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葉純的別墅院子里,有一套石頭桌椅。
石桌上,雕刻著楚河漢界與棋盤格子。
他喝了一口咖啡,用手里的兵,吃掉了我的卒。
下一秒,我就用我的馬,吃掉了他的車,并且對準了他的帥。
“將軍。”我如此說道,或許,表情也有點得意洋洋吧。
“這就是目前的局勢了。
如果沒有帥作為吸引,你就根本不會入局。
當你注意到我的帥,就可能看不見我的炮了。
不是一般的炮,是重炮哦!
將軍!”
在我沒注意到的位置,柳葉純用炮吃掉了我的馬,還瞬間扭轉了戰局。
“說實話吧。
你這人根本就不適合下象棋,每一招每一式,都太顯而易見了。
只有我想要點微薄成就感的時候,才會找你。
見好就收吧,沒必要去趟這攤渾水。”
柳葉純一邊將棋子收入石盒中,話中有話地說道。
“誰愿意和你下棋啊?
我不過就是希望,你給我點建議罷了。
如果不想我繼續調查子月,你就直說唄。
搞那么復雜做什么?”
“我就是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我才會想要開導你,讓你看看人與人的差距。
對你來說,這是一場公平的游戲。
但是,我腦子里裝了多少殘局,又為你鋪設了多少陷阱。
我不會害你。
但是,那群祭司呢,子月呢?
他們到底是你的馬,還是對面的重炮呢?”
“可如果你是帥,而我是你的兵呢?
你不會對自己的腦子,一點信心也沒有吧?”
“真是拿你沒辦法!
東日在這件事里,只是個司機。
他幫助子月辦理了手續,讓她消失。
但是,他自己卻實實在在生活在魅家鎮里。
去蛋糕店吧,今天是東日孫女的生日。”
說到這里,柳葉純將一個背包遞給了我,
“這里,有一些東西能幫上你的忙。
不過,一定要危機的時候,才能將它打開哦。”
很快,時間來到了2010年12月07日,14點48分。
此時,我已經跟蹤東日差不多兩個小時了。
在柳葉純家里的時候,也沒能吃上午飯。
現在,我已經是前胸貼后背,有點腿腳沒力的。
甚至,我根本沒有注意到,提著蛋糕和水果的東日,已經一腳跨過了封鎖線,走進了石像山的禁地。
當然,我也緊跟在他身后,跨過了封鎖線,來到了一個洞穴附近。
“你們去山下看看,有沒有人跟過來吧!
不用回來了,我會自己關閉洞口的。”
東日對兩名,在洞口站崗的守衛說道。
就這樣,守衛走下了山,絲毫沒有注意到,我就躲在一座石像的背后。
“聽說劉老頭喝醉酒,闖進了禁地,還尿了尿呢!”
“這么厲害的嗎,后來怎么處理的?”
“當時是C隊站崗,C隊隊長直接將劉老頭的左手,算是以儆效尤吧!”
“真不希望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是鎮民,我還是有點下不了手。”
兩人一邊下山,還一邊如此閑聊道。
一番話后,我感到了頭皮發麻,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東日走進了洞口,用打火機點燃了門口的第一盞油燈。
緊接著,那條又窄又深的隧道里,兩壁的所有油燈,都依次被點亮。
轟隆!
我聽到身后傳來一陣山崩似的聲音。
一塊巨石自己移動,將洞口給徹底封閉了起來。
還好,東日對石窟封閉時發出的聲音已經習以為常,才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我驚出了一身冷汗,拉開了跟蹤的距離,并且努力調動感官,避免丟失目標。
一段時間后,我走進了一個非常寬闊的洞窟。
洞窟的中央,有一只像是狗腦袋的單體建筑。
狗腦袋看到東日走進,連忙張開了大口,用舌頭鋪成地毯,迎接對方光臨。
“太惡心了!”我忍不住人感嘆道。
不是吧,難道東日把子月也藏在了,這樣的狗嘴巴里。
光是去想象,都覺得狗腦袋的內部濕漉漉的。
當然,我可不敢前去一探究竟。
我躲在了一塊巖石背后,再次開啟了靈魂出竅的模式,潛入了狗腦袋中。
還好,里面只是普通的房間罷了。
“薰優,生日快樂!”東日將生日蛋糕和水果放在了桌上,如此說道。
“爺爺!”一個長相妖嬈,穿著青色罩裙的少女從內屋走了出來,激動地喊道,“能放我出去嗎?”
由于少女的裙子上,布滿了細小的銅線,而通線上又串著一個個小鈴鐺。
所以,只要她微微一動,身上的細碎響聲就不會停下。
“不要再叫我爺爺了。
我已經說過了,被三位大祭司同時選中,是你的福分。
你現在是圣女,從地位上來講,你與子月姑娘平起平坐。
你可以叫我東日祭司,或者東日。”
東日一臉嚴肅地說道。
哎。
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搞了半天,這里面關著的女人是什么圣女薰優,而不是子月啊。
真算是白忙活一場了。
看來,只能等老頭回去的時候,打開石門,我再偷偷溜出去了。
“那件事考慮得怎樣了,你同意嗎?”
“三位大祭司都同意了,又何必參考我的意見呢?
倒不如,你們問問子月姑娘,她同不同意。”
“啊!子月姑娘那是萬萬不能知道的呀!
畢竟子月姑娘并不是我們的自家人。
我族的大事,斷不能讓子月姑娘知悉。
指不定會出什么亂子的!”
“我明白了。
盡管子月姑娘對你們有大恩大德,但是,她也只是一個無關外人罷了!”
“話不是這樣講的啊,薰優……”
踏噠,踏噠!
突然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我趕緊魂歸軀殼,看到了一群黑衣人舉著火把,將我所躲藏的巖石給圍攏了起來。
“怎么回事,外面這么熱鬧?”東日走出了狗腦袋,大聲質問道。
“是大祭司北狼,他感覺到有人闖了進來。
所以,他吩咐我們展開搜索,務必將那人找到。”
某個黑衣人如此解釋道。
形勢嚴峻,火光向我靠攏。
留給我的黑暗空間,已經完全不夠用了。
突然間,我想起了身上的背包,以及柳葉純的囑托。
雖然不知道現在算不算危急時刻,但是,我還是打開了身后的背包。
令我無法難以置信的是,一個身穿古怪斗篷的男人,突然從背包里鉆了出來。
怎么,我就這么背了這個男人一路嗎?
沒覺得有這么重啊?
思考間,斗篷男已經將我和他,一同包裹在了寬大的斗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