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輝、劉晶在浦東逛了幾個國家的世博館，看天色已暗，兩人坐上車，走回頭路。

車行不遠，楊輝轉頭問：“我們走了有半天了，餓了吧？找了地方，我請你”

“謝謝，我是餓了，上哪？”

“你想吃啥？”

“嗯——”劉晶想想說：“入鄉隨俗，中餐”

“中餐有挺多的菜系，喜歡什么？”

“說不出來，隨便，隨便吧”

“隨便——”楊輝重復著，心里想著去處，車在公路上悠閑的行走，劉晶轉頭看楊輝說：“看你開車挺自在、挺逍遙”

“是嗎？”楊輝聽表揚有點高興。

“停車”劉晶看他得意樣子，突然說。

楊輝轉頭看劉晶問：“有事？”

“停車”劉晶繼續說。

楊輝慢慢把車靠在路邊，他四周看看說：“這里不方便吧？我們再往前走走吧？飯店馬上就到”楊輝誤以為劉晶要去公廁。

“說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是說你車開的磨磨嘰嘰，要慢的時候，你不慢，現在該快的時候，你倒慢了，下車”劉晶命令說。

“干嘛？”楊輝莫名其妙問。

“我開”劉晶說著下車來到楊輝這邊，不由分說把楊輝從座位上拽了起來，楊輝擔心問：“你會開車？”

“這算什么？”劉晶瞧著楊輝說：“讓你看看我是怎么開的”

劉晶說話坐上車，她看楊輝轉到了右邊，系好了安全帶，她啟動車—掛擋—轟油—變速—換擋—加速，劉晶麻利的一套動作后，不出十秒，車子在公路上的時速已經達到100邁，而且劉晶還在加速。

楊輝一時間膽戰心驚。

“慢點，慢點”楊輝喊。

劉晶看他恐懼的樣子說：“我讓你這個鼠輩，看看什么叫開車”

楊輝看過飚車，可是女人飚車，這是頭一回看，親身體驗，楊輝此刻懼怕的不完全是自己，最擔心的是劉晶，他不知道她駕車的半斤八兩，這個速度少說已有120邁以上，這是城市呀！一旦出事，非同小可，————。

“劉晶，慢點，慢點”楊輝不住喊。

劉晶照樣飛駛，楊輝急了，它提高了嗓音：“停車，危險，前面有警察”

劉晶聚焦前方，果然，遠處，一個交警站在馬路的中央，劉晶并不理會，她笑笑依然我行我速，直到離交警不遠，劉晶才幾腳剎車。車停在了離警察只有幾米的位置。

楊輝心驚肉跳呆呆看著前面的警察。

警察剛剛發現這突如其來的車子，他也恐懼地下意識后退了兩步，等到車停穩，他才怒氣沖沖地向楊輝他們走來。

“下車”警察沒好氣地敲著車窗。

劉晶開門走下車來，對警察客氣說：“警察，嚇著您了？”

交警氣聚丹田正想發作，但見劉晶的派頭，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劉晶穿著毛領半袖的綠色皮夾克，男孩頭型，只是棕色頭發上多一副高檔的墨鏡，胸前露有一個白金項鏈，顯示著劉晶男女的分別，這兩個著眼特色也配合著劉晶勻稱、挑高的身材和天生質麗的面容，警察眼里的她絕非一般百姓，尤其是她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帶著譏笑、傲慢和玩世不恭的神情，他斷定此女即便不是豪門之妾，也是個紈绔子弟。

“你怎么開車那？開飆車？”警察的話顯然在強度上打了折扣。

“對不起”楊輝趕過來說：“她剛從美國回來，不懂咱們這的規矩，還有您的制服和美國警察的制服可能不一樣，她沒有注意，失敬了，請原諒”

“————”警察看了看楊輝，又上下打量劉晶，沒再說話，也是沒敢再說話，訕訕地離開了，——。

楊輝、劉晶坐在一個豪華的酒店里，楊輝驚魂未定：“你真是太猛了，就差一點碰上那個警察，幸虧他躲得快”楊輝邪乎說。

“有兩米多，根本碰不到他，我有數，拿你中文說，那叫恰到好處，是不是？”

“是，幸虧恰到好處，要不我就慘了，小姐，吃點什么？慶祝一下”

“慶祝？慶祝什么？沒碰著警察？”

楊輝樂樂：“那個警察被嚇蒙了，劉晶，你是不知道，照往常，這還了得，他要看你的駕駛執照，甚至要扣分和罰款，今天，光心跳去了，真是謝天謝地，慶祝你的恰到好處”楊輝有種脫險后的愉快，也不失諷刺地說。

“我都沒當回事，瞧你嚇得那樣，行了，點菜吧”劉晶話留半句。

“點菜，來，這”楊輝把菜譜拿給劉晶：“看看喜歡什么？”

劉晶看了一會兒，把菜譜遞了回來說：“看不懂，你看著點吧”

楊輝不推讓，他在菜單上選了幾個覺得劉晶，不，女人能喜歡的菜畫上圈，然后遞給劉晶說：“酒，上面也有，看看你想喝什么？”

劉晶看看上邊的各種酒，沖楊輝問：“葡萄酒，你那？”

“隨你”劉晶指菜單上的酒，對服務員說：“就這個吧”

不出五分鐘——酒到、菜齊，楊輝斟滿兩杯酒說：“劉晶，前面是插曲，現在是正題，正式歡迎你來到中國，不周之處多多指教”

劉晶樂樂：“這還差不多，謝謝你的款待，有過分之處也請多多海涵”

兩人嘻笑端杯慢飲。

“楊輝，外國酒你喝的習慣？”酒過三杯，劉晶細心問。

楊輝看看高檔精致的酒瓶，稍有考慮說：“英國酒吧？滋味喝著不錯，和中國的不一樣，我算嘗嘗鮮，這瓶酒多少錢？”楊輝實話又不無顧慮問。

“七百八十六”劉晶笑笑說：“叫您破費了”

楊輝的心里縱然心疼，卻裝著滿不在乎的樣子：“我以為這瓶酒怎么也要上千元，看來您是口下留情了，來，你吃口菜，不知我點的合不合你口味？”

劉晶逐個嘗了嘗說“不錯，上海菜好吃，上海景好看，你人也滿熱情的，來，楊輝，為我們初次認識，cheers”

“cheers”——。

劉晶放下酒杯，端詳著楊輝逗趣說：“喝紅酒，開慢車，你性格夠溫柔，我挺幸運，剛到上海就遇上你這么個好姊妹，楊輝，這幾天陪我，好嗎？”

楊輝樂樂說：“再溫柔畢竟是個男的，男女有別，怕你不方便，你不妨邀請麗姐，多好啊！”楊輝怕口氣生硬，劉晶下不了臺階，補充說：“劉晶，我有個小問題問你，你在美國長大，又很少回國，漢語怎么說的這么流利？”

“我五歲隨父母出國，雖然生活在美國，家里都說漢語，后來，漸漸都學會英語，日常會話才有改變，現在我們說話是一半英語，一半漢語”

“噢，難怪我聽不出你是那的口音”

“我也聽不出你的口音，你好像也不是本地人吧？”劉晶問。

“東北”

“東北，哦！好冷哦！”劉晶驚嘆說：“哎，我聽說，你們那有冰燈，有冰棍、糖葫蘆，好吃嘛？”

“當然好吃，不過那東西已經不是東北的專利，上海也有”

“上海也有？真的？”

“當然真的”

“那呀？”

“冷飲廳都有，離這不遠就有一家”

“好哇，帶我去？”

“行呀”楊輝看看桌上的酒菜說：“可我們總的把這吃完，怎么也要填飽肚子吧？那冰棍可是水做的，不頂餓”

“好，依你，填飽肚子”劉晶高興地重復說。

兩人風卷殘云，一刻鐘，酒光，桌上的菜所剩無幾，劉晶掏手帕擦嘴，沖楊輝：“完活”

楊輝叫來服務員說：“買單”

服務員來到楊輝身旁，從掌上點菜寶撕下菜單，放到桌上：“8852元”服務員說。

“什么？”楊輝聽說一愣，仰頭看著服務員，“多少錢？

“8852，先生，這是單據”

楊輝拿起桌上的菜單看，最后一欄，‘紅酒7860元’，噌，楊輝的臉瞬間似紅酒般的顏色，他下意識地摸摸自己褲兜，里面3000多元的現金，沒錯，今天肯定遞不上報單，他不由自主抬頭看劉晶。

劉晶咬嘴唇，是笑非笑地用桌上的菜譜擋住了他的視線說，“對不起，我拉了個〇”————。

夜晚，徐莉屋里，劉晶向徐莉學著白天的事情，喜形于色，徐莉看她高興樣子說：“你呀，人家陪你一天，你不領情也就算了，干嘛要耍戲人家，后來那？”

“我還能讓他回家拿去呀？不過跟他開個玩笑，我們走出酒店時，我問他‘哎，這玩笑開的怎么樣？’你猜她說啥？”

“說啥？”

“嗯，也恰到好處”劉晶邊說邊樂。

徐莉也樂樂說：“你呀，就是個千金小姐，擺著人家讓著你那，真要玩你這套把戲，恐怕你倆也不是個”

“他？一個小司機？麗姐，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不過是看他人長的機靈，對我蠻熱情，拿他磨磨牙，否則，我給他扔到荒山野嶺里，他都不知道怎么丟的”

“嗤，誰告訴你他是司機？他說的？”

“怎么？他不是？”劉晶問。

“他是你姐父的助理，怪我沒有給你介紹，你把人家當驢使了”

劉晶樂樂：“就他？還助理那，真沒看出來，助理怎么了，不也是個化名司機？”

“小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能看得出來，他是復旦的高材生嗎？你能看得出來他的英語比我還要好？站在臺上，給他任一個題目出口成章，我的傻妹妹，不僅如此，他還是你姐夫請來的軍師，僅四個月為你姐夫開辟上海，挖下第一桶金——幾個億那！”

“啊！真的假的？講神話那？”

徐莉樂樂說：“他呀，還真有神話可說，為父報仇，休學下海，你？聽過？”

“————－”劉晶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