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鏡和帽子就足夠了，又很帥氣又很神秘啊。”她捏了捏他白嫩的臉蛋，大咧的笑起來。

“如果被認出來……”

“被認出來的話……”她沖他笑得狡黠，“那樣的話，速度跑不就行了嗎？”

L愣了一秒，然后哈哈的笑起來：“然后我們就去過浪跡天涯的生活？”

“也行。”啟優想了想，贊成的點頭。

氣氛就那么逐漸溫暖起來，原本慘白的燈好像也變得暖黃。L在這樣的燈光里，渾身被鍍上一層狀似幸福的顏色，讓啟優有些微的恍惚錯覺——似乎，這世界已沒有了欺騙背叛，想愛卻愛不到的傷害存在。

那一瞬間，夜色里她有過這樣一種激動而又令人恐慌的想法：是不是，在這孩子面前，連黑也會變得亮？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已必須離開的時候，該怎樣做呢？

啟優停下來，再不敢深想。

已經是晚上七點半的時間，天很黑，沒有月亮和星星。啟優領著L在一大片荒涼的別墅區里七拐八拐，終于找對了方向。空蕩的街口有陣陣肉香傳來，她吸吸鼻子，想著牧梵家里必定是已經玩的翻天覆地。

遠遠地就看見安延縮著肩膀等在門口，啟優有些開心，拿眼神示意她的方向，沖L說：“諾，演唱會的那個。”

“安延？”L也笑起來，“真是可愛的人，居然到門口來接你。”

“那可不。”她看向他，眉毛挑的叮當響，“完全被姐姐我的高貴氣質迷倒的人啊。”

“她身邊的是誰呢？”男孩完全無奈的把眼神飄到天上，果斷轉了話題。

安延身邊的確是還有個什么人的，只在層層混沌的空間里，啟優看不真切罷了。她搖搖頭，沖L笑：“誰知道呢。”

卻依稀的聽見兩人對話里穿插了她的名字。

“擺架子還是怎么的，還沒到？”是男孩的聲音，劃過這樣渾濁的距離仍算得上是十分好聽的，只可惜語氣里太多調笑。

“說是已經到了，你也要在這兒等著嗎？”

“不然還為什么出來？”男孩哈哈的笑起來，無所顧忌的樣子。末了，“的確是搭訕的好機會啊，只不過，占了太多男生的便宜不是？這點可不好。”

空蕩的夜似乎停頓了下，然后啟優聽見安延略嫌不爽的聲音：“怎么？既然是占了便宜還說這種天理不容的話？”

“哦？”那男子聲調陡然拔高，仍是間隙笑著，“這樣的話怎么不行了？”

“因為惹人厭。”啟優拉著L往前走了幾步，大聲應道。

安延看見她，瞬間開心了，一路往她的方向走來。視線卻在觸及她手里拽著的那個男孩時逼得步子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