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征服全人類吧,孩子。”
夢里,一雙白皙的手臂展開了血色的光芒,令我感到了恐懼。
驚醒之后,大汗淋漓的我只好去浴室淋浴,用蓮蓬頭沖洗糟糕的記憶。
“今早沒飯吃哦,凡介!
桌上有餅干和牛奶,你將就一下吧!”
媽媽的呼喊聲,從虛掩的主臥中傳了出來。
聽起來,昨晚她又上了晚班。
聞起來,還喝了不少的酒。
“凡介,犯賤!
都不知道你怎么給孩子取得名字。
還能改改嗎?”
我一邊抱怨,一邊穿好衣服,背上背包,咬著餅干,拿著牛奶,打開了房門。
突然間,一種酥麻感從肚子襲來。
我拉開了衣服的下擺,略微看了一眼肚子上的各種紋身,不禁感嘆道:
“該說不說,這紋身好癢。
簡直比一百只蚊子吸我的血還難受。
這樣的日子,究竟要什么時候才會是盡頭啊?”
“注意安全哦,凡介。
學校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也要學會保護自己啊!”
真沒想到,我都走到門外了,媽媽還能醉醺醺趴在窗戶,大聲喊我。
“嗯!”我還是回過頭,勉強地沖著她笑笑,之后就走進了一旁的小巷中。
很快,我走到了鎮上唯一的公園,看到了一個穿著藍色背帶褲的長發少女。
“凡介,我在這里!”少女揮了揮手,朝我笑著喊道,“我還以為,今天你不會來赴約了呢?”
“怎么會呢?”我趕緊走上前,大聲說道,“我們不是約好了,每天都在這里見面,一起上學的嗎?難道說,念竹你已經開始討厭我了嗎?”
“你在說什么話呢?
你是指山上那件事嗎?
我當人是理解你的。
倒不如說,當你遇到危險,我會希望你優先保護好自己。
我是永遠不會因為你逃走,而討厭你的。”
念竹說道,
“反而你最近都不怎么理我,放學也不接我的電話,不回我的短信。
我才是以為你討厭我了呢!”
“抱歉了,這幾天,我只是在整理我的心情。”
“身體會難受嗎?
看你,悶悶的,完全沒有精神,也不講笑話了。
一點都不像平時的你嘛!”
聽到這里,我一把抓住了念竹的肩膀,醞釀了許久的情緒,終于說道:
“魅念竹。
如果,我是說如果……
我并不是我,不是凡介,你還愿意和我呆在一起嗎?”
“一張小正太的臉,可憐的狗狗眼,你不是凡介,又是誰呢?”念竹用手捏了捏我的臉頰,笑嘻嘻地問道。
“其實,我是一塊餅干。
一塊極其好吃的餅干。”
這番話說出來之后,我終于松了口氣。
看著我認真的表情,念竹“噗呲”一聲笑了。
“看來,你的搞笑實力恢復了不少呢!”念竹感嘆道。
“是啊,能把你逗笑就好了。”我只好附和道。
“糟糕,都七點二十分了,再不趕快點,我們就要遲到了!”
念竹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拉著我的手,在上學路上奔跑了起來。
此時,一些背著背包的同校校友們,騎著他們的自行車,風風火火地擦身而過,帶起了風沙,吹過了我們的臉。
“你知道嗎,你身上真的有一股餅干的香味呢?”念竹笑著問道。
“你要吃一塊嗎?”我將懷中的餅干,遞給了念竹一塊,反問道。
就這樣,我們兩人一邊吃餅干,一邊跑步。
在逐漸升起的陽光中,我開始享受她溫潤的小說,所帶給我的幸福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