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有好幾日的時間他們都沒有互相聯系，啟優和夕衍。

啟優終日窩在圖書館里，曬著懶洋洋的陽光，長久的發著呆。也不說話，也不笑，也不難過的樣子。

安延忙著論文，忙得稀里糊涂的時候會到圖書館來找她，她和那孩子說從網上找來的笑話，眉飛色舞的。

但啟優卻是不笑的。

只有時抬起頭看看她，是難得的有些迷茫的樣子，她問安延：“這是怎么了呢？”

每這時，安延臉上張揚狂妄的笑都會停住，然后被陽光曬得蒸發了。她從沒見過啟優這般樣子，從沒有。似乎是自從L那小子出現，于她的整個世界才變得這樣失控。

“優，你別難過了?！蹦翘焖@么說。

“我沒難過，”啟優看著她，聲音平穩而哀傷，“我就是不明白，怎么事情會變得這樣快?！?

“安，你知道的吧，那孩子和我，才算和好。我也是才決定，不管他身邊出現了什么人，都要若無其事陪著他的。”她沖安延笑笑，很溫柔的樣子，“可是好歹也給我些緩沖的時間不是？”

“你喜歡他么？”安延心里有些難過，會坐到啟優的身旁這么問。

“不，我不喜歡他?！眴炐α耍嗨钏傻念^發，“你不是知道么？我喜歡的男子是能吟詩弄墨的，白衣楚楚的，聲音能穿透許多東西，像是宿命一樣的人。”

“是，我知道。”安延沖她笑，低低的重復到，“吟詩弄墨的，白衣飄飄的，聲音像是宿命的，那是怎樣的？牧梵那樣？”

“牧梵？”啟優看著她，皺眉想了想，“如果他肯眉眼溫和些，衣冠楚楚些，言行沉穩些，嗯，牧梵那樣的?！?

“你有想過也這樣告訴L嗎？”安延扳過她的肩膀，“說不定他會是你喜歡的樣子，沒想過是嗎？”

“優，你說，對于那孩子，你是不是忘了別的，只記得縱容縱容隨他去是嗎？”

“安！”啟優別過頭，表情復雜的掙開她的手，“我才找到他，你知道嗎？”

“我沒有心疼你。”安延看著啟優，溫柔的笑出來，“我就是想和你說，不管怎么樣，也別讓他難過才好。他喜歡做什么，愿意做什么，怎樣都隨他去吧?！?

“你不是也說過嗎？想要保護他的那種話。任他去吧，他想怎樣也行就寵著吧，嗯？”

啟優有些呆住了，她在平行著閃耀的陽光下，半邊輪廓像是透明的：“即使是我怎樣了也不管，隨他去是嗎？”

她看著安延，忽然笑起來：“好?！?

她笑著，突然想起在那時，快樂還未遺落的時候，L那孩子還杳無音訊的時候，她們曾并肩躺在草地上，那片草很茂盛，迎著風生長。