找你有事,另外那天走的匆忙,沒聽你說話,今天一勺燴,你說還是我說?”
王輝笑:“您請”
“那天叫你老師,你介意了,是嗎?”
“不,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王輝說。
“不,我不是開玩笑”麥口一本正經。
王輝懷疑地看他:“您又來了,麥口先生,那天我來的意思說過請您多多包涵,學生有過再次謝罪,也謝謝您的邀請”王輝端酒杯敬麥口。
麥口擺頭“不,王輝,今天你來,我是真心邀請你做我的老師,不是笑話”
“不敢當,不敢當,再說我可呆不下去了”王輝一口一個回絕。
麥口想想說:“做我的漢語老師,也不可以?”
王輝剛明白麥口故意話到舌邊留半句,禁不住樂。
“你別笑,還有—”麥口繼續說:“我還要聘你做英語老師,這話也不假!”
王輝質疑看他,麥口點頭肯定。
王輝從麥口微笑、幽默的神情突然聯想到招聘時他的嚴厲,想到程文和張新茹說過他的英語教學,王輝豁然感到麥口的心計和寓意所在。
“麥口老師,你真的要我教英語?”楊輝內心滿是欽佩問。
“沒錯,英語口語”
楊輝想想說:“我不能勝任”
麥口樂樂:“你的水平是我考出來,我相信你、也是相信我自己,王輝,youcandoit,來吧,雙休日時間,不會耽誤你的工作,報酬方面我會考慮比其他的教師要好,你的家庭情況我了解,你需要錢,我需要你”
麥口看王輝沒有爽快應承,又說:“王輝,我想你來,還有人更想你來?你該珍惜”
“想我?不會,這我不認識誰”
“我讓你教的班,是一個口語班,都是年輕人,她們許多要出國才想學口語,但也有一些大學生他們學口語是為了充實自己,用個詞比喻叫從長計議,對嗎?”
“對,不錯”王輝笑問:“你是說他們想我?怎么會?”
“其中之一”
“之一?”
“張新茹,你不會不認識吧?”
“張新茹?”王輝內心一陣驚喜。
麥口說“對,你送她回家的那個,有沒有意思?有意思的話這可是機會,機會!”麥口語氣加重。
王輝掩不住欣喜表情,但努力鎮定說:“麥口老師,我們不過萍水相逢,沒什么交情,她怎么會希望我來?”王輝靦腆地有意掛了一個試探問句。
王輝的話惹得麥口好笑:“嘴硬,太硬了”麥口逗樂說。
王輝半紅了臉問:“麥口老師,我說的不對?”
麥口搖搖頭:“以后叫我,要么麥口,要么老師,麥口老師你不覺得多余、別嘴?”
麥口的幽默、詼諧的話讓王輝感到莫大的欣慰,他發自內心矜持舉杯:“謝謝老師美意,這么稱呼不介意吧?”
麥口笑著說:“很好,太好,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王輝我的話說完了,我的事也辦完了,該你了”麥口高興和王輝碰杯一飲而盡。
王輝放下酒杯,他也不磨嘰也不再客氣,從兜中掏出兩張白紙:“麥口,我這有兩份合同,一份是富龍外貿,一份是宇通外貿,我想跟你打聽這兩家的外文合同是不是你起草的?你認識這兩家公司嗎?”————。
孫偉心事重重走進屬下幾個科室,見人察言觀色內心思量,其人是不是7.21那天事件的制造者,他把一個個曾經對自己有過不敬,甚至于有過怠慢的人視為有竊斧之嫌,一一列在他頭腦中的黑名單上,末了,他走回辦公室,逐一推敲那列黑名單上的人——誰會是那天的罪魁禍首。
思緒萬千孫偉不能肯定那一個會對自己下此毒手,倒想起來張廠長那天交代的向富龍公司討要‘貨款’的鬧心事,他拿起電話,撥號,一會兒聽到回音,“喂,孫部長”
“金經理,你好,我幾次電話打不通,怎么了換手機了?”孫偉問。
“那里,換手機也得先告訴你呀,我剛從香港回來,老兄有事嘛?”
“是呀,無事不登三寶殿,二掌柜找我了,讓我跟你對對賬”
“對賬?什么意思?”
“那還用問嗎,借題發揮讓你意思意思唄”
“還意思?老大、老二那個沒有個幾十萬了,夠意思了,孫部長你算算,這筆帳前后不到半年我拿出了將近二百萬,還要?你說老兄受得了嗎?”金經理話雖指機床廠的周廠長和張志新副廠長,也是含沙射影孫偉,畢竟孫偉是中間人,雙向潤滑的效果在他,坐收漁利的也少不了他。
孫偉聽說馬上解釋:“老金,張廠長的意思你還不清楚,五百多萬的機床你搖身一變,就變沒了,到頭來,你就拿出二百萬,他心里能平衡?叫我心里也惦記是個事,你說那?我看你呀還是意思、意思,再一再二不再三,從此那五百萬的富龍欠款消聲滅跡,你的便宜可賺大了,何樂不為那”
“他意思了,你們老大那我是不是還要意思?孫部長,不滿你說,我這次到香港就是要債去的,結果一分錢都沒有拿回來,五百萬的機床現在大部分還在庫里壓著,哥們,我看這五百萬我能賣出個三百萬就是燒高香了”
孫偉聽話心里不舒服說:“老孫,我不過是為你傳個話,你不愿意我也沒辦法,但你還是考慮考慮,我們畢竟合作多年,你也沒有少掙,別為這點雞毛蒜皮影響大局,行了,不說了,我掛了”
“哎,別呀”金經理忙接話:“孫部長,別不高興,我現在手頭確實是緊,你看這樣,你先為我美言幾句,回頭有錢我親自送去,怎么樣?”
金經理話說到這份上,孫偉不高興也沒有辦法:“好吧,我盡力而為”說完撂下電話罵道:“媽的,老滑頭”
孫偉又吃了道閉門羹,心里越發不是滋味,他心里又添難題——如何解決張志新的“貨款”,畢竟金經理的許多‘貨款’自己中間截留,用到了羅艷的車、房上去了,張志新的催款,他無論如何不敢怠慢的——。
孫偉坐在辦公室在煞費苦心想了許久‘貨款’的出處、源泉,終于,最后他想出一個通俗的斂錢手段解此催款之急,想想此辦法雖不慎高明,卻是兩者兼顧,一,能“回款”二,能“出氣”
孫偉獰笑暗下決心:“這次我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