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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最后的停格(下)

  • 神魅
  • 何金珂
  • 11853字
  • 2010-12-15 13:44:48

第五章唯令時停

“后來,我在血泊旁站了許久,也想了許多。我想到能使用‘魅惑術’的只有傳說中的狐妖,而使用戰斧、力量巨大、腳步輕盈的也只有傳說中的狼人戰士了。真相真的是像禰耳所說的,她丈夫將她關押起來的么?不是聽聞,狐妖是一種誘惑男人,吸食男人精氣的妖物么?不,不,禰耳不是那樣的狐妖,一定是艾莫在作怪!可是,艾莫究竟在做什么怪呢?”安洛克講到這里,情緒變得異常的焦躁。

“就在這時候,一聲呻吟聲打破了我的思考。原來,那些人受到了艾莫的攻擊,卻沒有死,他們只是被戰斧割傷了一些并非要害的地方,并且被戰斧給擊暈了罷了。于是,我開始死命地沖向納斯特森林。因為以我對莫李特的了解,他一定會借此機會,用魔法暴擊艾莫和禰耳的。”安洛克說。

“后來呢?”莫里斯聽到這里,不得不承認,他已經對這個故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要知道,父親是從來沒有提到這一段歷史的。

“后來,我還是沒有來得及阻止悲劇的發生。你的父親在我的面前,展示了‘索羅伊瓦’的巨大能量。我只看到他被‘索羅伊瓦’所改造的胸腔形成了一門巨炮,而他的翅膀則帶著他飛向了天空。”安洛克說。

“轟隆!我記得他當時是這樣吼叫的。與此同時,一發強勁的魔法炮彈攻向了那一座居住著禰耳和艾莫的高塔。一時間,高塔飛灰湮滅,平地涌現出了一股巨大的蘑菇云。‘第一名是我了’,我記得,那時候,莫李特看著自己的計數器放肆地笑著。也就在那一刻,你父親莫李特的面容也突然老化了。原本,魔法師是不容易老的,我想,是因為莫李特使用的魔力超出了他的負荷才會這樣吧!”安洛克說,“也就在那一刻,日出了,莫李特的勝利在望了。可是,悲傷的我,卻無暇去顧及這一切。”

“那時候,氣若游絲的禰耳躺在艾莫的懷里,說,‘親愛的,我沒有聽你的話,好好呆在家里,等你回來,我明明就知道我身體,會不經意就泄漏出魅惑的力量’。與此同時,艾莫則讓禰耳不要怪罪自己。我只看到,禰耳將一份禮物送到了艾莫的手里,原來是一塊漂亮的手表。她那時說,‘這樣,你以后就不會不記得時間回家吃飯了,結婚10周年快樂!’”安洛克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后來他們倆還說了一些溫暖的情話,于是,我終于明白,原來禰耳說那么多艾莫的壞話,只是希望我能放她出塔,為愛人買一份紀念日的禮物。原來,艾莫將禰耳關在塔上,也是為了避免禰耳的魅惑術泄漏,傷害到普通人……”

“天啊,為什么他們的愛情會遭到這樣的結果,我不要這樣的結局!”安洛克的聲音變得哽咽了起來,“就在那一刻,一股強大得駭人的魔力,在我心口涌動。我的魔力計數器數值不斷提升,9999、10022、36666……最終,被稱為最頂級的魔法的‘唯令時停’不經意就由我施展了出來。Ku、yio、naku、pier!那一句從沒有成功過的咒語,展現出了強大的力量。”安洛克說。

“于是,通過這一次的能量輸出,你搶走了父親的世界第一?”莫里斯有些難以置信,“父親說,你為了成為世界第一,自私地使用了‘唯令時停’,造成整個納斯特森林成為了一個人類的禁區。而我,如果這一次刺殺你的任務成功,不僅能救回希婭爾,還會成為人類的英雄。.不過,現在你卻試圖讓我相信,這一切都是一個騙局,而騙子是我的父親…..”

“我根本就不在乎這是不是騙局,我是不是一切的兇手,你難道還不明白,我只是一個隱居在森林里不問世事,不追逐名利的,失敗的魔法師罷了!知道釋放出唯令時停的原因嗎?是因為那時我站在奄奄一息的禰耳和艾莫身旁,發現了禰耳為我準備了一份禮物——魔法的煙花。這就是她對我放她出來的禮物了!后來,我點燃了煙花,看著煙花在天空中綻放出的文字——祝賀世界第一的魔法師安洛克實至名歸!沒想到,我放禰耳出塔并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是讓我成為了兩人死去的兇手。也就在那一刻,我淚水縱橫地看著,一旁生命即將完全消失殆盡禰耳和艾莫,一股由愛和悔意催生的力量,從我的身體里流竄了出來。隨著我的魔力計數器數值的上升,我發現,整個森林除了我,所有的活著的動物(包括人類)都被唯令時停的魔法給凝固了!”安洛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無法自拔了,“而就在唯令時停的魔法生效以前,莫李特逃離了森林……”

他淚水盈盈地說,“其實,那一顆人們常來許愿的愛情樹,實質上也并不完全是一顆愛情樹。它是一顆許愿樹,更是一顆具有續命力量的樹!我希望,在我魔力的澆灌和種植下,它最終能夠實現我唯一愿望,讓禰耳和艾莫能夠續命,能在我停止‘唯令時停’后,幸福地生活……”

“續命!”聽到這個詞,莫里斯的汗水從額頭流下,“呵呵,父親60年來一直在追趕你的腳步,希望能夠借助各種媒介,研究出使用‘唯令時停’的使用方法。可你,已經再追趕更為高階的‘延壽類’魔法了……”

“不,你父親并不是一個庸碌無為的,苦苦追逐我的弱者。你父親能夠專門開創一個以‘改造類’魔法為核心的門派,足以證明他是某個領域的先驅。據我所知,他進行著大量的秘密的研究,想必,他一定在謀劃著什么。以我對你父親的了解,他一定是在謀劃著什么陰謀,從今天遇見你開始,發生了好些事情,我有種預感,那就是你,希婭爾,卡秋妮,熊先生,甚至是我,或許都只是你父親的一個棋子…..”

“棋子,是么?”莫里斯陷入了思考。

隨后,兩人短暫的沉默,就像在努力地積攢著火藥,等待著爆發似的。

“怎么可能會這樣!”突然間,一聲驚呼打破了這種尷尬的沉默。

同時,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像蝴蝶的翅膀一樣撲打著。而兩行熱辣辣的淚水,也順著卡秋妮的眼角流了下來。

順著她的余光,誰都可以看到,原本安閑躺在一旁的熊先生的尸體,漸漸地化作了人類的模樣——消瘦的臉,細細的眼睛,高高的顴骨,以及一片漂亮的山羊胡子。

第六章救援與殺意

“莫非熊先生是你的親人?”莫里斯邊走邊說,“沒想到熊先生原來是這一副模樣,一直以來,我只知道他在努力賺錢,為了恢復自己原來的身體。只可惜,當他的錢包真的滿了,他的生命卻已經凋零。”

“不,他是我們家鄉約克爾村的一個屠戶,是一個待人很好的人。平日里,有受到他的恩惠,他失蹤了多年,我只是沒料想會在這里見到他。”卡秋妮已經擦干了眼淚,她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安洛克,“安洛克先生,你究竟是要把我們帶去哪里?”

“成王敗寇,既然現在我的性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說帶我們看些東西,我也只好隨你了。不過,時間已經過了這么久了,父親一直沒有等到我回去的話,會親自來找你的。”莫里斯跟隨在安洛克的身后,不多久,他就來到了愛情樹盛開的地方。

少頃,一輪旭日緩緩地升起。

那一顆長著巨大樹冠的樹,便漸漸被這一輪太陽給照亮了。

在它的周圍,一些盛放的桃花,隨風而動,時不時有一些離枝的粉色花瓣,掩蓋了納斯特森林原本的冷清、憂傷,以及寂寞。

難怪有那么多癡情的人,會花大錢來這里尋緣,求愛了。它腳下肥沃的土壤,還蘊含著實現人愿望的魔法力量,怪不得能讓癡情人美夢成真了。

“難道你沒有想過,你的父親一直就在我們的附近,或許,他正在用水晶球,偷看我們么?”安洛克拿著掃把,站在愛情樹的樹冠下,手撫摸著掛在樹梢的許愿條。

“ku,niu~o,ma,luer!”安洛克念動了反偵察的咒語,這樣一來,安洛克和莫里斯他們的對話,就不會被安洛克知悉了。

“其實,聽了你的故事,我是存疑的。”莫里斯說,“如果,你并沒有傷害我和卡秋妮的意思,更不是有意要使鎮上的人失蹤消失。那么,我希望你能解開唯令時停,將希婭爾交還給我。畢竟,希婭爾不僅是我的掛名女友,更是我父親的得力助手。”

“ka,tu,miu,xio,fa,te!”安洛克并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反而是念動咒語,并使用了‘轉移術’。

與此同時,安洛克腳下的土地開裂,一個由玻璃搭建的圓形建筑物從地底升到了地面。

嘎查!

建筑物的門開了,里面的情況直接曝露在了陽光中:建筑物的正中,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依偎在一個手拿戰斧的男子懷中,而且兩人都受了重傷。在他們的身旁,是一撥形形色色的,保持著各自鬼怪動作,不能動彈的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或許在看自己的腕表,或許在仰望天空,或許又正好露出了一副驚恐的摸樣。

“你見到你的希婭爾了么?”安洛克說,“所有誤入森林,被唯令時停所困住的人,都被我收集在這里了。等我的續命術成功后,我會補償他們受到的損失的。但是,據我所知,近一個月,都沒有任何人被困。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希婭爾還在這個森林的某處。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無差別披風的有效期支撐不了這么久……”莫里斯說。

“那么,你還記得她出發的時候,與往常有何不同么?”

“沒有不同吧?不,唯一的不同是,她離開的時候背了一個小包。以往,她都是輕裝上陣的。難道說,她帶上了備用的披風……那么,這樣一來,希婭爾很可能還呆在森林里。不過,她為什么要這么做?”莫里斯困惑了。

此時,對此情況最為震驚的,卻是卡秋妮,她不住地呢喃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明明親眼看到她……”

說到這里,卡秋妮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穩住了自己的情緒說:“我的意思是,希婭爾不像是有什么陰謀。她將我帶到了樹下,讓我祈愿。我明明看到她走入了我身后的密林,就再也沒有回來。后來,我擔心披風的效力失去,就趕緊和熊先生一同回來找莫李特先生了。”

“我們也并沒有懷疑你。安洛克你說的話很在理,我也漸漸相信你所說的話了。現在,我只想確認一下,希婭爾確實沒有在其中……”莫里斯一副信服的模樣,走進了玻璃建筑,似乎開始仔細地尋找了起來。

“空口無憑,憑什么你安洛克說的我就得信,難道你安洛克就不會把希婭爾給藏起來。當務之急是,我必須完成父親的指令。”莫里斯暗自思忖著,隨即,他饒有趣味地打量了一下建筑物內,受傷的那對男女。

“想必,你們就是禰耳和艾莫了吧!只要除掉你們,唯令時停的意義就消失了,安洛克一定會解除咒語!”莫里斯突然加快步伐,用手指對準了那對受傷的男女,“安洛克,讓我來向你暫時下改造類魔法的優勢吧!”

“砰!”莫里斯吼道。隨即,莫里斯的雙手射出兩枚炮彈,攻向禰耳和艾莫。

“怎能容你!”隨著這樣的一聲怒吼,一個逐漸清晰的人影突然出現在了炮彈的線路,并且阻擋了炮彈的攻擊。

“心思不純的小子,看來,我不能留你。”原來,安洛克不知何時制造了一個分身,并且出現在了莫里斯的面前,“要知道,并不只是你們的改造魔法懂得進化的。”

“我也掌握了心中快速誦念咒語,瞬間使用魔法的方法。我不會給你機會傷害禰耳的!”言畢,安洛克的手臂化作粗壯的樹藤,猛擊向莫里斯的身體。

與此同時,安洛克的本尊,移動到了莫里斯的落點。

“那一天,我發誓一定要保護禰耳不受傷害,讓她同愛人幸福的生活。”安洛克的本尊使用了‘通達地獄術’,原本平坦的地面突然出現了一個豁口,一個無盡深邃的地獄也因此而為莫里斯敞開。

由于惹怒了安洛克,莫里斯就要下地獄了。

“抓住我的手!”這時,一只手為莫里斯展開了一絲的生機。卡秋妮即時地抓住了莫里斯。

卡秋妮抽出匕首,將匕首插入泥土,利用匕首做支撐點,將莫里斯拖回了地面。同時,那個地獄的豁口也消失了。

“知道嗎,侵犯禰耳是重罪,所以,卡秋妮你現在是從犯了!那么,我只好同時收拾你們倆了。”安洛克的眼神完全變了,充滿了惱怒和殺意。

“小看會使用武器的女人哦!”卡秋妮拉著莫里斯的手,俏皮地說。

“恩!”莫里斯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但我想強調的是,小看會使用武器的女人,最終可是會付出代價的哦!”卡秋妮的笑容突然變得邪惡而暢快起來。

“流光溢彩第七式,銘心刻骨!”卡秋妮身形變得如流光似的,漂亮而不可捉摸。于此同時,一只纖細的手,將一把沾滿了骯臟泥土的匕首插入了莫里斯的心口。

原來,卡秋妮向莫里斯伸出的手,并不是救援,而是一份匿藏了很久的殺意。

“為什么?”莫里斯的血,隨著刀口激射了出來。

真是一種透心涼的感覺!

“那么,請允許我,也向你講一個關于我的故事吧!”染血的卡秋妮,露出一個享受的表情,緩緩地如是說。

第七章天煞孤星

我叫卡秋妮。

聽我母親說,在我剛出生的時候,拄著拐杖的瞎眼婆婆來到床前,用那雙枯老的手撫摸著我的額頭,顫抖的說了四個字:“天煞孤星”。

“有辦法化解么,紫藤婆婆。”那時候,父親跪倒在瞎眼婆婆的面前,懇切地問。

“都是定數,我也不過是個略懂卜算的半吊子。她的未來,是我無力去改變的。”紫藤婆婆說完這句話,就急沖沖地走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這小娃子,你們看著辦吧!”

那感覺是生怕從我身上沾惹了霉氣似的。

就這樣,一件喜事就這樣被攪黃了。

我想,就在那一刻,父親的臉一定變得更加消瘦了。他細細的眼睛,高高的顴骨,以及那一片漂亮的山羊胡子讓他就好像一只溫馴的山羊那樣,即使面對艱難的危難,也無法去吶喊心內的聲音。

后來,父母并沒有遺棄我,為我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卡秋妮——在當地的俚語里,卡秋妮有勝天的含義。

沒料想,隨后的12年,我竟然過著風平浪靜,并且和睦的家庭生活。我的父親一直干著與外形不稱的工作——屠戶,母親是一個獸醫,當然,家里面還有一條叫弗雷德的小狗,它總是喜歡用舌頭舔我的手。

然而,在我12歲生日的當天,一切都變了。

那一天,剛好是約克爾村——納斯特鎮的火車通車的大日子。

“卡秋妮,你和其他小朋友們好好玩,我們大人都要去參加試乘儀式。待會兒,爸爸到納斯特鎮為你買禮物回來!”那天早晨,父親溫柔地摸摸我的腦袋,同其他大人一塊兒上了車。

然而,我沒有等到禮物的回來,卻等到了一個噩耗。

“出事了,出事了!”同村一個8歲的小孩,哭著喊著,經過了我的身旁。

我和兩個小朋友攔住他,問他究竟怎么回事。

他說了老半天,終于告訴了我們一個駭人的事實——那一輛火車,載著所有的大人,沖向了一個憑空出現的黑色空洞,通通消失了。

“不可能,你這個小騙子!”所有的小朋友當時都沒有相信他的話。

可是,當我們大家一同去車站守候了整整3天3夜以后,我們終于相信父母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這個天煞孤星,都怪你,大家都不見了!”不知道是誰帶頭說了一句這樣的話,后來,小朋友們開始打我,并且把一切都怪責到了我的頭上。

“住手,我保證,我一定會把所有人帶回來的!”那時候,我拍了拍胸口,向大家保證,“如果我沒有為大家帶回親人,到時要殺要剮都行!”

言畢,我來到了紫藤婆婆的家中。紫藤婆婆由于眼睛瞎了,所以并沒有上那趟火車。雖然,我認為紫藤婆婆可能是預見了什么,所以才避過了這次災難。

“紫藤婆婆,給我一匹快馬吧!我要去納斯特鎮尋回大家的父母!”我對紫藤婆婆說。

“小孩子,太天真了。不僅是你天煞孤星的命格,還是全村人的這次災難,都是無可避免的。對手太強大了,你和我都無力去抗衡,還是隨他去吧!”紫藤婆婆說。

“紫藤婆婆,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對手是誰?不管怎么樣,我愿意去試試!”那時候,我倔強地騎上了馬。

“去找一個叫莫李特的魔法師吧,記住,就算知道他是一切的根源,你也只能悄悄去做這件事,切忌硬碰硬。”紫藤婆婆也只好送給了我一把上好的匕首,送我離開了約克爾村。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從我上馬以后,我身上似乎發生了很多事情。可是,我卻把所有發生的事情給忘了。我只記得我騎著與來時不同的一匹紅馬,不知道怎么就回到了約克爾村。

“都已經兩年了,你這一去!”這便是我與紫藤婆婆重逢時,紫藤婆婆說的第一句話。

我方才意識到,原來我這一去就是兩年。

可是,隨后我就發現了另外一件可怕的事情——全村所有的小孩子都不見了,準確的說,全村只剩下我和紫藤婆婆。

“你走了以后,約克爾村又發來了一輛火車,列車員下來同小朋友們講,可以帶他們去見他們的父母。所以,小孩子們也就一去不回了。”紫藤婆婆說起往事,不勝唏噓,“哎,就剩了我這一瞎眼老太婆,和你這一個天煞孤星。也好,哪一天將我也克死了,我也就清閑了。”

天啊,這丟失的兩年時光里究竟發生了些什么?為什么我什么都記不得了呢?

接下來,我帶著這樣的困惑和紫藤婆婆生活了4年。同時,我根據紫藤婆婆收藏的一本武功秘籍——《流光溢彩》,學會了一套使用匕首的本事……

……

“后來,我18歲生日的那天,紫藤婆婆也被我克死了。”當下,卡秋妮輕蔑地俯看著流血不止的莫里斯,繼續講著她的故事,“我帶著我的匕首,終于再次來到了納斯特鎮。隨后我悄悄潛入了你們改造類魔法學院的大樓,探聽到了不少的秘密消息——比如,莫李特在地下研究室囚禁了一批的村民,悄悄用他們進行人體試驗;再比如,納斯特森林附近出現的一批怪獸,據說就是由莫李特將村民改造而成的……”

“熊先生其實就是我的父親!”卡秋妮說到這里,滿臉的淚痕,“沒想到再次見到他,會是這樣的情形,從此以后我們就人鬼殊途了。你到底明白我的感受么?他是活生生的人啊,你父親就為了一己私欲,為所欲為了。所以,在你父親來之前,我必須殺了你。因為,如果正如安洛克所說,希婭爾真的沒有被‘唯令時停’影響的話,她一定會說出那真相的。”

“其實,我花錢讓希婭爾帶我進森林許愿,就是要悄悄殺死她,我也的確這樣做了。只是,我覺得當時下刀不夠狠,就匆匆離開了。不管怎么樣,我能殺掉你也不錯,這樣,就算是因此而死,也總算找了個人墊背了!”

“沒想到,關于莫李特做邪惡研究的傳言竟然是真的!”安洛克嘆了口氣,顯然,他也被事情的斗轉給鎮住了。

哈哈!

森林里,突然有誰在獰笑。

“安洛克,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人未到,一個聲音卻到了。

同時,森林里的樹木紛紛為了某個人讓出了一條道路。稍后,一個駕駛著人形機械人的少女,疾步沿著道路沖了過來。

在她的身后,一輛巨大的貨車,正馱著一架鬼怪的機器,緩緩駛來。

“希婭爾?”莫里斯和卡秋妮同時驚訝了起來,他們并沒有想到希婭爾竟然如此活蹦亂跳。

“卡秋妮,你當時的一匕首根本沒有傷到我哦。我做好了防護工作,早知道你會刺我,我不過是擠了一些動物的血罷了。”希婭爾輕松地跳到卡秋妮面前,隨手一擺,就制造出了一個巨大的火球,將卡秋妮擊倒并燒傷了,“不過,這是我還你的!”

“安洛克,從現在起,你的對手是我——莫李特的女徒弟希婭爾。師父托我告訴你,他的改造類魔法已經大成了。現在,光憑我就可以結果你,根本無需我師父出場了。”希婭爾連翻兩個筋斗,進入了戰斗狀態。

“是么?”安洛克輕蔑地一笑,隨手就變化出一段削尖的飛木,攻擊希婭爾。

“喝!”希婭爾大喝一聲,胸口噴出一股烈火,就輕松燒掉了飛木的攻擊。

“逮住你了!”希婭爾一個轉身,順勢抓住了安洛克。

“是么?”安洛克隨即便使用出了分身術,在不遠處再造了一個自己,“我想,你逮到的可不是本尊,不過是我魔力幻化的幻象罷了!”

“幻象也好,不知道我肚子會餓的么?”突然間,希婭爾駕駛的人形機械人張開了肚子,竟然將安洛克的幻想吞了進去,“我的機械人,可是可以把你的魔法給吸收,留給己用的哦!”

“怎么會?”安洛克也變得無法淡然了。

隨后的戰斗中,安洛克處處受制,完全無法給與希婭爾還擊了。

“那么,讓你試試我的新魔法‘唯物時停’吧!”原來,安洛克一直在找一個使用新魔法的機會。

果然,在新魔法的作用下,機械人變得不能動彈了。

“是能夠使無生命的物體停止的魔法么,安洛克真不愧是世界第一的魔法師。看來,只能由師父來料理你了!”希婭爾背著一個金屬的背包,狼狽地跳下機械人。

陽光下,希婭爾的影子顯得古怪而猙獰。

“唔,哈!”希婭爾的口中突然爆出兩個擬聲詞。于此同時,希婭爾的身體化成了一團強光。

安洛克只好閉上了眼睛。

“那,只好讓你嘗嘗我的藤蔓奪魂術!”雖然看不見,安洛克卻還是熟練地將身體幻化成了蒼老卻有力的鐵藤蔓,并順利地用藤蔓將希婭爾給捕獲了。

“啊!”鐵藤蔓上的金屬倒刺,刺得希婭爾生疼。于是,希婭爾完全無法動彈了。

安洛克也緩緩恢復了視覺。他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希婭爾戲謔的笑容。那笑容好像在對他說,不好意思,安洛克,你中計了。

“燃燒吧,通心火!噗!”驀地,不知是誰人大喝了一聲。少頃,希婭爾古怪的影子竟然實體化了。那影子緩緩地變作了一個熟悉的老人,那老人背著一個金屬的背包,口吐著烈焰。

不多久,安洛克變作的鐵藤蔓,就被這一把炙熱而持久的火焰給燒熔化了。

“啊,為什么我的藤蔓不能從你身體里抽出來!”安洛克開始慌張了。

“師弟,那就是我發明的絕情鎖了!”那老人竟然就是莫李特,“希婭爾的身體里,被我植入了這種東西。所以,只要你的藤蔓一旦接觸到她的身體,她的身體就會把你給鎖住。只是,想要鎖住你可是需要大量的魔力。所以,希婭爾的身上背著一個金屬背包,里面儲存了大量的魔力,可以持久地將你鎖住。”

“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中,只可惜會傷到希婭爾!”那惡毒的火焰,沿著藤蔓,很快燒到了希婭爾的身體。

“不,就算是為師父一死,我也雖死猶榮!”在熊熊的火焰中,希婭爾反而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第八章愛的十字架

“準備好接受殘酷的真相了么?”莫李特那一種蒼老的臉,堆滿了皺紋和邪惡的笑容。

愛情樹下,火已燒盡,而莫里斯、安洛克、卡秋妮,希婭爾都奄奄一息了。

“這是你的許愿條對吧,卡秋妮?”莫李特從樹冠上摘下一張許愿條,在卡秋妮面前晃了晃,又遞給了莫里斯。

于是,卡秋妮漠然地點了點頭。

“祈愿莫里斯——卡秋妮擁有,永遠的愛?”莫里斯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面色蒼白。看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離開人世了。

“我并不記得,我在上面寫下了這樣的內容!”卡秋妮雖然口上否認,但她心里知道,那明明就是自己的字跡。

她也并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寫下這樣的文字。

“有時候真相這種東西,就在你們觸手可及的地方。但是,你都忽略了。”莫李特從莫里斯的脖間取下了那一條特別的十字架,“我告訴過你,我把你的愛情和愛情的回憶給封印了。不過,這么多年你卻從來沒有試圖去解開這個重要的封印。”

啪!

莫李特捏碎了那個十字架。

隨即,十字架里的一些粉色的粉末隨風而動,飄入了莫里斯和卡秋妮的鼻腔。

“天啊,我都做了什么!”卡秋妮驚呼一聲,兩行熱淚從眼眶中流溢了出來。似乎就在那一刻,不少的記憶都回歸到了她的腦中。

“為什么,這就是玩弄,徹底的玩弄!父親,你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你都做了什么,我要殺了你!”莫里斯突然暴怒了,他強撐著站起身子,一拳打向自己的父親——莫李特。

“你什么都知道!一切都是局!你創造了我和卡秋妮的愛,又讓我們自相殘殺,究竟是為什么?”莫里斯的拳頭實實在在地打在了莫李特的臉上。

莫李特依舊堆滿了滿臉的笑容,一字一頓地說:“因為爸爸啊,相比于你,更喜歡魔法!”

“是么?”莫里斯聽完這句話,萬念俱灰。

他跪倒在了莫李特的面前,終于因為身心交瘁,在痛苦中死去了。

“莫里斯!”卡秋妮從沒有想象過,自己一路以來追逐的是一個這樣的結果。

“這就是所謂的愛么?”那一把烏黑的匕首,最終還是扎入了卡秋妮的心頭。

于是,兩人死去了。森林里驀地又產生了一股濃濃的迷霧,仿佛在為這一刻而黯然神傷。

“莫李特,你又一次巧妙地欺騙了我,欺騙了所有人!60年的時間唯一改變的是,讓你的計謀更加精彩了……”安洛克全身被燒得焦黑,躺在一顆樹上無法動彈。

良久,安洛克說:“就好像那時候你騙我入森林一樣,只是這一次,沒人能幫助我逃脫了!”

“是的,我等這一刻已經60年了。多年的研究,我終于明白,使用唯令時停的條件了。那就是,一份悲鳴的愛,一份幾近絕望的后悔,一份強大的魔力,以及一個好的魔法師。于是,首先,我讓卡秋妮和莫里斯相愛,然后,我封印了這份愛,讓他們自相殘殺。當然,我用窒息術殺死熊先生,目的自然是為了激化這個矛盾。這樣一來,悲鳴的愛有了。而我最愛的兒子也被我害死了,就在他死去的那一刻,我也的確后悔了……”

“你看到我身后的那架機器沒?”莫李特說話的同時,那輛載著機器的大貨車已經駛到了莫李特的身后,“這里面裝滿了從普通人身上抽離出來的魔力。所以,強大的魔力也有了!”

“唯令時停一天不除,你作為施術者就一天不會死。我現在會逆用‘唯令時停’,從而達到解除‘唯令時停’效果。在魔法界里,有一條鐵則,那就是要解除別人的魔法,自己必須擁有比對方強大3倍的能力。”莫李特將貨車上的機器,通過導管和自己背上的金屬背包給連接了起來,“這種背包是外置的‘索羅伊瓦’升級版,它不僅可以少量的儲存一些魔力,并且還能和大機器里的大量魔力連接起來。”

聽到這里,安洛克已經無話可說了。

剩下來的時間,僅僅是莫李特的準備工作。

“3,2,1,0!發射!pier、naku、yio、Ku!”莫李特輕松地反念出唯令時停的咒語。

不遠處,在那個透明的圓形建筑里,出現了一些輕微的響動。

不一會兒,原本像冰雕一般無法動彈的那些人,突然活動了起來。

“我終于贏了!”莫李特放肆地笑了起來。那一刻仿佛,淤積在心內60年的郁結,都被這一顆消解了。

“禰耳,我對不起你,沒有保護好你!”安洛克毫無形象地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往圓形的建筑爬去。

在爬的過程中,安洛克開始衰老了。看樣子,60年的歲月流逝終于開始在安洛克的臉上起效了。

圓形的建筑里,所有人的生命時鐘都被一股力量給再次開啟了。也與此同時,里面的所有人開始迅速地衰老。

“其實,安洛克你不用覺得抱歉。這60年來,你所做的我都看得到!”禰耳望著安洛克的方向,勸慰道。

“不,都怪我沒用,60年來都完成延續你們生命的方法。”不多久,安洛克已經變作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

“可是,是你讓我能夠在心愛的人懷里,度過我們的一生,并且白頭偕老了……”禰耳在艾莫的懷里,微微一笑,傾國傾城。

對此,艾莫只是溫柔地看著懷中的禰耳,與禰耳一同慢慢變老。

少頃,兩位相愛的老人,在歲月的飛快流逝中死去了。空留下了兩個美好的笑容,和兩具僵硬的尸體。

“禰耳,我一直沒有來得及對你說一句,我從第一眼見到你開始,就已經一見鐘情了!”安洛克老淚縱橫,“莫李特,你做這一切就是為了這一場虛浮的勝利么?”

安洛克身體不住地顫抖,不一會兒,他便含恨離開了這個世界,而他冰涼的淚水,仍然順著他的眼角,緩緩下流,最終隱沒在了漸漸失去活性的皮膚中。

“兒子,兒媳,多虧了你們,我終于贏了!我,莫李特,才能成為世界第一的魔法師!你們應當雖死猶榮……”莫李特為莫里斯和卡秋妮合上雙眼,不覺已經有悔恨的淚水流下了眼角。

少頃,他將莫里斯、卡秋妮的尸體抱上了貨車,并把奄奄一息的希婭爾抱上了副駕駛座,開著車離開了納斯特森林。

“等一等,救救我們啊!”在貨車的身后,一群殘存的老者,用生命中最后的力量追趕著。

碰、碰、碰!

可是,貨車一路向北,揚起了漫天的灰塵,帶給了那些老者最后的絕望。

“看來,解除了納斯特森林的魔法,我們就是最后的英雄了!”貨車內,莫李特對身旁的希婭爾說,“接下來,我們的任務就是,好好地研究比延壽類魔法更為高深的復活魔法了。”

“恩!”希婭爾孱弱地點了點頭。

絢爛的日出中,這輛貨車就載著兩人與兩尸緩緩地遠去。而一路下去的顛簸,則讓莫李特這一個腦袋里裝滿了故事的老頭,逆著光追憶著往事,并享受著這一刻凄然而冷清的勝利時刻……

尾聲

那一年。

那一個房間那樣的寂靜。

是否,它已經預料到了,居住在自己身體里的一男一女,將以命運的悲劇收場。

“pa、tio。Ku、momo、yai!”房間的主人念動了這樣的一個咒語。

少頃,那一個表情驕傲的漂亮女孩,以及那一個表情低落喪氣的英俊少年,都突然變幻化成了兩株詭異的植物:如同藤蔓一般擰成一股的枯萎花莖,形如手掌一般的枯黃葉子,以及人的頭顱。

“卡秋妮小姐,你以為我會發覺不了你的存在?你一直在我的門派里打聽消息,甚至你還不自量力地,想要把我關押起來的村民給救走。那么,從現在起,你就和莫里斯一起,成為我的試驗品吧!”房間的主人撫摸著那一株長著女孩腦袋的植物,“有人說,愛情是不可以勉強的。”

“那么,卡秋妮小姐,我明確地告訴你,你們約克爾村的村民,都被我的火車給拐走了。并且,我還把你的父親變成了一只熊,讓他為我打工。我告訴他,只要湊滿1000個金幣,我就會將它變成人,并給他自由。”房間的主人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可是,我是騙他的,呵呵!”

“你們快愛上對方吧!我認為,強扭的瓜也可以是甜的。”房間的主人說,。

“我不會愛上他(她)的!”兩顆頭顱幾乎同時說。

“不,你們現在身上所中的詛咒,叫做卡西尼法咒。只有真心相愛才能夠解除!”房間的主人戲謔地笑著,離開了房間,并且關上房間的門,“用剩下來的,無盡的時間來重新考慮吧!這一片森林,是不會有人來救你們,也不會有人能夠救你們的。相濡以沫吧!”

言畢,兩株背對著背,不愿意理睬對方的植物,度過了兩年孤獨,并且只有對方的時間。

兩年的時間,讓他們明白了,其實對方也沒有自己想象那么壞:莫里斯有時候會接住天花板漏下的雨水,給卡秋妮澆灌。卡秋妮有時也會收起自己的葉子,以免遮蓋住莫里斯接收陽光。

“放棄吧,都兩年了,不會再有人出現了!如果我們繼續堅持下去,剩下的應該就是我們生命的終結了…..”終于有一天,莫里斯的頭顱扭過頭來,假裝心不甘情不愿地說,“我愛你!”

話音剛落,生著少年頭顱的植物突然煥發出昂揚的生機,萌發出了新鮮的葉子。

“唔……”卡秋妮的頭顱也轉了過來,用一雙疲憊的眼瞳凝望著莫里斯的眼睛,“既然你愿意先松口,那么我也愿意為此妥協……我真的很難去形容我們現在這樣的古怪關系,感謝你這兩年來對我的照顧,我也愛你…….”

兩株植物就在這一刻,在重新獲得新鮮生命的時刻,交織在了一起。

少頃,一些附著在兩株植物身上的詛咒被破壞了。

這個像牢獄一般的房間,在天花板的破碎聲中土崩瓦解,并為兩株植物的‘愛情’展開了戶外的嶄新世界。

這一刻,兩株植物變回了人類的身體,雙手緊扣,站在被夜霧所包裹的納斯特森林里,享受著久違的,令人心曠神怡的第一縷清風。

“那么,請遺忘這一切吧!”沒料想,原來房間的主人,那一個古怪的老頭早已在屋外等候兩人了。

少頃,一道強光抽離了兩人這兩年來所有關于愛情,關于對方的記憶。

“都走吧!”那老頭說。

于是,精神恍惚的莫里斯坐上了老頭駕駛的馬車,絕塵而去。在他的脖子上,則掛著儲存了莫里斯和卡秋妮愛情與記憶的十字架。

駕,駕!

卡秋妮則迷迷糊糊地騎上了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一路奔馳。

“這就是所謂的愛么?”最終,這一個疑問,成為了卡秋妮和莫里斯在死前,一直反復思量,卻又思無所得的可怕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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