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妖魅
- 神魅
- 何金珂
- 2277字
- 2010-12-15 13:44:48
那一晚,我的接受能力在崩潰以后,開始變得寬廣了起來。
“這是貝西默,水虎,無支祁,琵琶姬,左人,還有右人……”那時,子月姑娘挨個地向我介紹起房間里面的居民。
“我是被子月從河里面撈起來的!”無支祁在別人說話的時候,有插嘴的習慣,他搶過話頭說道,“是她解開了,纏繞在我身上幾千年的鐵鎖。”
“那是幾百米深的河水啊,我的頭就這么伸,這么伸……”他一邊描述自己的故事,一邊投入地伸長自己的脖子,直到頭頂到了天花板才停了下來,“可還是望不到水的盡頭啊!”
“這就是寂寞!”他一把摟住身旁的水虎,表情也變得落寞了起來。
琵琶姬聽到這里,不知道是不是感同身受。
只見,她抬起頭顱,露出那一張蒼白的,沒有五官的面孔,彈奏起了手中的琵琶。
我能夠近距離地看到她的喉頭,由于哼唱著某一首動聽而玄秘的歌曲而抖動著。
房間里的居民也齊齊手舞足蹈了起來。
我則坐在一旁的木頭長椅上,閉上了雙眼,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溫暖,與歡愉的氣氛。
“方塊Q!”我聽得到這樣的聲音。
“紅桃J!”似乎是幾個妖怪湊成了牌局。
“蓋上吧,別著涼了。”而聲音的最后,我聽到了子月姑娘的那一種溫柔。就在我進入睡眠前的那一刻,我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一件大衣似的東西,壓在在了我的身上。
……
2010年11月24號清晨,我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打開了自家的房門。
“哥哥回來了,哥哥回來了!”竟然是妹妹一直在客廳的沙發上,拿著一把父親的尺子,等著我歸來。她興高彩烈地看了我一眼,急匆匆地跑到父母親的房間里,把他們給叫了起來。
對于妹妹的等待,我從來都不會抱有一絲感動的情緒。
“父親,你說過的,要用尺子狠狠地抽哥哥。尺子在這里,尺子在這里!”因為我知道她總是不安好心的。果然,她把兇神惡煞的父親拉了出來,還把尺子塞進了父親的手里。
“昨晚去哪里了?”這是父親的反應。
“我昨天晚上經過石像山,然后在山里迷路了。”這一刻我明白,這樣借口已經用不上了。
“吃東西沒,一晚上沒回來餓沒,有沒有受傷或者出什么意外啊?”這是母親的反應。她端著一些零食和糕點,對我說,“可以先吃這些,我馬上就去做早飯。”
“昨晚到底去哪里了?”原本打算去做早飯的母親,突然意識到必須問我點什么,于是轉過了身來。
“恩恩,去哪里了,去哪里了?”妹妹用一雙忽閃忽閃地大眼睛盯著我,充滿了好奇。
“我昨天晚上當然是跟蹤子月姑娘,然后發現了子月姑娘的一些小秘密。
后來由于太累了,在琵琶姬的歌聲中迷迷糊糊睡著了。
醒來以后就發現已經是早晨了。”
我當然不可能把實話全都告訴父母親,還有妹妹。
突然間,我想起了子月曾經對我說過的話:
“如果擔心父母責難的話,你就說來幫我的忙。
那么,他們就不會多問了。”
說話的過程中,子月的腦袋有點向左歪著。
或許是睡覺失枕頭了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就相信子月的話,說是去幫忙好了。
“這種借口也太差勁了吧?
幫什么忙,怎么忙到夜里也不回來?
不會是忙著卿卿我我吧?”
妹妹笑嘻嘻地看著父親,等待著看一場好戲。
“巧兒(妹妹的名字),你先回自己的房間吧?”
父親嚴苛的表情,與往日明顯不同。
“切!”妹妹撇著嘴不高興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臨別前給我做了一個鬼臉。
當然,我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了她一個鬼臉。
“你和子月姑娘很熟?”父親的態度變得有點曖昧不清了起來,他壓低了自己的嗓門,小聲地說,“你必須知道,我也不是刻意去調查關于子月姑娘的私事。畢竟,這些都不是我們應該去多管多問的。如果子月姑娘需要你幫助,大大小小的事情,你都應該萬死莫辭。”
說到這里,父親突然問道:“他知不知道,你的妹妹是魅巧兒呢?”
知道或者不知道,有什么差別呢?
“放心吧。
小月應該很快就會知道吧!”
我裝出一副和對方很熟的樣子,回答道。
“不準稱呼子月姑娘!”母親激動地說道。
“沒關系,如果關系到位了,對方允許的話,就行!”父親激動地握住了母親的手,如此說道。
“好吧,那就先去弄早飯了!”母親溫柔地說道。
真難想象,從來沒有夜不歸宿的我,僅僅一句“幫子月的忙”,就可以輕松處理雙親的情緒。
想到這里,我拿起了母親做的三角糕,一邊吃,一邊離開了家門。
“子月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她和巧兒又有什么關系呢?”
想到這里,我將最后一口三角糕放入了嘴中。
“我不就是你的同校同學啰?”
突然間,身穿學校制服裙的子月,出現在了前方的巷口。
“一起去上學吧?”子月將自己的書包扔給了我,提議道。
我順手背上了子月的書包,朝她的身后看去。
“沒有一兩個妖怪朋友陪著你嗎?”我神秘兮兮地碰了一下子月姑娘肩膀,問道。
總覺得,我這一撞差點就把對方的腦袋給碰掉了。
“當然有啊!”子月姑娘想都沒想,從包包里掏出了一件小巧的物件,放在了我的手心。“你好啊!”一個青蛙大小的石頭人,站在我的手掌上,沖著我打起了招呼。
“要是柳葉純看到這東西,一定會瘋掉吧!”我激動地說道。
此時,柳葉純都會在別墅旁的公園晨跑。
那個公園離我們學校也是挺近的。
怎么,要翹課去看看他,顯擺顯擺石頭青蛙嗎?
“啊,我忘了說了。
我給這小石蛙施了法。
只有你我能聽到他說話,看到他動靜。
對其他人來說,他就只是一只普通的石頭擺件罷了。”
子月著急地解釋道。
那一副臉很紅,嘴唇很粉的樣子,挺可愛的。
“施法嗎?”我感嘆道,“看來,只要在子月姑娘的身邊。每一天,都會有數不清的特別事情發生呢!”
“這樣不好嗎?”子月問道。
我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趁著某個學妹經過我的身旁,我將小石蛙遞給了對方,說道:“蛙蛙,給我學妹說聲你好吧!”
“學妹,你好!”小石蛙恭敬地鞠躬說道。
然而,學妹白了我一眼,輕蔑地罵了我一聲“神經病”。
看樣子,如果施法的事情是假的,那么,我一定產生了幻覺。
“學妹是在罵我嗎?”小石蛙熱淚盈眶地看著我和子月,露出了落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