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這么晚了你這是想去哪？”車窗滑下后，莫敏娜探出頭，沒好氣地盯著雪妍。

雪妍疲憊的心著著實實地嚇了一跳，沒想到小姑子莫敏娜橫在眼前，長長地吐了口氣的她，冷不丁地道：“我想透透氣。”

“只是透透氣嗎？”敏娜白了她一眼，快人快語地“然后呢？天寒地凍深更半夜的順著這條路，夠你走到天亮的了。”

雪妍也不知道自己的漫無目的，只是心里好亂，亂得她不想與那個姓莫的男子待在一起，亂得她覺得她歉疚自己的朋友們，心亂如麻也不知如何是好。

莫敏娜打破雪妍的思緒，她嚇唬道：“上車吧，小心這路上竄出無頭鬼來嚇死你！”

雪妍抬眼望了望沒有盡頭般的路，沒有勇氣繼續走下去，妥協似地打開車門上了車。

莫敏娜將車掉頭，往來時路駛去。

“我很好奇。”莫敏娜盯著前方目不斜視。

“好奇什么？”雪妍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莫敏娜說：“如果我不攔住你，你打算去哪？”

雪妍想了想，“如果你不攔著我，我可能會給朋友打電話的吧。”

“可見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嘛！”莫敏娜笑道。

“我？”雪妍不懂。

“你知道我哥不會丟下你。”莫敏娜直言道。

提到那個人，雪妍心里不痛快了：“你哥今天太過分了。”

莫敏娜嗤之以鼻，“是嗎？我覺得我哥一向很有分寸，只是我一直想不通，他為什么突然就決定結束單身，更想不通怎么你就成了他的新娘。”

雪妍淡然一笑，長嘆：“我比你還想不通。像個夢一樣地，我的人生全變了。”

“論家世，這座城市千金名媛佳麗多得去了，論長相，五官過得去的人成排成打，而我哥像睡著了似的讓你了結了他的一生。”

“哦？想必你替你哥抱不平來著？”雪妍不愛聽，“我一沒迷上你哥，二沒愛上你哥……”

“這么說，是我哥大腦有問題了？”莫敏娜冷笑。

“我沒說，是你說的。”雪妍松了口氣，此時眼前忽然又浮現倪珊兒對莫辰昊的親密舉動，她心莫名地痛了一下。

“我哥娶你，你不痛快？”莫敏娜開始不明白了，不由就理道。

雪妍想了想，胡亂說道：“何為不痛快？可能是你哥后悔了，是你哥不痛快。”疲憊的心配上好長時間沒好好睡過一覺了，車內的暖氣讓她有些睡意，她懶得張口說話，閉上雙眼。

“難道我哥娶你，是為了整你？”

“不排除。”雪妍想到爸爸的苦口婆心，誘勸加脅迫，心酸痛。

寂靜的夜，雪花又肆無忌憚地漫天飛，已經到家的莫辰昊打開臥室的門，凝視大幅甜蜜婚紗照……

找不出身著婚紗含情脈脈眼神里她的異樣，時間就定含情脈脈里，攝影師技藝頂級，明明她是千萬個不愿意，準備拍照的前一刻，化妝間里，化妝師給她上妝時，她的淚水安安靜靜地從眼底流出。化妝師與她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在外人眼里，那是幸福的淚水，但他知道，那是她的無助，無奈。

就差那么一點，他的心就軟了，其實只要他那一刻說一句話，就能放了她。

他沒有。

在那一瞬間，攝影師像個超級魔術師，讓所有不切實際都變味了，含情脈脈的眼，干凈透明的眼，迷惑了他。

攝完婚紗照，他送她回家的路上，她沒說一句話，下了車，從她嘴里蹦出“卑鄙”二字像當頭一棒，他便鐵了心要“卑鄙”下去。

“就你一個人回來的？你老婆呢？”莫夫人李倩不知何時已站在他身后。

莫辰昊扭頭看了眼母親，說：“她跟敏娜在回來的路上了。”

“珊兒都對我說了。”李倩皺了下眉，欲言又止。

“她說了些什么？”莫辰昊脫下外套。倪珊兒在他眼里越來越陌生。

李倩看了眼兒子，說：“問你們到家了給她打個電話。”接著擔心道：“你說要結婚，我們高興，你說你要娶方震生的女兒，我們反對，你執意在娶，我們攔不住你，也希望僅僅是雪妍那孩子讓你著迷，也希望你們是真心實意地在一起。我跟你爸不想牽扯到任何對我們不利的事，你最好拿捏清楚，婚姻不是兒戲，決定在一起成為夫妻，那就要履行自己在這個家庭的職責，不要到時候鬧得大家都不好。你懂媽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