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昊放慢車速，路邊的霓虹燈光閃進車內，灑向兩人。

“對不起！”雪妍打破沉悶，抬頭看著莫辰昊。倪姍兒的那一巴掌落在她的左臉上，生生地痛，痛在她的心里。半小時前在碧連天發生的事在她腦子里翻江倒海的再次上演。連她自己都不知哪來的勇氣，打了莫辰昊一巴掌。

“接受你的道歉。”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沒有溫度。

雪妍無辜的垂下頭，淡然道：“你若不說傷人的話，我也不會打你。”

他冷笑道：“還有道理了？”

“我怎么沒道理了我？”雪妍有些激動。

“他是誰？”莫辰昊悶聲道。那雙對雪妍關切的眼神像把厲刀刺進莫辰昊的心臟。

雪妍坦然道：“他是我朋友周凱生。”

“朋友？那么護著你拼命想保護你的朋友？”他譏諷地望著她紅腫的左臉，繼續道：“你沒必要向我解釋你與那個姓周的之間是什么關系。只是你別忘記你自己的身份！”

“而你呢？你與那個女孩子又是什么關系？”想到親蜜的一幕，雪妍的心就隱隱作痛。

“很可笑是不是？我吃了你一耳光，別的女孩卻要為我出這口氣。”他不溫不火的態度讓雪妍生氣了，“我現在明白了，這樁婚姻它是多么地可笑，你枉有一副與你行為不相符合的嘴臉！”

“后悔答應這樁婚姻了？別忘記了，我們這樁婚姻才剛開始，我倒是非常期待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故事。”他似笑非笑的堅定神情，在幽暗的車內卻格外的頑世不恭。

“你無聊！”雪妍大叫。

無聊二字印在莫辰昊心里，他看著前方，不否定不爭辯也不作聲。那天下午，她擋住他的車，淚眼婆娑地問他：“為什么要我嫁給你？你有什么企圖嗎？”

他微笑：“你看我是有企圖的人嗎？”

他帶她去上島咖啡，她沒有動盤子里的食物，消瘦了，朦朧的一雙大眼睛閃爍著單純無瑕的光，他認為這雙透著靈氣的大眼此刻卻審視著他：“你娶我是居心不良嗎？”

他依然微笑她的可愛，“在你眼里，我娶你竟是居心不良嗎？”……

良久，雪妍又打破車內的沉默，說：“你不說話時侯，連空氣是冷的。你停車！”

莫辰昊沒有要停車的意思，“這兒停車？你飛回去啊？”

“要你管！”雪妍沒好氣道。

車真要停了。紅燈。

雪妍趁車停下后，真的打開車門，下了車，甩上車門，不顧車內的莫辰昊的喊叫，大步逆行而去。

莫辰昊冷漠的態度讓她心寒。

長長的車龍閃著刺眼的燈，長長的路，望不到頭，黑夜下的霓虹燈散發著讓人暈眩的光，夜風無情地吹亂了雪妍的長發。委屈的淚水一直從紅腫的臉頰上落下。夜半的氣溫不到一攝氏度，但她感覺不到冷。想起之前在碧連天的場景，林明聰和周凱生不知受傷沒有，她掏出電話摁“已拔電話”里的小慧，打了過去。

“小慧，林明聰和周凱生有沒傷到哪里？”

“他們倆個都不是蠻要緊的，你……”小慧還沒說完，就聽到周凱生關切的聲音“你還好嗎？那個人究竟有沒有把你怎么樣？”

雪妍破淚而笑道：“我很好啊！真的！”朋友們的關心話語，讓她著著實實地感受到了溫暖。

“雪妍，那家伙怎么這么兇啊，當時嚇死我了。你真沒事就好！”

雪妍都不知道該如何說，周凱生被摔到地上時的痛楚及林明聰痛得直冒汗的情景，讓她好生內疚，對著電話那頭的小慧道：“他們肯定受傷了對不對？今晚的事是因我而起，我很抱歉……”

“哥，我看到嫂子了！”莫敏娜掛了電話，她方向盤一打，腳踩剎車，紅色雪弗萊便停靠在雪妍的面前，擋住了雪妍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